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初的机票是早上,挣扎了很久才从床上爬起来。
无他,盛景昀昨晚吃了药一样,折腾到大半夜才睡,又凶又狠,浑身都给她啃满了吻痕,跟被人暴打了一顿似的。
叶九初一只手撑着洗手池,一只手拿着牙刷刷牙,甚至觉得双腿有些隐隐约约地颤抖,不由得在心里狠狠骂了几句。
就这么如狼似虎的,他妈妈怎么会担心他不行呢?简直未解之谜。
“初初。”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还没等叶九初应答,盛景昀已经走进洗漱间,从后面圈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
叶九初弯腰洗脸,他就跟长在她身体上的一块肉一样,跟着弯下又起来,黏人属性暴露无遗。
“你干嘛呀?我出个差而已。”叶九初擦干脸,从镜子里看见他一脸郁卒,好笑地道。
他出差的时候她都没这么依依不舍,她四哥可真是太黏糊了。
盛景昀强调重点:“你跟别的男人一起出差。”
这男人还追求过她,虽然表白未遂,但其心昭昭,他别提多不高兴了。
昨晚弄得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暧昧痕迹,甚至手背上都有两枚,他只希望楚凡清看了懂点事,离他家小丫头远远的。
叶九初撇撇嘴:“那我也不能跟你一起出差呀。”
盛景昀马上道:“你喜欢什么职位?盛氏的大门为你敞开。”
叶九初反身抬头,踮脚亲了一口他线条利落的下巴,一本正经地说:“盛氏总裁夫人挺不错的。”
盛景昀被哄到了,嘴角勾出一抹笑,揉揉她的脑袋,愉悦地说:“除了你,没人能胜任这个位置。”
叶九初抱着他笑。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盛景昀恋恋不舍地下楼做早餐,吃完充当司机,把他家小丫头送去机场。
叶九初实在太困,调低座椅稍微眯了一会儿,盛景昀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后悔昨晚太疯狂。
他真想现在就掉头,带他家小丫头回去睡觉,到底也只是想想。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楚凡清已经到了,正探着脑袋往外张望,看见盛景昀和叶九初一起出现,他一点也意外。
“四爷,小九。”楚凡清往过走两步,一脸坦然地打招呼。
叶九初跟他招招手做回应,盛景昀则是高冷地“嗯”了一声,绷着脸,气质凛凛不可侵犯,气场强得周围人忍不住侧目。
他站在叶九初身旁,大掌强势地搂着她的腰,宣示主权的意味就差明晃晃写在那张俊逸的脸上。
楚凡清早就对叶九初没有非分之想了,见状揶揄地看她一眼,无声地说:你们家四哥醋劲真大。
叶九初摊手:谁说不是呢?
两人的“眉来眼去”一点不差地被盛景昀看在眼里,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神色更为冷肃。
楚凡清去换登机牌,顺便把叶九初的也一块儿办理了,盛景昀趁机道:“初初,不许和他眉目传情。”
叶九初冤死了:“我哪有?”
盛景昀从善如流地道:“他有,你防备着点。”
叶九初哭笑不得,知道他已经掉进了醋缸里,不和他争辩说楚凡清也没有,而是乖巧点头:“好,我知道啦。”
登机牌换好,盛景昀自觉去帮她办行李托运,那神色,活像一个舍不得丈夫出门的小媳妇,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叶九初不远不近地看着,只觉好笑又熨帖,眼珠子转两圈,咬了一下腮帮肉,心里的恶魔苏醒。
到了安检口,她勾住他的手指,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地挠来挠去,被他一把抓严实,她就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略露骨。
盛景昀只觉心头突然烧起一把火,眼神顿时就深了,压低声音道:“初初,不想走了?”
叶九初看安检口近在眼前,朝他狗狗手指,等他弯下腰,她附在他耳边,几乎是用气音说:“四哥,昨晚很舒服哦。”
她从没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公众场合撩过他,还撩得如此大尺度,说完自己就先脸红了。
不等他有所反应,身子一矮,从他怀里钻出来,转身跑了进去,还扭头冲他挑衅地扬了一下眉。
撩完就跑,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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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安市落地是中午一点,对方公司派了人来接待,叶九初和楚凡清直接去酒店休息,明天再开始工作。
叶九初昨晚累了大半晚上,今天起得又早,舟车劳顿了一路,这会儿眼睛已经困得睁不开了。
给盛景昀发了条短信报平安,往床上一躺,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叶九初这才觉得魂魄回到了身体里,满血复活。
手机上有楚凡清发的信息,来自于十分钟前,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吃点什么。
叶九初想着盛景昀的耳提面命,笑了一下,跟楚凡清说她等会儿叫客房服务,让他不用等她。
楚凡清在这边有朋友,恰好刚才办理入住的时候碰到了,他便去找朋友一起,也没勉强她。
叶九初在床上又躺了十分钟,这才起来洗漱。
想了想,她决定自己出门去找吃的,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酒店三百米左右的地方有条美食街来着。
叶九初简单收拾一下,在心里琢磨着等会儿要吃的东西,拿上房卡出门,隔壁的房门同时打开,她不经意一抬头,愣住了。
覃至臻怎么会在这里?
若说楚凡清只是给盛景昀莫须有的危机感,那覃至臻就是实打实的危险人物,叶九初心里一突,拔腿就往电梯跑。
覃至臻原本没注意到她,听到有人跑过的动静,没什么情绪地转头,一眼就看见刚钻进电梯的叶九初。
他眸中闪过些许意外,继而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站在了同一部电梯里。
这个点的客人们也不知为何不出行,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空气凝滞,气氛诡异,叶九初略紧张,往角落靠了靠。
她认真地想:要不要现在给四哥打个求救电话?
覃至臻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没有对她动手的意思,但很欣赏她惊慌失措又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半晌,电梯从十几层快下到一层的时候,覃至臻才舔舔嘴角,薄唇微启,笑嘻嘻地说了句:“小叶叶,好久不见。”
叶九初一点也不想见到他,敷衍地笑了一下,电梯门一开就猛地冲了出去。
覃至臻看着她近乎于落荒而逃的身影,兴味地摸了摸下巴。
她好像很害怕他?挺好,他在阳安市的行程不会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