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盛千语和白茹希的身影消失,夏冰雁才放肆地笑出来,前仰后合,好半晌没停,叶九初真担心她笑抽过去。
夏冰雁笑了大概有一分钟,这才撑着叶九初的肩膀说:“哎哟小九你笑死我了。”
“你刚刚怼得那俩人脸色铁青,还一本正经,一脸无辜,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了?你家四哥教的吗?”
叶九初满脸正直:“我有怼她们吗?”
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夏冰雁一愣,随即又不知哪根神经被戳中,笑得停不下来,眼泪都笑出来了。
叶九初无语地道:“你别笑了,人家还以为我带了个傻子出来呢,稳住!”
“不行,我稳不住。”夏冰雁一边擦眼泪,一半抱着她的胳膊,半身不遂似的跟着她走。
叶九初跟着笑了两声,忍无可忍地伸手捂住她的嘴:“停,打住!”
夏冰雁冲她眨眨眼,表示自己忍住了,这才得以呼吸新鲜空气,两人逛到下午,叶九初囊中羞涩,什么都没买。
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又看到白茹希和盛千语,这次多了一个盛景荣,他揽着白茹希的腰肢,微微垂首和她说话,姿态亲昵。
“盛三少和那个女明星的事你知道吗?”夏冰雁拉着她去停车场,顺嘴问了一句。
叶九初点头:“知道,已经解决了。”
如田蓉所说,盛景荣避了一段时间,女明星逼婚无果,被她家里人拉回去,强行逼着打掉了孩子,如今正在休养。
风头过去,不了了之,盛景荣还是那个万花丛中过的浪荡少爷,没心没肺,逍遥自在。
夏冰雁努努嘴:“盛三少女人无数,换得比衣服都快,白茹希倒是在他身边待得挺久的。”
叶九初耸耸肩,没说话。
白茹希哄男人的招数,从在严立阳身边的时候便能看出来,若非那家伙事业接连受挫激发了暴虐本性,他们也许还没分开。
不过俗话说得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没有严立阳的家暴,白茹希还没机会搭上盛景荣,这么一看,也不知是谁的祸,谁的福。
夏冰雁碎了这么两句就不再说,两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隔天是周一,叶九初照常上班,晚上回家和盛景昀打了个电话,听着他的声音入睡。
日子一晃过了几天,周四下班后,叶九初的车在路上抛锚了,恰好今天小远有事请假,是她自己开的车。
打完电话找人来拖走修理,正好身边来了辆出租车,叶九初没多想,招手停下坐进去就报了北园湾的地址。
出租车平稳开出去,到了一段车辆比较少的路段,司机正要加速,前面突然横出来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司机紧急刹车,后座的叶九初没系安全带,身子被惯性一带,脑袋在前面的座椅上撞了一下又猛地弹回来,眼前全是星星。
黑色轿车里下来两个人,西装革履,人模人样,敲开出租车的车窗,神色恭敬地说:“小姐,请跟我们回去。”
司机一脸惊诧地回头,暗想:这难道就是电视上经常演的,豪门大小姐为躲避家族联姻低调出逃吗?
叶九初则是不明所以,清澈的双眼里尽是迷茫。
她不知这两人什么来头,拦下她的出租车意欲何为,但第六感告诉她,此事不简单。
上次在阳安市落水,她四哥跟她点了两句,她悟出那不是纯意外,留了个心眼,现在遇上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她自然不能放松警惕。
思及此,她语速极快地跟司机说:“叔叔,你知道国际上正在通缉的人贩子集团吗?他们花样层出不穷,专门把无辜的人卖去非洲之类的地方。”
“我父母早逝,根本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也不认识这两个人,叔叔,你千万别被他们骗了,我会被卖到非洲去的!”
好巧不巧,这位司机大叔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和前妻的女儿就是被拐卖了,找回来时人痴痴傻傻,没几年就过世了。
更巧合的是,当时她女儿被找回来,就是在国际刑警破获一起特大跨国人口贩卖案之后。
故此,听叶九初如此着急的语气,他信以为真,愤怒难当,踩油门打方向盘,同时十分热心地报了警。
出租车掉了头,那两人迅速回到黑色轿车上,穷追不舍。
叶九初回头看了一眼,心脏砰砰砰地跳。
她的感觉没错,那两人果然不简单,但究竟是谁如此费尽心思地想要害她呢?白茹希吗?盛千语吗?又或者是覃至臻?
思绪正恍惚,司机大叔突然一嗓子:“小姑娘,坐稳了。”
叶九初回神,一把抓住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之间的铁栏杆,不忘嘱咐一句:“叔叔,你千万注意安全。”
司机大叔自信一笑:“放心,我玩赛车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话音落下,车子猛然加速,叶九初不知道他怎么将出租车开出赛车的感觉,整个人吓得心惊肉跳,深怕下一秒就横尸公路。
黑色轿车的司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竟然能始终追在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叶九初紧抿双唇,勉强腾出一只手,拨了小远的电话。
还没接通,又听司机大叔嚎了一嗓子:“爽!”
约莫是出租车限制了他赛车手的灵魂,今天这一番追逐,让他热血沸腾。
叶九初被他带得也有一丝丝热血,但更多的是害怕,车速快到看不清路标,她只得挂了电话,打开微信的位置共享。
小远看着那急速移动的位置,魂都吓没了,急忙抛下手头的事,跳上车就去追人。
十分钟后,没等来支援的小远,倒是等到了好几辆鸣笛的警车,红蓝色的灯闪烁不停,司机大叔慢慢降了车速。
黑色轿车也被逼停,四人两车都被叫去喝茶了。
叶九初原原本本地说了事情经过,司机大叔指着那两人,神色激昂地指控他们是人贩子。
那两人原本就是要绑架叶九初的,原以为轻而易举,不成想出了这样的事,心虚加上莫须有的罪名,一言不合就和司机大叔吵起来了。
大叔年轻时玩赛车,脾气和车一样暴躁,嘴皮子利索,那两人加起来竟然都没吵过他,三人面红耳赤地拍桌,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于是,小远到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幅诡异的画面。
——没穿制服的三个男人跟斗鸡一样,而他家夫人,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清亮的双眸兴奋地闪烁着,似乎很期待他们打起来。
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