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行刑的禁军们为难起来了,本来做做戏他们已经很痛苦了,毕竟是打在他们崇拜的偶像身上。
现在皇帝还让他们加重力道,让墨远崖和秦仪能喊出声音来,这怎么可能啊!
这不仅仅是要责罚墨远崖和秦仪,还要让挫他们的威风。
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皇帝要对他们如此针对。
青商能够如此繁盛,至少有一半的功劳是在墨远崖和秦仪的身上,是他们在抵御外敌入侵,是他们早在开国之时就将青商的领土看扩张得如此之大!
“打!用力打!”王煜吩咐着,脸色上看起来十分的平静,但是他的心已经快要碎掉了。
大哥,他们的好大哥……
现在要自己安排人手给他们行刑,要折掉他们的傲骨,这简直比杀了王煜还要难受。
他现在的身份实在是特殊,没有办法为墨远崖和秦仪求情,不仅如此,还要亲手来对付他们,为何陛下如此震怒!
有了王煜的命令还是有些人下不去手,很明显,打秦仪那人的力道要比打墨远崖的力道轻多了。
“十四……十五……”
一旁的公公一边计数,一边额头冒冷汗,不管是数多了还是数少了,那都是掉脑袋的事,但现在看着墨远崖和秦仪受刑,为什么心里有一种很难受的感情。
他们本不该被如此对待,陛下应该对他们好一些。
“都没吃饭?”皇帝一步步走过来,他这段时间已经调养得不错了,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也恢复到了七成。
他二话不说,直接夺过那个正在对秦仪行刑进军手里的板子,亲自对秦仪行刑。
墨远崖一口银牙快要咬碎了。
“陛下……秦仪身子柔弱,还请陛下息怒!”墨远崖的声音断断续续,然而皇帝的力道却是一点也没有轻下来。
他是皇帝,是九五之尊,不管之前墨远崖有多少的功劳在身,现在整个青商的主人是他,不是墨远崖!
所有人都在偏向于墨远崖,就连对自己贴身伺候的公公也不例外,他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啊?
是不是有朝一日墨家挂上黑旗要造反,这几个家伙还要屁颠屁颠的响应!
一个九五之尊的皇帝,被两个将军压制,其中一个还是女人,那该死的女人甚至对他冷嘲热讽,不杀了她已经是仁慈了!
之前找了那么多次墨家的麻烦,这次总算是让皇帝抓到了,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趴在凳上的秦仪手指尖已经嵌入了凳子之中,她低着头,眼神之中满是愤恨。
看看吧,墨远崖,你所信任的兄弟,就是这么一个人。
若是她的受伤可以换得墨远崖清醒的认识到皇帝,那么也值当了。
只是,皇帝……
有朝一日,秦仪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父皇!”
君清兮划着轮椅过来,他一双手都快要磨出水泡来了,但他实在是不敢耽搁,一听说墨远崖和秦仪在受刑,就赶紧赶过来了。
一看,果然,秦仪和墨远崖两人身上的衣裳已经一片殷红……不用看就知道衣服底下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了。
“父皇请手下留情啊!秦将军女子之身,如此受刑!会出事的!”他赶忙向皇帝求情,先不用想着什么将两个人都救下来了,还是让皇帝先稳定下来,不要对秦仪下手再说。
她是女子啊,如此受刑,若是伤到了身子可就完了!
皇帝冷眼看向君清兮,怒喝道:“你来作甚?就为了给他们两人求情么?滚下去!他们私自调兵,欺君之罪,朕没有要了他们的脑袋,已经是仁慈了!”
这个废物还过来他们求情干什么?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啊?
一个双腿残废还想要当太子的皇子,他不好好想着怎么取悦自己的父皇,而是为了一个外人来求情?
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果然蠢钝如猪,不如君烈炎千分之一。
君清兮咬牙双手握成了拳头,思索着话术,究竟要怎么让皇帝冷静下来,然而忽然一个石子飞了过来,打在了皇帝的手上,啪的一声,行刑的木棍掉了下来。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一身黑衣蟒袍的君如风轻功落地,吩咐两边的人说道:“陛下身体虚弱,你们赶紧扶陛下回宫休息!”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面前这一幕,是绝对不该发生的。
墨远崖和秦仪两人都在受刑,而皇帝居然亲手对秦仪动手,君如风脑子都凌乱了。
要劝皇帝收手绝无可能,只能用强硬的手段。
“你放肆!”皇帝捂着被石子打到的手,他咬牙盯着君如风。
“还不赶紧将陛下搀下去!去请太医院的过来,给陛下开些安神静气的汤药!”君如风吩咐下去,王煜见此,思索了一番,亲自伸手扶住了皇帝。
“陛下随微臣回宫吧!摄政王殿下说的对,陛下如今身子还没有恢复好,心情不能如此激动。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你们干什么?”皇帝当然不依他们,咬牙切齿的想要挣脱掉王煜的桎梏。
君如风给一旁的禁军使了个眼色,他们心领神会,小心翼翼地将皇帝“请”了进去。
“放肆!朕是皇帝,不是他摄政王!”
闹腾了许久,一直到皇帝到了甘露殿之中声音才小了一些。
君如风赶紧吩咐他们将两人搀扶下来。
“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父皇会如此震怒?”
他小心翼翼地亲手去搀扶秦仪,完了完了,自己一个不注意,让言儿爹娘受伤了,这要怎么和墨汐言1解释才好?只怕按照墨汐言对皇帝的怨气,想要让墨家和皇帝好好相处,是没有那个可能了……
现在君如风满脑子都是要怎么平息此事,要怎么在皇帝的面前保全他们,眉头紧锁着无法松懈。
一旁坐在轮椅上的君清兮趁机给君如风解释,最后他们总结出来了一个点。
皇帝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以后再行事复命,记得告诉我一声。”君如风担忧地看着两个脸色惨白的倔骨头,心里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