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不能报官?”
刘宇皱着眉头问道。
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应该报官。
崔元明苦笑道:“我们一开始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来的人也算在本地颇为有势力,报官没有用。
更何况,我也才得知一件事…那就是小玉那丫头,并不是老孟夫妻的亲闺女,是他们捡回来的孩子。”
“这确实麻烦…”
刘宇面色也沉了几分。
没有血缘,就有些不好办了。
那些无赖就会抓着这个把柄,非得说那丫头跟死者没有关系,这赔偿金轮不到她来拿。
但有的时候,这些有血缘的亲戚,还没有没有血缘的人亲近,也可以说是令人唏嘘。
崔元明很是可怜道:“刘先生,我知道您是大好人…求您一定要帮帮那丫头,那丫头还在上大学,父亲也不在了,哪能活啊!”
刘宇被这位大叔的善心所感动。
人生能得此一友,也算不幸中万幸。
“那我跟你走一趟。”刘宇说道。
崔元明先是一愣,才说:“您真的要帮那丫头吗?您可真是大善人啊!”
刘宇有些不自在,他知道这大叔是激动,可一直被喊大善人,多少是有一些怪异。
这会儿夏紫陌正好回来,听到刘宇,还有一些诧异。
“刘先生,您回来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我直接去接您不就好了?”夏紫陌道。
虽然她才是紫陌酒店的老板,但她这紫陌酒店能继续开下去,还是托了刘宇的福。
就算刘宇没有特意让她给他打工,夏紫陌也已经把自己摆在了打工人的位置上,就是比苏军地位高一些。
苏军那才是妥妥的打工人,有什么事还得先问过夏紫陌。
毕竟,谁让刘宇是甩手掌柜,压根不管事,苏军也就只能找她商讨了。
刘宇摇了摇头,说:“我顺道过来一趟,本来是想回神农村。
不过,苏军和云奇呢?”
他本以为这两人应该会在紫陌酒店,还想过来打个照面,给他们点东西,再回神农村。
“苏老板在打理您的产业,平日里不在紫陌酒店,云奇现在就在神农村。”
夏紫陌回答道。
苏军的家可是在毕城,没事也不会在酒店里呆着。
也就是刘宇在毕城时,为了方便向他汇报情况,才会待在紫陌酒店。
至于云奇,当然是常住于神农村,帮衬着刘宇家里人。
邢宏富可是跟着苏军,大多时间都是在毕城,但神农村那边也得有个常驻的护卫,自然非云奇莫属。
刘宇点头,忽然道:“你有空吗?”
夏紫陌一怔,道:“刘先生,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我要跟这位大叔去一趟柏城,你有空就开车带我们过去一趟。”刘宇淡淡道。
夏紫陌真是越发搞不懂,刘宇明明自己开车回来,这会儿倒是忽然又不愿意开车了。
不过,她也是任劳任怨,又一次给刘宇当起司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们才来到柏城。
一路上,刘宇基本上都在闭目养神,而崔元明显得有些拘谨,似乎觉得自己身份低微,怕弄脏了刘宇这个大老板的车。
天要黑了,他才开口道:“两位老板…我们不如到小玉家附近家找个住处吧,也方便去看她。
也不知道…那些丧心病狂的人,还会不会来找她。”
他们肯定觉得,孟小玉身上还有钱藏着,在收刮完最后一分钱之前,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孩。
“你报个附近地址,我们开车过去。”夏紫陌对崔元明道。
随后,等他们找到旅馆落脚,夏紫陌才对刘宇说:“刘先生,我听小雅说,你跟建材大王岑总搭上了关系。
他就住在柏城,需要联系他吗?”
刘宇摇头道:“等忙完事,我再去拜访他。”
他和岑家父子,也才在省城分别,不知现在岑承辉身体恢复的如何。
但既然到了柏城,也算是岑家父子的地盘,还是要去拜访他们。
在路上,夏紫陌已经得知刘宇来柏城的原因,便没有多问。
很快,在崔元明的带领下,他们便来到一个老式的住宅区,而这里也就是孟小玉现在所住的地方。
他们刚到门口,就听到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
“徐少瞧上你是你的福气,你怎么这样不识好歹?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你的腿给打断!”
听到这道声音,崔元明脸色顿时大变,急忙冲了进去。
“你想干什么!”
崔元明虽然身上还带着伤,但是义无反顾的挡在了孟小玉面前,目瞪屋里的妇女。
那妇女一副尖酸刻薄样,眼看是他来了,更是没好气道:“你这个疯子又回来做什么?还嫌挨打的不够,皮又痒了?”
刘宇二人稍后一步进了屋,便见到崔元明将一个体态瘦弱的女孩护在身后,那女孩衣着朴素,衣服已经洗到发黄。
可那中年女子见了他们,非但是没一点慌张,反倒是顶着腰板骂道:“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人,能不能讲讲理!
我家的家事,还轮得到你们这些外人来管?”
刘宇只是淡淡道:“你是孟小玉什么人?”
“我是她婶婶!”那妇女叫唤道。
刘宇语气一冷,道:“那你们有什么资格抢走她父亲的赔偿金?”
不过是嫁进来的媳妇,说到底也没血缘关系,照样是个外人。
但那妇人听到他的话,声音更是提高了好几度,喊道:“什么叫他父亲的赔偿金,那是我老公大哥的赔偿金!
这丫头跟我大哥又没血缘关系,她才是没资格拿着赔偿金的人!
你们这些爱多管闲事的人给我听好了,要是再敢掺合我们家的事,我敢保证你们走不出这柏城!”
夏紫陌语气冰冷道:“刚刚说徐少看上你是她的福气,一说到钱,她就是么都不是了?
这位大婶,你的言语似乎有些冲突,未免有些可笑了!”
夏紫陌素来不喜欢这样双标的人,就跟她家里的那些总是戴着面具的亲戚,让她心生厌恶。
正因为如此,她才要逃离那个家,出来闯自己一番事业。
准确来说,那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没有家人的地方,不配称之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