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席诺使出吃奶的力气,冲破压制,刚刚感觉自己和身体有了接触,药也顺着喉咙被身体完全吸收。
席诺两只眼睛互相对望。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禁止了。
他们好像都占据了身体,拼命的想要把对方压制下去。
可灵魂深处,那里似乎有一堵天堑,就算他们用尽吃奶的力气,两人一起用力,都无法打破。
所以,你说巧不巧?
你说玄幻不玄幻。
两人竟然同时拥有一个身体,两个意识像是一山不容二虎一样,直接打起来,一张脸也变得狰狞起来,互相看不惯,又干不掉对方。
当然,如果有一方比另一方强大,那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压制住对方,抢到身体的控制权。
位置是,两人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否则也不至于以前出现一个人占据身体一段时间的情况。
“怎么,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不用感谢我!”夜心情不错,抬头。
“都怪你!”席诺吼出声。
明明是一个人,声音却比平时足足打了一倍。
夜愣了一下,蹙眉。
面前的人就像个傻子一样,眼睛一会儿斗鸡眼,一会儿斜视。
还像是得了多动症一样,两只手,两只脚根本不朝着同一个方向行动。
看起来,就像是八只脚的螃蟹,跳起不伦不类的舞。
夜抚额,越发的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你收敛一些,至少有点席家主的模样,还有别忘了,我们的计划。”他想,让他想起正事,应该会正常起来吧。
可……
夜眼睁睁的看着席诺手脚朝两个方向走,硬生生的把自己拉到劈叉了,抱着大腿疼的龇牙咧嘴的,可双手碰到一起,又像是碰到什么极其嫌弃的东西一样,直接你来我往的打起来,两只手互不相让。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两个人在打架。
夜的嘴角直抽抽,强制自己深呼吸。
吸气……吐气……
他才心平气和的看向对面打起来的两只手,“我去问问,有没有办法解决,到时候我和那个席诺合作了,不和你浪费时间,我觉得,我应该是信错人了。”
“好,你去,我也希望能够解除。”
席诺快速开口。
不能完全掌握身体的主控权,真的太难了。
但,他突然间发现,整个世界怎么安静了。
一直在挥舞的手,也找不到打击的对象了。
在一仔细看。
他瞬间黑脸。
那么席诺安静的坐在那里,认可的点头,还不住的用口型骂他:嗯,他是疯子,把他压制下去,以后我就来主宰这个身体了,再说了,这个身体本来就是我的。
“你做什么?”
“……”
“我在问你!”
席诺不回答,装死。
那个席诺气的七窍生烟。
准确的说是半边脸冒火。
席诺依旧安静。
反正他现在应该被压制住的,做出什么事情都是那个笨蛋做的,要是夜能够把他压制下去就更好了,所以,他现在乖乖的,他是乖孩子。
“你……你这个白莲花!”
“……”
旁边,夜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眼睁睁的看着席诺就像是人格分裂一样的在那里一个人自导自演,表演最厉害的还是,一张脸两个表情,如果不是知道他们是一个人,他还真信了。
席诺后知后觉。
他瞪了一眼旁边不说话的人,也安静下来。
所以,刚刚看起来像个疯子一样的人,突然安静下来,不管夜什么表情,他都不去理会,竟然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终于,夜受不了,转身进了屋子。
他后悔了,和这么一个傻子合作。
生平第一次,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花园里安静下来。
两人又开始大眼瞪小眼,又成功的把自己逼成了一个斗鸡眼。
“我觉得,我们用一个名字,不行。”
“那你自己改名字,我还不稀罕我和你同用一个名字,别忘了,这个名字是属于我的。”
“凭什么,我喜欢这个名字。”
“搞笑,你喜欢,这是我的,你别忘了。”
两人一言不合,两只手又开始对打起来。
这一次,还加上了两只脚。
远处,夜将这一幕收在眼底,头痛的抚额。
门口,夏梨珂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从最初的震惊,到不可思议,再到现在的愣神。
她的爸爸不是傻了吧?
夏梨珂和夜对视,一张小脸上写上了疑问。
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席诺两只手缠在一起,两只脚缠在一起,一张脸有些狰狞的扭曲,整个人以一个极度奇怪的姿势坐在凳子上。
关键是,明明知道疼,还不放手。
一会儿半边脸得意,一会儿半边脸张狂。
就好像,硬生生的把一个人活成了两个人一样。
可……他们虽然知道有两个席诺,但不会同时占据身体的,好吗?
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估计那里有问题。”
他没有多说,快速朝里面走去,真的没眼看了。
夏梨珂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快速回屋子。
她害怕多看几眼,整个人就开始分裂了。
但不放心的拨通大长老的电话。
“今天是吹什么风?小梨儿居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边,大长老的声音一片宠溺,哪里看得出是训练场上那个不讲任何脸面,一丝不苟的老人。
夏梨珂有些犹豫,想了想,“长老爷爷,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们打开摄像头,我给你看一点东西,您告诉我,我爸爸这样是出了问题吗?”
“好。”
大长老点头。
可等看到镜头下,扭打在一起的一个人。
对,一个人以一种极其狰狞的姿势扭打在一起,还互相不放过。
他也风中凌乱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那是你爸?”
夏梨珂点头。
“脑袋有问题吧?”大长老一针见血,眼底的嫌弃越发的浓烈起来,“我觉得,小姐都不用感化他,他自己就把自己感化了,说不定这个世界就太平了。”
“长老爷爷觉得爸爸这样有问题吗?”
“没有,反正这么多年,我没有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