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的个头很高,身材修长,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
他依着墙壁,双手抱胸,面色淡定的看向自己,那清冷的目光像是一滩死水,透着一种漠然。
仿佛那是一双没有被世俗沾染过的眼睛,可偏偏这样的眼睛,却给了季君和一种强烈不安的感觉。
那眼神太过冰冷,不像是有活人气息的眼睛。
“季队,我们已经到夏桉家中了。”
“恩。”
季君和一边说着,一边侧头小心翼翼的去观察远处那男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那人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我们刚才在夏妍家附近看到了一个可疑人物。”
“你给我描述一下,那个男人的外貌特征。”
“长得很高,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看上去冷冰冰的。”
季君和心中咯噔一下,下一秒再去看那人时,已经消失不见。
是他,他就是那个杀手!
他匆匆挂断通话,急急忙忙的冲了过去,一丝懊恼从他脸上一闪而过。
对方都挑衅找上门来了,他竟然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你好,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黑风衣,长得很高的男人?”
小护士见他一身警服,怯怯的回答:“有,有看到,他刚才去停车场了。”
该死的!
季君和在心中低骂了一声,连忙联系了局里,汇报了刚才的事情。
那个杀手,先是故意报警,现在又跑来他的面前,目的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不怕被人给发现吗?
可不管是谁,他也一定要将这个人抓到,绳之以法。
季君和沉着脸,准备返回夏妍的病房时,一旁的电梯门打开,秦赆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目光相对,秦赆很快便确认出,刚才接夏妍电话的就是面前这个警察。
年龄不大,25出头,是硬汉的刚毅形象。
其实秦赆是认得这个警察的,叫季君和。
在去年一场爆炸案中,他一人从穷凶极恶的歹徒手中救下了三个人质,当时的新闻围绕着这件案子,这个人,整整报道了近大半个月。
他再怎么不喜欢看新闻,也多少在自家商圈电子大屏上有看到过一两次。
的确是一个看上去就很正直的人。
“秦先生,我叫季君和。”
他主动伸出手,带着几分攻击性。
“你好。”
“夏妍才刚醒,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让他暂时休假。”
秦赆眉头一皱,他总觉得对方并不是以一个警察的身份在和他说这句话。
“季警官,能方便透露一下这件事吗?”
季君和犹豫了一下,随即还是点点头。
他细化了整件事,只是说了一个大概,毕竟这是属于他们警局的案子,照理来说,也不能随便向别人透露。
“那现在,她依旧还处在危险当中。”
如此的一个疯子杀手,敢主动报警,可想而知他是对自己的实力有多认可。
“我们警方一定会负责这件事的,我会向局里请示,接手这个案子,主动保护。”
秦赆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眼,薄唇微微抿着,神色之中多了几分清肃。
这一刻,他终于可以肯定刚才自己的直觉是对的,这个季君和的确是不一样,他在提起夏妍的时候多了几分别的情感。
主动保护是吗?
夏妍,你可真是好样的,一边和傅承刚上了床,一边又和另外一个男人勾搭上了。
真是一个不知廉耻,没有检点令人作呕的女人。
“秦先生,你要去病房见见她吗?”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吧。”秦赆微偏着头,狭长的鹰眸当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为什么要去看那个女人?夏妍算什么东西,她有什么资格?
心头冒出几丝莫名之火,他转身进了电梯。
只是那个杀手他倒是十分的好奇,并且秦赆隐隐觉得夏妍遭遇这件事,可能和齐思雨有关。
“秦爷,回公司吗?”
司机恭敬地询问。
“恩。”
男人看向窗外,只单单的用鼻腔发出一个音来,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手机。
‘嗡嗡’两声。
秦赆瞟了一眼屏幕上那疯狂跳动的名字。
“哥,我觉得你说的这人和我知道的是同一个人!”
江燃激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你真认识?”
江燃早些年玩的比较浪,国内国外结交了不少的黑白两道朋友,秦赆本来就是碰碰运气,没想到江燃这么快就给了回应。
“我不认识,但我知道有一个人的作风与你说的很像,寒铮。”
寒铮,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更加没有人知道这样的一个人是什么时候又是从什么角落突然冒出来的。
但关于这个人的消息,只能追溯到四年前。
地下世界里突然多出了一把利刃,买家给钱,他接活,但他又与别人不一样。
寒铮喜欢独来独往,并且这人没有原则,只要货物能够出得起比买家更高的价,他可以立刻反水。
因此也得罪了许多人,仇家很多,但反而却造就了寒铮更大的声名。
因为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手段狠,没有弱点,就像是一个行走的杀人凶器。
渐渐的,他便成为了一个令人恐惧的存在。
秦赆越听,脸上的表情就越发的阴沉。
如果绑架夏妍的人就是寒铮,那她们之间应该也是做了交易,定了价。
只是那女人一穷二白的,还带着一个身患重病的孩子,她能拿出自己的赎命钱吗?
这个念头飞快的从他脑海里闪过后,秦赆又忍不住冷笑出声。
夏妍没有钱,可是傅承却有的是钱,再不济刚才那个季警官,应该也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夏妍受到伤害的。
“秦爷,这件事你管不管?”
“夏妍的死活,与我无关。”
男人的声音冷冷地从手机里传来出来,江燃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太阳穴凸凸一跳。
他飞快地挂断电话,恼羞成怒的看着那个始作俑者:“慕婉婉,你要点脸好吗?为什么要偷听我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