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体罚”最终转变为盛景昀消气哄叶九初,但小丫头越哄越来劲,还跟他甩脸子,甩到一个人进卧室把门反锁了。
盛景昀站在门口,好脾气地道:“初初,给你半分钟时间考虑,开门。”
记得刚领证那会儿,明明一哄一个准,乖得跟什么似的,现在脾性这么大,多半都是他宠出来的,没办法,只能宠着。
叶九初在屋里说:“我有错我认,但你今晚的行为太恶劣,我要和你绝交一晚上,你去睡客房书房随便,不要来主卧。”
盛景昀死皮赖脸地耍流氓:“绝交?这个姿势咱们可以共同深入探讨,不过在这之前,初初,先把门打开。”
叶九初咬着牙在心里骂他禽兽,什么话都能往那方面扯,坚定地道:“我不!”
盛景昀看一眼腕表,抵抵后槽牙,语气略有些危险:“初初,半分钟到了。”
叶九初确认门是反锁的,用一声冷哼回应他这句话,支楞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她听到脚步声远去,努努嘴,不太甘心他就这么放弃了。
盛景昀永远不会让她失望。
没两分钟,叶九初听到脚步声折回门边,而后,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她心中暗道不好,却已经来不及。
下床跑到门边没能阻止门被打开,而是直直地撞进了盛景昀怀里,后者把她抱个满怀,一只手得意洋洋地晃着钥匙。
叶九初顾着腮帮子瞪他。
盛景昀戳戳她河豚一样的脸颊:“动不动就像分房睡,哪儿学来的恶习?”
都说夫妻床头吵床尾和,今晚闹来闹去,不在一张床上怎么和?
叶九初伸手去抓他的钥匙,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转而道:“你都把钥匙藏哪里了?全部交出来!”
否则以后躲他都没地方了。
盛景昀一点不吝啬地把手里那把给她,改为双手圈住她的腰,抱得严严实实,说:“无处不在。”
幸亏装修的时候没脑抽在门上装插销,不然他这会儿只怕得扛个大铁锤来砸门。
叶九初扯扯他的俊脸:“狡兔三窟,我看你是成精的老狐狸,无数条退路。”
盛景昀尽数当夸奖听,还挺骄傲,随即开始秋后算账:“初初,告诉我,刚才准备干嘛来着?”
叶九初冲他龇牙咧嘴,却是没敢再说一句狠话,因为现在夜深人静,是他的主场,她小身板脆弱,不敢造次。
“怎么不说话?”盛景昀把人抱起来,一边往大床走去,一边好整以暇地问。
叶九初发挥沉默是金的精神,企图让他觉得无趣就一笔带过今天的一切,可她忘了,盛景昀有无数种方法让她出声。
夜色深沉,月亮悄然落下树梢,被迫“出声”的叶九初已经出不了声,身上的男人才放过她,搂着她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盛景昀神清气爽地起来给他家小丫头做早餐,端着去卧室哄她吃了,又陪她睡到中午才起。
得知常娟还在医院里头,两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去医院看她。
常娟被玻璃扎伤的后背不算严重,但昨天闹成那样收场,她越想越气,心脏病发作,只得住院观察。
叶九初和盛景昀到的时候,她正在训斥鹌鹑一样的盛景荣,见他们进病房,她才停下,十分不待见地让盛景荣滚了。
“四婶,你怎么样?”叶九初把礼品放在桌上,关切地问。
常娟道:“老/毛病了,没事,坐。”
叶九初依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柔声劝慰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发生天大的事都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盛景昀在她身后神情微妙地看着她的后脑勺,心想:小丫头要是能自己把这道理融会贯通,那他得少操多少心?
叶九初听不见他的心声,依旧和常娟闲聊着,时不时灌一两句鸡汤,两人竟然还聊得挺投机。
盛景昀插了一句:“我四叔呢?”
常娟说:“回家去帮我拿换洗衣物了。对了,还没谢谢你们,昨天帮忙收拾那败家玩意儿留下的残局。”
叶九初笑道:“应该的,四婶不用跟我们客气。”
常娟拍拍她的手背,抬头说:“景昀,你要是待着无聊,去外面和景荣聊聊,顺便教他点做人的道理,那个兔崽子!”
盛景昀“嗯”一声,折身出门,让她俩尽情聊。
方才被骂得狗血淋头的盛景荣站在外面,两眼放空,有点儿呆滞,听见他出来的脚步声才回过神。
兄弟两人的视线对上,盛景荣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那样的人?”
盛景昀说:“我提醒过你,要用脑子想事情。”
可惜他没有。
盛景荣狠狠抓了一把头发,烦躁不已。
昨天他从订婚宴上走了,后来又回去,找到酒店的工作人员,从他们手里拿到那个移动硬盘,坚持把视频看完了。
不得不说,白茹希比他玩得还野,且来者不拒,什么歪瓜裂枣都有。
——虽然视频看不见脸,但盛家三少阅人无数,别的不在行,从皮肤的松弛程度等特征判断年纪,那是一看一个准。
白茹希的男人里,从老人到小年轻,涵盖范围相当广泛,盛景荣看完后跟吃了一百只苍蝇一样难受。
他倒不是说有多介意她男人无数,而是她明明是个骚浪贱,却在他面前装清纯,一装装到怀孕,直接跑去找他父母,用孩子来逼他娶她。
他早该想到的。
床上功夫那么好,一张嘴花活玩得比他以往的女人都溜,那样的技术,怎么可能是在一两个男人身上能练出来的?
盛景荣呼出一口气,更恶心了。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盛景昀问,面色冷峻。
“我不可能娶她。”盛景荣想也不想地回答。
好好的订婚宴搞成那样,虽然媒体消息压下去了,但在场的人那么多,他们家面子里子都丢光了,白茹希不会再有嫁给他的机会。
盛景昀道:“孩子呢?”
事到如今,以白茹希的性格,绝对不会同意拿掉孩子,若强行把她绑去做掉,对那两条无辜的小生命未免太过残忍。
盛景荣说:“她愿意生就生,生下来做个亲子鉴定,如果是我的,我带回家养,两张嘴而已,吃不垮我们家。”
请月嫂请保姆,或者他妈亲自带,总不会短着孩子。
盛景昀说:“她未必愿意给你。”
白茹希是一个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
她现在既然能拿孩子逼婚,那以后再做点别的也没什么稀奇,反正事情闹大,她孑然一身,丢脸的是盛家。
盛景荣眸中闪过一抹冷意:“那可由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