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将这一切听完的墨远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思着说道:“那这么看,太子殿下德行有失,为人险恶,着实是不应该再做太子了。既然案件都已经理清楚了,为何陛下没有将太子处置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了,就算皇帝对君烈炎再偏袒,为了皇家的声望和百姓的拥护,也得要让君烈炎暂避风头了。
“处置了,但刚说完就吐血晕倒了,圣旨还没有来得及写出来,武太傅他们借着这一点便迟迟不愿意承认陛下废除了太子,还在负隅顽抗。”王煜当时可是亲眼看着皇帝下旨,然后吐血的,那场面叫做一个惊险啊。
“既然武太傅他们要铁了心的拥护太子,直接将他们拆了就是。”墨远崖皱眉:“怎么?你们没那个胆子?还是已经没有那个权势了?”
三个人愕然不已。
“你远在边关多年,不清楚现在朝中的情况,之前有肃亲王在的时候,肃亲王的势力在朝中耀武扬威,一直打压我等,现在我们虽是尚书之位,但在朝中说话可没有那么好用啊。”李寒烟摇了摇头,心里很是憋屈。
他们可没有办法向大臣们许诺什么,他们也没有钱,权势都是皇帝给的,没有兵权在手,他们屁都不是。
而且边关那些小打小闹也不需要他们来管,在朝中的地位就更低了。
墨远崖看向墨汐言,问道:“可有武太傅等人的把柄?”
“没有。”墨汐言摇头:“我没找到。”
前世也没有听说过什么关于武太傅的事,在君烈炎登基之后,武太傅一直专心辅佐君烈炎,使得朝堂异常的安定。
“天下无有完人,武太傅这厮将太子看得极重,肯定对太子多有包庇,从此处着手,定然能够找到把柄。若找不到,那就直接将他抓了,关到监牢再说。”
墨远崖的话让墨汐言大受震撼。
这真的是从自己的父亲嘴里说出来的话吗?不是吧,认真的吗?
他那么相信皇帝,一点都不愿意忤逆了皇帝的旨意,安安分分的守在边关多年,结果一开口就是要直接抓人?
“抓人也得有个理由吧?”
江懿言摊手:“哪有随便抓人的意思啊。”
本来他们这些武将在天下平定之后就是不该存在的,朝臣们对他们的意见颇多,若是再让他们抓到了随意抓人的把柄,那不是赶着往上送死么?
“谁说是随意了。”墨远崖凝眉,说道:“武太傅包庇太子杀人,这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么?既然知道肯定能查出来,那直接先抓了又能如何?今日他要将言儿带走,不就是这么干的?”
他可是记得武太傅要将墨汐言带到天牢之中审问,这个糟老头子,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事难不成墨远崖还不知道了?
闻言墨汐言的心里一阵感动,原来父亲都知道这些事。
“你不在京城多年,不知道现如今我们武将在朝中的地位。”李寒烟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说道:“若是能做这么大胆的事,就不会让你家妮儿亲自来处理了。”
墨汐言可是以文官立本,和他们不一样的。
就连御史台的那些老头子都认可了墨汐言的能力,对她颇有夸赞呢。
“地位高低是自己来争取的。”墨远崖尝了一口清甜的茶香,心情好了几分:“既然你们和言儿一样都要对付太子,那此事就放心大胆的去做,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正好现在陛下不是已经晕过去了么?摄政王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还畏畏缩缩的做什么?”
他一开口就让人犯了难,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很为难的模样。
“能行么?”王煜皱眉道:“陛下可是铁了心的要护着太子,还有,别看御史台的人也在对付太子,他们可不是会站队的人。”
“为何不行?且看看明日上朝,便知道了。”墨远崖心里已经有了办法了,不管怎样,他都不能让言儿再受到任何一丝丝的伤害了。
太子,君烈炎,他是前世让墨家毁灭的罪魁祸首,不管现在的太子都做了什么事,他最后也只有死路一条。
……
远在东宫的君烈炎打了个冷颤。
明明天气已经这么暖和了,怎么自己还冷得抖了一下?
不管了,还是先继续做事吧。
他要以照顾父皇的理由从东宫出来,再慢慢谋划将下毒的事栽赃到君岚亦的身上,再接着慢慢对付墨家和那几个老头子。
今日王煜并没有守在东宫的门口,所以太傅派来传递消息的人快步将消息给送了进来。
“太子殿下!”那侍从跑进来跪在君烈炎的面前,浑身发抖。
“什么事?快说。”能这么直接闯进来传递的消息,肯定是不得了的大事。
是不是对付墨家有什么进展了?
“殿下,墨国公和……和秦将军回来了!”
墨国公,哪个墨国公?什么时候将爵位传给墨善云了?他怎么不知道?
君烈炎感觉自己不会动了,他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滚了三四圈掉在地上,断裂成了三段。
“你说什么?墨国公?是那个已经死了多年的墨国公?”他背后一凉,终于他理解了为何方才会打冷颤。
“是,就是那位!”
墨汐言的靠山回来了,怎么办?
他迷茫不已,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告辞,心里已经一团乱麻。
那,五皇弟呢?他远去边关探查,这么久没有回来,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可去告诉母后了?”
“是,太傅大人派了小的告知太子殿下,令安排一人前去告诉了皇后娘娘!”侍从看到太子脸色惨白,莫名的,感觉他要完蛋了。
墨汐言一个女子,说不定有一日会原谅君烈炎,但是墨远崖不会,到死都不会原谅一个意图对他那傻女儿下药的恶徒,绝对不会。
现在怎么办?难不成要等着墨远崖来对付自己么?他还有反抗反击的机会吗?有没有?
君烈炎头脑发昏,最终撑不住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