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一脸悠闲的躺在贵妃榻上,室内还烧着小火炉,无奈,时不时传来梅花的香味,沁人心脾。郑梦莹半跪在她的身边,为她捶着双腿,室内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和谐。
“儿媳给母妃请安。”童千凝踏着清脆的步子,走到了她的面前道。
皇贵妃微微眯了眯眼,一把拉起身旁的郑梦莹,慈爱的,如同一位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你也累了,快坐下歇歇吧。”说罢才把目光瞥向了一旁的童千凝。
“流苏,本宫记得是让睿王妃午时过来吧,为何如今都已经到了未时,王妃才过来。”皇贵妃的言语中充满了讽刺和冰冷,仿佛刚才表现的慈爱,只是一种幻觉。
流苏慌乱的跪在了地上,道:“娘娘,奴婢是让小翠通知睿王妃,谁知……”
童千凝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那丫鬟的的确确告诉她是未时,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她明白,皇贵妃这是要杀鸡给猴看,可惜的是皇贵妃千算万算却偏偏算不到她的这些把戏她可是经历过了两世,想要成为最后的赢家,就要做雾后的彩虹,这句话是孙莹莹说的,不管经历多少世,她都铭记于心。
很快,那位瘦弱的小翠就被带了上来,也许是因为害怕她的身体正在不停的打着哆嗦,眼神中充满了惶恐不安。
声音颤颤巍巍,却依旧没有失了分寸:“奴婢小翠给贵妃娘娘请安,睿王妃请安,睿王侧妃请安。”
“小翠,你可知罪!”皇贵妃丝毫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截了当道。
小翠急忙叩头:“奴婢,不知。”
“好一句不知,来人,拉出去仗打五十大板。”皇贵妃下达命令的那一刻还不忘瞥了一眼千凝,她原本以为千凝会为她求情,或者会吓得惊慌失措,可是现实中她看到的是一脸淡漠的童千凝,这让她不自觉的涨红了脸,恼羞成怒,仿佛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在她的面前摆弄着最丑陋的姿态。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小翠的哀求声不停的传来,那一声声的苦苦哀求是如此的凄凉,千凝不禁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郑梦莹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压低了声音道:“姐姐,这丫头可是为了你才受到母妃的惩罚,你怎么如此的狠心也不去为她求求情,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童千凝不疾不徐的转过头去看着郑梦莹,依旧是那般的毫不在意:“妹妹此话差异,这丫头的的确确告诉本王妃是未时,既然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如果妹妹觉得她可怜的话,不妨去求求情,母妃这么宠爱你,相信你的话一定有用的。”说罢,还不忘温和的微笑。
看着她的微笑,郑梦莹只觉得一阵寒风吹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转过身来,冲着春柳示意,春柳伸出手来戳了戳一旁的秋菊,秋菊点了点头,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退了出去。
宫女的求饶声越来越小,头无力的垂在了一旁,可那小太监还是拼命的打着。直到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小太监才停止了捶打。
“娘娘,这丫头没气了。”行行的一个小太监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鼻息,确定没有了呼吸这才快步到皇贵妃的面前道。
皇贵妃拿起手帕捂了捂自己的鼻子,嫌弃的摆了摆手:“真是扫兴,既然死了就丢出去吧。”
“是。”
几个小太监拉扯中,突然一股恶臭冲刺着众人的耳朵,郑梦莹和几个人差点吐了出来,皇贵妃皱紧了眉头:“怎么回事?”
小太监捏住鼻子走了上去的,道:“回贵妃娘娘,是小翠出恭了。”
“快丢出去,丢出去。”皇贵妃嫌弃的摆了摆手,仿佛下一刻就吐了出来。
席间,桌子上的饭菜除了童千凝一人其他的人连筷子动都没动,看着童千凝津津有味的吃着,两个人真的觉得她还是不是人,那恶心的气味还没有消散,她竟然还能够吃的如此香。随后想想,便讽刺起来:“我还以为姐姐也吃不下去呢,倒是忘了,姐姐以前在乡下,想必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
童千凝端起一碗粥来,小心的品尝,随后不疾不徐道:“听妹妹这意思,是嫌弃本王妃和王爷曾经在农村里生活过吗?”
听着童千凝的话,郑梦莹脸上的微笑凝结住:“我什么时候嫌弃过王爷,姐姐可不要胡说八道。”
“母妃,不知今日母妃叫儿媳过来,可是有什么事?”童千凝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粥,卑躬屈膝的问道。
皇贵妃捂住口鼻,深深做了一个呼吸这才回过神来:“原本就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皇上说过几日北燕国的太子要来天烬国给陛下祝寿,并要求和亲。皇上曾在本宫耳边说起过轩儿,所以本宫今日让你们过来是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本宫知道轩儿对你一心一意,可是他不是普通百姓,他是王爷,三妻四妾纯属正常,若是轩儿真的迎娶了哪位姑娘,你们都一定要好好相处。”
听着皇贵妃的话,童千凝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蒙蒙的,而郑梦莹却是很乐意,因为她的痛苦也要在童千凝的身上看到,不然的话她这一辈子都将带有遗憾。
“母妃,你就放心吧,到了睿王府就是一家人,儿媳一定会和她好好相处的。”郑梦莹乖巧的拉住皇贵妃的臂弯。
而童千凝没有喜悦也没有过多的悲伤,微微含笑道:“倘若她能进睿王府,儿媳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怨言。”
“你这话什么意思?”皇贵妃不悦的看着童千凝。
童千凝微微含笑:“儿媳并没有什么意思,不过儿媳倒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母妃。不知道母妃可知道钩吻是何物?”
“钩吻?”皇贵妃不解的看着童千凝,却感受到了,身旁的郑梦莹微微发颤的身子。
童千凝轻轻的叩打着桌面:“钩吻,这个东西和曾经害了芊沫的东西一模一样,既然有人能够三番两次的用这种毒,想必是想要致儿媳和王爷于死地。儿媳今日来便是,要告诉母妃,一定要万事小心!”
童千凝知道,她怕。身在皇宫中的女人,心机城府都颇深,芝麻大点的小事也能想得比城墙还大。而他们最在乎的无疑就是自己的生命,只有自己活着,才能够爬到自己想要的那个位置。
“钩吻?这个东西本宫曾经听人说起过,不过这是一种很残忍的毒,皇宫中虽然也有,不过很少,想要查也是很容易的。”皇贵妃站起身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