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风可不知道现在墨汐言的心理活动是怎样,总之他做好的决定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改变了,确定墨汐言现在的情况之后也没有停留,直接走了。
躺在床上的墨汐言现在还在回味君如风说的话,他不会真的要隔三差五的来看看她吧?这家伙进门来甚至连面纱都不戴一下,这是压根就不将生死当做一回事么?
墨汐言深呼吸一口气,几乎要被君如风这个家伙给气死。
罢了罢了,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墨汐言一直躺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才坐上了前往城郊的马车,她浑身无力,所以是好几个婆子将她抬上马车的,这动静不小,周围的人可都看了个真切。
有些民众们看墨汐言那虚弱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感叹,可怜的墨小姐啊,从小死了爹娘,现在恢复了意识又快要病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人对她下了诅咒。
“希望墨小姐能早点好起来吧。”有个老者坐在小摊前,叹气摇头说道:“墨国公为了青商多年,不能自己的闺女也要英年早逝吧。”
这句话引得周围的人纷纷附和,是,是这个道理啊。
都说善恶有报,为什么如此良善的墨家却经常出现如此苦难呢?
到了庄子墨汐言所遭受的态度就变了,从无微不至的关怀到没有人敢靠近墨汐言,这情况的转变甚至还没有一个时辰。
不过这样也好,墨汐言从袖子里摸出来一颗小药丸吞下。
芜儿赶紧给墨汐言递上了茶水。
也不知道墨汐言的药丸是从什么地方拿到的,明明芜儿就是墨汐言的贴身侍女,小姐洗澡的时候她都会帮忙加热水的,为什么就是没有找到自家小姐放小药丸的盒子呢?
“那些个婆子现在就连煎药都不敢给小姐煎了,真是可恶!”芜儿白了一眼,一脸不开心。
“这样不是正好么?正好依了我们的计划。”墨汐言服下药丸之后感觉自己的身体舒畅的不少,虽然这病是装的,但是难受的感觉是切切实实的。
芜儿点头:“小姐说的也是,但我就是看不惯她们。”
“好了,她们能跟着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就跟都不敢跟过来么?”墨汐言对芜儿笑了笑,安慰着芜儿的心情。
但这里并不是什么人都不会来,当然了,想要来看望墨汐言的林小姐和楚小姐是不敢过来,她们哪怕是有那个胆子和想法,她们的家人也不会允许她们来看望墨汐言,让侍从包装了礼物送到这边就足够了。
能不在乎墨汐言有没有病,还要来看望墨汐言的,除了君如风之外也就只剩下了君凉空的死士了。
夜幕刚刚落下,就有人偷偷摸摸的在庄子周围走动。
躲在树上的暗卫将其尽收眼底,果然自家王爷让人来看着就是对的,肯定会有人要趁着墨汐言快要病死的时候来刺杀她!
这庄子可不比京城的府宅,能有护院都算是不错了,更何况是专门保护墨汐言的人?
这墨老爷嘴上说得好,做的却并没有那么精细。
死士跳上了墨汐言房间的屋顶,他悄无声息的掀开瓦片,正要往里面吹迷魂香,忽然一颗石子狠狠地打中了他的脚踝。
剧烈的痛感让他差点没有站稳直接摔下去,他四处看了看,却找不到这石子是什么人打过来的。
做杀手这个行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守则,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换更厉害的人。
很明显,这个家伙他甚至都看不到人在哪,一看就知道武功在他之上,而他并没有选择直接杀人,就代表着他不想要他的命。
都这样了还不跑?等着什么时候跑?
“小姐,屋顶上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啊?”芜儿怪异的问道,她刚刚好像听到屋顶上出现啪的一声,但是就只是响了一声而已。
“你听错了吧?我没听到什么啊。”墨汐言摇摇头,她现在正耳鸣着呢,这也是装病的副作用,长时间的耳鸣。
屋顶上的死士闻言赶紧纵步离开,要是等到有人来查探事情可就闹大了。
……
暗卫将此事回禀了君如风,正在自家府宅里给墨汐言配药的君如风眉头一蹙:“果然如我所想,君凉空根本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不知道现在的君凉空还有什么能力能够驱使那些死士做她的走狗,但她对墨汐言的恨意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现在墨汐言在城郊,没有人光明正大的保护她了,想要下手杀了她也变得简单方便了很多,若是没有人保护她的话,只怕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加派人手保护她,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君如风吩咐道。
死士点点头,消失在夜色之中,君如风配制好的药材发出阵阵香味,他脑海之中全是墨汐言可怜兮兮如一片白纸的模样,心里揪痛。
或许有些话他应该直接和墨汐言说明白,哪怕最后的结果将会不受控制。
但是总比现在好,不是么?
说做就做。
君如风策马向着城郊而去,手里的食盒是他专门配制缓解墨汐言痛苦的药剂,不管墨汐言需不需要,他做了是他的心意。
但是除此之外,他还有别的东西要给墨汐言看看。
刚吹灭了烛火就有下人跑过来和芜儿耳语着什么,墨汐言睁开眼,仔细听。
直到芜儿亲自来禀告,墨汐言才知道出什么事了。
“小姐,昉王殿下又来看你了!”
芜儿多少有些无奈,自家小姐是不想见昉王殿下的,而且小姐已经病成这样了,君如风居然还能过来看她,当真是对她情根深种得很啊!
“让他进来吧。”临走之前见他一面,将他吓走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君如风提着食盒走了进来,身着黑色衣裳的君如风几乎要和夜色融于一体。
“我有些话要对你说。”说着君如风看了一眼芜儿,芜儿知道君如风这是什么意思,赶紧退下了。
墨汐言靠在床边,道:“何事如此重要,竟然要将我的贴身侍女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