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汐言起身来靠坐在床边,让琴颜接待他们两人进来。
着锦袍的君岚亦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目光深沉地落在墨汐言的身上,像是要将墨汐言看透一般。
墨汐言假装没有看到他脸上的神色,微微低头就当做行礼:“参见四皇子殿下,微臣多有不便,只能如此行礼,还请见谅。”
君岚亦闻言,神色有些受伤:“你我之间的关系难不成还需要行礼么?”
墨汐言愣了一下,她看向一旁的宋雨书,只见她只是浅浅的笑着,好像对君岚亦方才说的话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家伙,这都还有外人呢,瞎说些什么让人误会的话?
若是又让君如风听到了,岂不是要醋坛子翻了!
“我和四殿下恰巧在来看你的路上遇到了,便结伴过来了,你可还好?哪里痛么?”宋雨书坐在茶桌边,并没有着急上前去看墨汐言的情况。
墨汐言点了点头:“都好,没有什么疼的地方,只是不小心落马了而已,正是深秋,地上叶子多,没有磕到。”
“如此便好。”宋雨书对她笑了笑,目光柔柔的,让人看着很是舒服。
见她们两个姑娘该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君岚亦知道这里两个姑娘之间没有那么熟悉,便说道:“得亏有那么多的树叶,不然你像二皇兄那样,摔断了腿可怎么办?”
说起君清兮的腿,君岚亦就难受。
墨汐言愣了一下,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说道:“那我自己的医术也是能治好的。”
没想到墨汐言还能没皮没脸的这么说出来,君岚亦感觉自己快要气死过去了。
“医者不能自医,你行事就不能小心一点么?”君岚亦可顾不得那么多男女大防或是礼数的关系,他直接坐在了墨汐言的床边,伸手就要给墨汐言把脉。
哈,这个家伙还会把脉呢?
墨汐言大大方方的将手露出来,铺了一张丝巾来做防设。
君岚亦感受了一下墨汐言的脉象,嗯,这脉象好像和自己学到的平常脉象差不多啊。
啧,究竟是自己把不出来,还是墨汐言压根就没事啊?
不知为何,君岚亦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当初墨汐言在朝堂上吐血的事。
“怎么样啊?你可安心了?”墨汐言挑眉看他,倒想知道这家伙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君岚亦将手收了回来,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就算这样你也得小心才是!别太自大了,仗着自己武功不错就大意,这要是在战场上,真不知道你会死多少次。”
他字字句句都是在教训墨汐言,却也每一句话都是在担心墨汐言。
“好了好了,四皇子殿下,微臣知道了!殿下关怀微臣,微臣感激不尽!”墨汐言用疏远又随和的语气向君岚亦道谢他对自己的担心,但不知为何,君岚亦的脸上却是看不到笑容。
“这玉佩,还挺好看的。”宋雨书的话直接让君岚亦还想对墨汐言说的一些话给直接咽了回去。
转而将视线落到了那个玉佩上。
他将其取了下来,仔细打量。
“和田玉做的,无有任何杂质,玉质十分的纯粹,价值千金啊。”他眯了眯眼,又狐疑地说道:“这上面的花纹可不像是青商用的,倒像是羌国常用的花样。”
难不成墨汐言和哪个羌国的家伙有关系了?不应当啊,羌国来的使臣里面除了阿语娜身份尊贵长得又好看之外,就没有什么比较亮眼的人物了啊。
要是墨汐言看上了羌国的王子,想要嫁过去当王后,这君岚亦还能有几分理解,毕竟是追求权势嘛,这一点也不丢脸。
但她要是看上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家伙,哪怕是一个羌国的王爷,那君岚亦可得要问问墨汐言了,是君如风不够好,还是他君岚亦不够有钱?居然和外邦之人关系密切!
墨汐言并不知道现在君岚亦脑子里在想的东西。
她大大方方的解释说道:“只是阿语娜为了报答我对她的救命之恩,特地送给我的,我百般推辞她还是要送给我。”
将这个玉佩在羌国的意义告诉了两人,看到君岚亦眉头舒展,宋雨书微微点头的,墨汐言心里一阵烦闷。
和这种人打交道是最难受的事了。
墨汐言看不出他们在想些什么。
就比如说君岚亦为什么会眉头舒展,他不应该开始担心墨汐言和羌国的人扯上了什么关系么?
宋雨书微微点头墨汐言到是觉得正常,毕竟她本来就是一个心思沉重,但是人很好的一个姑娘,她这样只是在告诉墨汐言,她知道了而已。
“我还以为这是哪个男人送你的东西呢,原来是阿语娜公主送你的,啧,这玩意在青商就是一文不值,置于去羌国,我想你好端端的估计也不会去那么个偏远之地吧。”
君岚亦现在对那个玉佩的感觉要消散了许多,至少他不会因此而乱想了,但是,他也要贬低一下这个玉佩的存在才行。
墨汐言满头的黑线,啧了一声:“也就你会这么想了。”
君岚亦笑了笑,是了,也只有他会这么想,会对墨汐言身边的人草木皆兵。
只可惜自己和墨汐言之间,是好兄弟,是好友……
“看墨小姐的情况还不错啊,殿下也不用太担心了,等会回禀陛下,也好让陛下安心啊。”宋雨书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息,想着为了墨汐言的名声便多言了几句。
她的一句话将所有的事都打为了君岚亦对墨汐言是以君臣之间的担心。
可越是如此君岚亦脸上的笑容就消失的越快。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会因为一些小事影响到自己喜怒的人,如果说他在父皇和君烈炎的双重打压之下学会了什么?
那就是无所谓。
什么事情都无所谓,我只要自己开心就足够了,有酒的陪伴,有美人在怀,所有的烦恼都会消失。
但是墨汐言闯入了他的世界之中,告诉他,他不能沉湎其中,他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酒离他远去,那一颗无所谓的心,也变得什么都有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