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茹希沉默了一会儿,看似真心地道:“三少,无论你以后有个什么样的妻子,请你一定善待那两个孩子。”
盛景荣道:“我又没有虐待儿童的癖好,当然会善待他们。”
再说,孩子也轮不到他来照顾,他妈早就请好了月嫂和保姆,仔细着呢。
“可你以后的妻子不一定啊。”白茹希绞绞手指,笑容里带着几分苍凉。
盛景荣微微拧眉:“你今天怎么回事?张口闭口妻子的。”
白茹希摇摇头:“没什么,想到了我们而已。如果订婚宴没有被搅黄,我们本可以给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
盛景荣冷笑一声。
她是在反复提醒他头上有多少绿帽子吗?
白茹希淡笑,又道:“人们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为什么我悔悟了,却没有人愿意相信呢?”
“三少,你说,这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我那样全心全意地爱你,为自己犯过的错日夜忏悔,你和你的家人,为什么从来都不肯给我机会?”
盛景荣反问她:“你想要什么样的机会?”
白茹希抬起眸子看他,眼眶里的泪水滑下来,她说:“三少,我爱你,你觉得我应该要什么机会?”
盛景荣倏地笑起来,目光带着几分讽刺:“你现在,是什么底线都没有了吗?”
白茹希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变脸,愣了一下,随即道:“爱你就是没底线吗?”
盛景荣道:“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够混蛋了,没想到,在你面前,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白茹希错愕地微张着嘴。
“我问你,既然说爱我,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盛景荣的目光忽然犀利,盯着她的眼睛问。
他今天本来只想看看她,提醒自己曾经犯过的蠢,不要再跌进同样的坑,不想她还这样,给他挖陷阱、卖惨,想重修旧好。
白茹希怔了半秒钟:“也许是你第一次把西装借给我,也许是你那天在天上人间帮我解了围,我不知道,爱情的事,谁说得准呢。”
盛景荣眸中的温度迅速下降,他道:“你说的这两件事,都发生在你和你公司隔壁部门的主管约之前。”
白茹希的双眼猛地瞪大,眼底全是难以置信。
他怎么会知道?
盛景荣的表情还算平静:“你是不是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白茹希的第一反应是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
“先听我说。”盛景荣打断她,“这件事是严立阳告诉我的,我去查了,是你主动撩那个男人,和他滚在了一起。”
“你被打的那天,骗我说是得罪了上司,其实是被那主管的老婆带人教训了。”
白茹希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没了言语。
盛景荣又说:“你说你爱我,做的事却截然相反,跟我说的话,除了谎言就是谎言,你的爱,就是这样的吗?”
白茹希被他指责得恼羞成怒,反问道:“那你呢?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女人不断吗?有什么立场这么说我?”
盛景荣轻嗤一声:“声明一点,我们那不叫在一起,否则跟我在一起的人多了去了。”
他从来没明确地说过他们是男女朋友,她也默认了单纯的床上关系,他们不是情侣。
“我知道我混账,我渣,可我从没标榜过爱你,所以,你这种虚伪的爱情让我感到极其恶心。”
说到这里,盛景荣嫌恶地看她一眼,索性把心里的疑问一并问出来:“说起来,你怀孕的事也很蹊跷。”
白茹希心里“咯噔”一声,别开脸不敢看他。
盛景荣说:“那个女明星的事情之后,我很小心,我没记错的话,你怀孕前后,我都戴/着/套子和你做。”
白茹希咬唇,梗着脖子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盛景荣道:“要不是亲子鉴定出来,那对龙凤胎确实是我的孩子,我都要怀疑,那个主管之后,你还有过多少男人。”
不过,她这样的女人,有多少都不奇怪。
白茹希捏着拳头,企图用胡搅蛮缠蒙混过关:“所以都是我的责任了?怀孕也是我的错?我一个人能怀孕?”
盛景荣没什么情绪地道:“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要追究谁对谁错,而是要告诉你,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你别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白茹希哼笑一声,神色终于是不加掩饰的冷漠。
不切实际的幻想?凭什么别人都可以,到了她这里,就成了“不切实际”?她偏不信。
盛景荣起身:“你在这里的一切费用都是我们家承担,满月之后,我会另外给你一笔钱,当做你生孩子的辛苦费。”
白茹希险些一巴掌扇过去。
辛苦费,是在侮辱她吗?
“孩子你就别见了,以后和你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盛景荣道,“满月了拿着钱,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月子中心。
回到家,孩子一个在常娟手里抱着,一个在月嫂手里抱着,盛景荣凑过去看了一眼,嫌弃地道:“真丑。”
常娟白他一眼,道:“你出生的时候还没他们好看呢。”
盛景荣不相信:“不可能。”
常娟扭头,上下看他:“你去看白茹希了?”
盛景荣含混地“嗯”了一声。
常娟脸上的笑立刻就不见了:“怎么,让你娶的时候一脸不情愿,现在反而放不下了?”
盛景荣赶紧摇头:“没有的事,我就是去警告一下她,别打孩子的主意。”
常娟也不知道信没信,哼了一声没说话。
盛景荣凑在她身边看孩子。
也许是因为血脉亲情的关系,看久了,似乎也没那么丑了,伸手戳了一下孩子的脸。
那小家伙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而后头一偏,张嘴含住了他的手指。
盛景荣顿时僵住,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妈,他在、在咬我。”
常娟失笑:“应该是饿了。”
话音刚落,小家伙没从他手指头里吮出来什么东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常娟连忙把孩子给月嫂喂。
盛景荣看着手指上的口水,有点嫌弃,还有点说不出的微妙感,整个人呆呆傻傻的,像是被雷劈了。
常娟不忍直视地转开了脸。
好半晌,盛景荣才回神,抽了张餐巾纸把手擦干净,问道:“妈,这俩孩子分别叫什么名字?”
“现在才想起来问孩子名字。”常娟睨了他一眼,“男孩叫盛子遇,女孩叫盛子惜,你爸取的。”
盛景荣念了念这两个名字,又问:“那刚才咬我手指的是谁?还有,他们谁大?”
常娟道:“子遇是哥哥,咬你的是子惜。”
盛景荣于是起身去逗弄小男孩了,看样子是想让他也咬咬他的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