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墨远崖了,其实君如风的心里也是恨不得赶紧将那该死的武耀给处理了,奈何现在君清兮还需要武耀身后的势力,如若不然,以他现在这个瘸腿皇子的身份,怕是无法与君烈炎争夺。
他们现在留下了君烈炎的一条命,为的便是以后可以直接将处理掉,而不是留下他一条狗命,继续在这世上活下去,继续谋划着将自己的皇位夺回来的计划。
倘若直接借着上次的事让皇帝处理了君烈炎,让他直接被贬为庶民,是无法让他失去所有权势的。
当他得到了相应的惩罚以后,所有人在他身上的目光将会消散许多,可一旦他所做的事,和遭受的惩罚是不对等的,所有人都会看向他,等待着哪一日他做错了什么事,再将之前罪名翻出来,要求加大力度来惩处。
“不过是一个太傅而已,有什么不能动的?再说了,这朝中官员如此之多,难不成还有哪一个是不可被替代的?你只管告诉我,你需要让武耀做什么,若是我能做到,就由我来。”墨远崖双手抱在胸前,面容严峻地说道。
如果墨远崖是个听劝的人,就不会远在边关多年而不愿意归家了,一旦他认定了什么事情,就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某些情况下来说墨汐言是完美的继承了她爹的性格。
“武耀在朝中乃是诸多文官之首,他的一个举动,便可影响整个朝堂的局势。你也知道,虽然言儿做事雷厉风行,案子断得也清楚,却实在是架不住武太傅对她的敌意。现在二皇子殿下已经取得了武耀的信任,他现在已经有意要将二皇子作为下一个储君来培养。而想要将二皇子推上太子之位,就得要文武百官的支持,而不是之只依靠武将。“
说了这一堆的话,君如风的意思就是想要告诉墨远崖,武耀是文官的头头,而我们现在也需要文官的支持,所以……
墨远崖理解了君如风的意思,眉头微蹙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啊,那确实是不好做了。
“你觉得二皇子这人可靠,是么?”只要能让二皇子早日坐上储君之位,那,武耀就能够早一点呗处理了,没有错吧?
“这是言儿选的,我与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也不能对其确定。”也就是现在君如风对皇位什么的当真是没有想法了,如若不然,哪里会轮到君清兮呢?
现在皇帝眼中最佳的储君可就是他君如风,顺着皇帝的意思继续保持下去,他迟早能够拥有这天下。
“若,只是想要他身后的势力来支持二皇子,还有更简单的办法,你给我拘捕令,我来处理就好了。”墨远崖的心里已经有了办法了,再将武耀留着,他真的担心会再一次出现这个家伙要将墨汐言给抓走的事来。
尤其是在现在墨汐言奄奄一息的情况下,墨远崖第一次感受到了骨血情亲给他带来的力量,他的心底滋生出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要保护好墨汐言,不管怎样,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
君如风握着笔的手愣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给墨远崖写下了拘捕令。
好歹墨远崖也是个三十四岁的人了,做的决定也肯定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下来的,断然不能做出什么落人口实,留下把柄的事来。
“还请国公爷小心着用,莫要做出来会影响到自身的事来。”君如风委婉的提醒墨远崖,希望他可以镇定一些,不要做出冲动的事引得皇帝震怒,最后反而让他自己进了大牢可就不好了。
“你小子,难不成还不放心我么?”墨远崖拿了拘捕令笑了笑,他满目笑意的看着君如风,两人可是忘年交,君如风在墨远崖的眼中简直就像是自己亲生儿子。
随着墨远崖这一句话结束,君如风也忍不住笑了,两个人之间客套的表面当场消失。
“总之要小心。”他再次语重心长的提醒墨远崖。
“好。”
墨远崖起身离开,走出督查司大门的那一刻,他的表情从充满笑意变成了冷漠。
在他的身后是督查司的衙役,三百个人整整齐齐的跟在墨远崖的身后,不像是寻常的衙役,倒像是墨远崖的亲兵。
从督查司的大门出来这么多人想要不惹人瞩目都不可能,来来往往的百姓们看着集结的队伍窃窃私语。
督查司这是专门抓皇室犯事之人的,虽说墨汐言现在已经让督查司的职责从只需要抓皇室犯事之人,变成了许多的案子都可以接手,但他们主要管理的还是关于皇室的案件,稍稍看一下对比就知道了。
“这可是墨国公啊,不知道他要抓什么人?在边关守了那么久……怕不是要第一个报复之前欺负过墨家的人啊。”
“谁人敢欺负墨家啊,就算是当初墨国公不在京城的时候,就凭着墨国公的威名,也没有人敢对墨家下手啊。”两个在酒楼里喝酒的书生悄悄说着,看着从底下路过的墨远崖一行人猜测不已。
……
“这事可说不准。”
“什么叫说不准?”
“我们看到的,只是我们能看到的,不代表真正发生的不是么?”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啊。
那……
“那,究竟是谁家要遭殃了呢?”
墨远崖年轻的时候虽然不是什么风风火火的性格,但他也是护短的人。
若是让他知道自家的人被外人欺负了,高低得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两个书生从这边的窗户看到了那边的窗户,眼睁睁的看着墨远崖向着一座豪华宅邸慢慢走去。
“那里不是武太傅的宅子么?“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请客的那位书生直接就将窗户给关上了,只说道:“咋们,继续喝酒,方才看到的事,只当做是压根就没有发生过。”
太傅啊,武太傅现在可是朝中的文官之首,就连丞相都要对其礼让七分,现在墨远崖要冲过去对付武太傅了!
不过想想也是啊,当初武太傅率人过来要将墨汐言下手的时候,他们就该要料到有这一日了。
墨远崖是出了名的护短啊,就算武太傅占据了公理,那莫怨言能够轻易放过武太傅么?
“咋们不求情么?”那被请客的书生眼睛溜溜地看另一个窗口,蹑手蹑脚的过去将窗户给关上了。
“求什么情啊?你我只是两个书生而已,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是要求情,那也是咋们的先生,和国子监祭酒的事。”
嗯……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哈。
“嗯,对对对……”
他们只是国子监的学生而已,这些文官和武将之间的斗争还没有轮到他们呢。
更何况武太傅本来就有为了废太子徇私枉法的迹象,这一次墨国公找上门去是为了墨汐言复仇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都暂且不知道呢。
墨远崖浩浩荡荡的到了武太傅的府宅门口,一声令下,直接让衙役们将所有的出入口都给堵住了,就连狗洞都不放过。
正在家中写信的武太傅得知此事,跌跌撞撞的赶紧跑了出来。
他打开大门,看到墨远崖正一脸肃然的站在门口,气不打一处来。
“我还以为是谁那么大的胆子呢,居然敢围我武家,不知道墨国公至此有何贵干啊?督查司现在是没事做了么?这么大阵仗的来拜见我?”武太傅深深呼吸一口气,冷漠地看着面前的墨远崖。
他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啊?
“这可不是拜见,在下拿了拘捕令,特邀请太傅大人,随我们走一趟。”墨远崖亮出君如风给自己签下来的拘捕令。
武太傅见此,眯了眯眼睛想要看仔细拘捕令上的落款,废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有看清楚,直到小厮走上前看清出来,走到他的身边告诉他,才知道是君如风签下的拘捕令。
也是也是啊,君如风现在是摄政王的同时也是督查司的头儿,墨远崖想要什么,只管问君如风要就是了。
这两个人狼狈为奸!摆明了是要来针对他的!
“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你又要用什么样的缘由来抓我呢?”武太傅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这么了了当直戳的站在门口,质问墨远崖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来抓他。
“此事武大人随我们到了督查司也就知道了。这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宣读罪名,对你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墨远崖冷冷一笑,闻言周围围观的群众都开始猜测,究竟武太傅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哦?你不说怎么知道呢?我武耀身正不怕影子斜,行得正坐得端,你只管将罪名说出来!”武耀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的看着墨远崖,他就不相信了,这该死的墨远崖还真的能找到什么抓他的理由来。
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啊?
分明就是他墨远崖在算当初自己要将墨汐言带去天牢的账,问他理由他是说不出的。
面对武太傅的信誓旦旦,墨远崖只一笑。
“当初陛下中毒一案,与武太傅有关,详细的在下也不需要我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