夏悦对着镜头,拿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割向手腕。
“夏悦!”
傅成杰离她最近,朝她扑过来,却还是迟了一步。
割的很深,血顺着手腕流下来,滴落在地上,像是一朵绽放的曼珠沙华。
夏悦避开他,清楚地看见扑过来的几人眼底尽是担忧。
“我没事,不用担心。”
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这一幕,被传到网络平台,很快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舞台上,夏卿愣了一下,顾不得拖地长裙,推开夏云青冲过来,还嫌裙摆碍眼,伸手利落一撕,露出笔直的长腿,“夏悦,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血液有多珍贵。”
她的手扑了个空。
夏悦转头,对上她担忧的眼神,视线却顺着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你知道了什么?”
夏卿动作一滞,眼神稍微有些不自然,“夏悦,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必须马上止血。”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夏悦再次避开她的手。
她一直都觉得,夏卿的转变太过于奇怪,刚刚,她好像抓到些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夏卿不敢和她直视,只是担忧的看着那只手,“你现在先去处理伤口,我们之后再来说这件事好吗?”
她的语气中,有着祈求。
“卿卿!”苏玉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冲过来。
她使劲推开挡在夏卿身边的人,将她拉到身后,“你去管她做什么?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人,怎么会懂得感恩。”
她将夏卿护在身后,瞪着夏悦,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既然你都这么做了,那以后就和夏家没有任何关系,还希望你离我们远远的,从此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夏悦扯了下嘴角。
手腕上的鲜血还在不断的流着,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她扶着旁边的椅子站好,甩了甩头,保证头脑的清醒,“在你的心里,我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想知道?”
“嗯。”
她看见,夏成洋也冲过来,夏云青也走了过来。
他们所有人都站在夏卿身后,将她护在中心,就好像她要对夏卿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苏玉茕脸色平静,一字一句,“我甚至庆幸当初你被抱错,也庆幸是卿卿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夏悦,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依旧在职场上混的风生水起,如果不是你,我的身体就不会落下这么多病根,这一切都是你,我恨你,知道吗?”
镜头将这一幕,全部转播出去。
夏悦在笑,却笑得苍凉。
“你恨我?那我有什么错?是我想要出生的吗?明明是你想要利用我巩固你在夏家的位置,却又觉得我耽误了你的前途,苏玉茕,做人不是这么做的。”
“你有什么错?有人像你这样只呼妈妈的名字?”
“那你觉得,你的所作所为配得上母亲的称呼吗?”
“一个从小被养在农村,被养坏了的人,又怎么配得上夏家?十八岁就和男人不清不楚,如果你回到夏家,完全就是夏家的耻辱。”
夏悦依旧在笑。
地面已经有一滩血。
傅成杰几人想要上前,却又不敢,只能担忧的看着她,叫了救护车。
“作为一个母亲,没有尽到保护孩子的责任,反而听信外面那些人的传言,联合着外面那些人一遍遍的剜心,请问你调查过吗?知道那些人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开始觉得我不堪了?”
“你没做过,外面那么多人会那么说?你会生下孩子?”
苏玉茕依旧理直气壮。
在她眼里,夏悦就是十恶不赦的,夏悦就不该出现在她的面前。
夏成洋站在她身后,沉默不语,像是承认她说的这些话。
而夏云青,一直站在最后面,看着她的目光,没有任何感情。
“妈妈,夏悦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这么说,真的不行。”
“傻丫头,她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替她说话,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人欺负,你别忘了,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们夏家唯一的女儿。”
“夏悦才是。”
“夏悦,你到底对卿卿做了什么?”
苏玉茕将矛头重新对准夏悦。
夏悦没有回答,眼前的世界开始有些虚晃,一句话也说不清楚,可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夏成洋说,“夏悦,我们从来没有将你当作亲生女儿,你回来做什么?不过是自讨苦吃,自找罪受。”
夏云青说,“夏悦,你根本不配称作夏家人,夏家只会有夏卿一个女儿,你回来做什么?好好的在外面自生自灭不好吗?”
只有夏卿,一直想要说些什么,可夏家人根本不给她机会。
从来没有一刻,她的心这么荒凉。
夏家人,根本不值得她留恋。
她的头越来越重,就连站都快要站不直了,隐约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快速冲过来,在她倒下那一刻,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
夏悦彻底失去意识。
“送医院!”
随后而来的救护车,立刻将夏悦带上车。
席诺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傅成杰身上,“傅老,麻烦你照顾一下夏悦,我马上就来。”
傅成杰不认识面前的人。
面前的人仿佛天生的领导者,身上有着一股子王者的威严。
他点头,跟着救护车离开。
跟着离开的,还有好几个评委。
席诺冷冷的扫过夏家人,勾唇,“夏家,看来没有必要存在了。”
“我夏家在帝都扎根这么多年,你一个毛头小儿,也敢说出这些话,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夏成洋挡在苏玉茕面前,拿出威严,说出这些话。
可他在席诺面前,总是矮了一截,说出的话,也没有底气。
“我家卿卿马上就要和席家的下一任家主结婚,还请你说话做事的时候,想想后果。”
他依旧冷声警告,想要找回尊严。
席诺眼底的光,阴鸷的可怕,“席家?我怎么不知道席家要和夏家联姻?”
夏成洋挺直脊背,像是找回一点场子,说话也有了底气,“你是谁?有资格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