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确实也荒唐。
林一安从来没有自诩为正义的伙伴,或者说林一安自己根本与正义挨不着边,更别说嫉恶如仇这种性格了,林一安自知自己不是个君子。
但为什么,我林一安,就是会这么愤怒呢!!
“我说,白衣禽兽……”
林一安努力地想要克制住自己动手的欲望,并比划出一个‘剪刀手’。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文斗,二是武斗,文斗不限科目,武斗不限体术,你赢了我我就说服大家饶过你。”
高才用一听,嘻嘻一笑,脸上瞬间来了自信:“我必然选文斗!”
啪!
一收纸扇,轻甩衣袖,高才用又作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笑脸看着林一安,眉眼里全是不屑,显然忘记了刚才的疼痛和狼狈。
“既然这么说了,那你不准反悔!”
“我根本没打算跟你玩小孩子般的耍赖把戏……”林一安冷眼道:“无论你要比什么,我都奉陪。”
“哈哈哈哈哈!”
高才用突然笑了,笑得眉飞色舞,但稍后又意识到自己太狂可能会被林一安一拳打死,便收敛了许多。
“咳咳……我高才用也不想欺负你,就选一个我比较弱势的,对对子怎么样?”
“随你便,你喜欢啥就干啥吧。”
林一安想起,医院的医生总是会对绝症患者这么说。
“切,诗诗词词而已!我可是归云大学的学生!有些人总是不知道丢脸二字怎……。”
高才用刚想嘲讽一句,却被林一安的眼神给逼咽回去。
他怕不是要杀了我!
高才用害怕的吞了口口水,摇着布扇徐徐道:“两猿伐木山中,问猴儿如何对锯!”
“匹马陷身泥里,看畜生怎样出题!”
“啊!?”
见自己才脱口就被林一安给对上了,还对的如此工整有侮辱性,高才用的额头不禁隐出一线虚汗。
反观林一安,则是严肃依旧,甚至连个笑脸都不愿意给。
高才用觉得自己小看对手了,思索片刻,又皱眉道:“在上不是南北!”
林一安哼了声,“阁下不是东西。”
踏马的我已经收手了你还骂?操!高才用气的想骂娘,但奈何自己没娘。
“稻麦豆黍。”
“同属杂种!”
靠!又见自己被讽,高才用快要气炸了。
呵,跟老子斗?林一安愤愤想到,老子先要骂遍你祖宗十八代,然后再来剁了你这个狗东西。
见自己频频下风,高才用有些急了眼:“你家坟头来种树!”
林一安摆摆手:“树做棺材等你住!”
“好!”
比赛还没一半,就引来四周群众的一片拍案叫绝。
‘安’公子对的可真好啊!
在旁的岑冰也是如此感慨,看着林一安从容不迫的状态,岑冰情不自禁的捂嘴偷笑,像一朵初开带羞的花。
毫无疑问,在场者都看得出,林一安的优势不是一点点,即便对方高才用是个归云大学的学生,林一安也是一副碾压的架势。
岑冰超想说一句‘一安加油’,却又害羞没说出口。
同样的,看着周围一些人全在看自己笑话,高才用再也顾不得害怕了,他现在只想一门心思把林一安给羞辱的抬不起头。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别怪我高才用拿出真功夫欺负你!”
林一安听着不爽,“蠢驴一头,只会乱叫,还妄图吓唬猛虎?”
“好,你这厮给我听着!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才华!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二三四五六七?
林一安一耳便听出了意思,丝毫不甘示弱道:“孝悌忠信礼义廉!”
二人突换画风的对句,惹得四周的看客很是奇怪。
几乎没人知道这两人在搞什么飞机?
唯有岑冰清楚,这俩人其实是在不带脏字的对骂。
高才用上联忘记添八,意思是王八,而一安则是下联‘八德’里少了一个‘耻’字,反骂高才用是个无耻之徒。
骂人的最高境界也不过如此了,岑冰越想越觉得林一安厉害。
而高才用则是彻底被恼火了,读书以来就没受过这么窝囊的气!
“哼,我高才用前非古人本不必温良之忍让,都是你逼我的!”
“啧,你一输牲(书生)后绝来者自莫要仁爱所缺失,作的孽必须还!”
高才用呵呵一笑,再道:“白鹅黄尚未脱尽,竟不知天高地厚!”
林一安不慌不忙,接道:“乌龟壳早已磨光,可算是老奸巨猾。”
“你……!”
高才用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却不知接下来该怎么怼下去,瞬间就哑口瘪了下去。
看来是肚子空了,林一安看着有些想笑。
还敢半字不离自己是什么归云大学的学生,骂两句就不知道该怎么骂了,肚里的知识,身上的本事,这高才用也就那么点点。
高才用羞耻的涨红了脸,张口开口的说不出话。
见此模样,周围人又呵呵笑了。
半天,高才用才吞吞吐吐的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
憋半天就憋出来这个?
林一安觉得无所谓,张口道:“你爷爷我今年二十四。”
“呵呵呵!”高才用一听忽地笑了,“二十四还敢自称爷爷,我今年三十八,小儿快快叫声叔来听听!”
林一安呸了一口,“呵呵,比我大上十四,空长一身肥肉,全无半点知识!”
“我草泥马的!让叔叔我来教教你怎么为人处世!”
高才用气的脸红脖子粗,全然不顾自己所刻意树立的君子形象,一脏语便破开了道德素质的遮羞布。
“你个小混账,少小欺大乃谓尖?”
林一安张口一声忒,道:“你个狗杂种,愚犬称王即是狂!”
操操操!高才用被羞辱的怒火攻心。
从来没有被人骂得如此狼狈,自小就以神童自称的高才用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脑子一热,挥扇威胁道:“你等着!等皇上将来重用我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就把启明镇抽筋扒皮!”
“哟,瞧你还真敢说呢!”
林一安对此极其不屑。等这货都能够进入权力中心了,自己估计早就自立为王甚至都要在皇帝头上撒尿了。
另外,你高才用现在不过还是个学生而已,三十八岁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竟然一点成熟的理智都没有,冲你这小孩子似的发言,迟早在尔虞我诈的官场被人玩死。
“好哇!你个禽兽,这周围可都是启明镇的父老乡亲呢,你要抽他们筋剥他们皮,你不怕被打死吗?”
经林一安一添油加醋,身后已经有人撸起袖子准备动手了。
高才用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说错了嘴,脑袋一怔,身子径直往下一趴,扑通一跪,又是磕头又是认错。
跪的那么利索,要腿干嘛?
林一安如此想着,又念及这货杀养父母全家的事,拳头就紧紧攥着,不能松开。
“抓他入牢吧!”林一安拱手向周围人示意道:“这畜生由我来送他进牢里待着,诸位有什么火气跟我说,我替大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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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以上对句非原创,来自网络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