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琦盯着沈澍的面庞仔细观察了一阵,又换了他另一只手腕诊脉。
“怎么了?”沈澍诧异的问。
程晓琦轻哼了一声,让人摸不着头脑。
“周卫东,你过来。”她招呼道。
“啥事,师父?”周卫东笑嘻嘻的问。
“你来给沈乡长诊脉,”程晓琦收手,看着沈澍的眼神越发的奇怪。
看得沈澍一头雾水,“我生病了?”
哼,程晓琦剐了他一眼。
周卫东搬了个椅子坐在边上,给沈澍诊脉,过了一会儿眉头皱了皱,和程晓琦对视了一眼,“师父,我没看出啥呀?”
“没看出来?”程晓琦失望的斜了他一眼,说:“仔细看他的脉象沉且细,是不是?”
呃……周卫东又诊了一分多钟,点点头,“确实有点儿。”
接着他促狭的看着沈澍,“你昨晚干啥去了?”
“昨晚?在家睡觉。”沈澍莫名其妙的回道。
看着程晓琦一脸的怨气,周卫东朝着沈澍招招手,两人上楼了。
蹭暖气的老人们关心的打听,“沈乡长咋的了?”
“真来病啦?”
“啊……”程晓琦微微一笑,虽然医生应该保守病人的隐私,但是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沈乡长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点肾虚。”
“哎呦,肾虚啊!”老头老太太们互相看了看,一把年纪都是过来人,挺同情的又看向程晓琦。
“看不出来年纪轻轻的咋还有这病呢?”
“他还没结婚吧?”
“程大夫你医术这么好,帮沈乡长好好治治。”
“年轻人好调养,别着急啊!”
呵呵,我着什么急?
程晓琦心想,要不是自己现在会医术,还真没办法知道沈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呢!
从脉象上都看出来他阴津有亏,肯定是做过双人运动了。
程晓琦有时候想的挺开,毕竟没结婚,人家也是个正常男人,并且还是重生过来的,那方面肯定有需求。
但是一想到沈澍真和别人搞供需关系,她心里就好像吃了一把苍蝇那么难受。
呵,男人!不过如此。
乱搞就不怕肾虚治不好?
哼!
哼!
程晓琦窝火的拿起一本书假装看。
在二楼休息室,沈澍一脸震惊的问:“你还不相信我?”
“我现在不是从脉上看到的吗?”周卫东好整以暇的笑道:“这没啥丢人的,就是这回你可瞒不住程晓琦了。”
“我瞒着她干嘛?”沈澍冷横了他一眼,“没有的事。”
“那要是真没有,还能是你梦遗?你也过了那个岁数了。”周卫东笑嘻嘻的分析,他越是笑沈澍的脸色越不好。
“周卫东你也是个医生,科学点行不行?有冲动有幻想不正常吗?”沈澍反驳道。
“正常是正常,你看看怎么跟程晓琦解释吧!看她那神色,肯定误会了。”
两人正说着话,听见程晓琦在楼梯口喊了一嗓子,“周卫东,你下来看着,我走了。”
“走?”沈澍急忙看了一下腕表,“还没到下班时间她干嘛去?”
“跟孙宏伟办事去,”周卫东不以为然的说:“估计是王云龙的事吧!”
什么?
沈澍眉头一皱,蹬蹬蹬的下了楼,等他到了一楼诊室,程晓琦已经出了门,他快步追上去,只看见程晓琦上了车,等他推门出去,只能看见吉普车的尾灯了。
他紧皱着眉上了自己的车,发动车子追了上去。
说好的他来保护她,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
他一边开着车,脑子里一边琢磨,要怎么跟程晓琦解释这件事?
他真是冤枉了,发生这样的脉象确实因为昨晚做了个梦,以前也会做梦,但都没昨晚梦的那么真切,他开始以为梦到的是和程大丫头在一起,后来又意识到是程晓琦,就因为觉得是程晓琦,他才在梦里颠鸾倒凤了一回。早上起来才发现褥子湿了一块。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沈澍现在深以为然。
但是怎么跟程晓琦说,告诉她他做梦都在想着用什么姿势睡她?
她会怎么想?
太猥琐了吧!
喜欢她,爱她,追她,就是为了这个?
“沈澍在后边呢!”孙宏伟说道,两辆车相距的不算远。
“是吗?”程晓琦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回头看了看。
“要不要等他一会儿?”孙宏伟问。
“等他干嘛?他可能就是顺路呢!”程晓琦转回身看着前方,脸颊隐隐的有点发烫。
但是想到沈澍的脉象,就会心里不爽。
索性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心思没法平静下来,在学过的知识里寻找关于这种脉象的其他解释。
当然也有不是双人运动造成的,比如做梦,比如其他身体疾病。
她可不觉得做梦会这样,毕竟她不是男人,总以为在这一点上男人应该能控制住自己,能是随随便便做个梦就泄了?
自己前世清白的像一张纸,两性知识不是一无所知,却没亲自实践过。
她继承了程大丫头的记忆,但也没刻意的去回忆过这种事,可能思想上有洁癖,李宝山对于她来讲是个陌生人,在记忆里去观看李宝山和程大丫头的事,她觉得不道德,很猥琐。
但是此时却忍不住回想起程大丫头和李宝山的事来,在他们结婚的这一年中,两人肌肤相亲的时候少之又少,李宝山外出打工很少在家。即便回来程大丫头也会用其他理由推脱回避,按照程大丫头的打算,保住了身子,当然是她将来改嫁的重要筹码。
而李宝山似乎对这件事也不上心。但从医生的角度看,或许不是他不上心,而是力不从心。
各怀心思的两个人就这么应付了一年,以至于到现在程大丫头还是完璧之身,这倒是让程晓琦很意外了。
她回想了半天,终究没能从程大丫头的记忆里找到什么有说服力的证据。
索性不去想了,她自嘲道反正她不是沈澍的什么人,他做什么事,她倒也不必太在意。
很快来到了卫红乡发现尸骨的那片山坡,孙宏伟把车停在坡上,刚下车沈澍的车便停在了身后。
他笑着招招手,程晓琦旁若无人的下了山坡。
警戒线还在,大坑还在,边上都是成堆的黑土。
沈澍和孙宏伟紧跟在她后边。
“你过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沈澍埋怨道。
“当然是怕你不同意了,”孙宏伟打趣道:“可是,我发现这个女人你驾驭不了哇!”
这话沈澍不爱听斜了他一眼,看着程晓琦在大坑边上摆上了贡品,沈澍又说:“你能保证她的事不被更多人知道?嗯?”
“当然了,毕竟这种办案的方式不正常。”孙宏伟自嘲道,“就算我想宣传,也不见得别人信。”
“上回来过这现场的人,我都已经交待过了,你放心。”孙宏伟又给沈澍一个定心丸吃。
沈澍又朝前走了一段,程晓琦忽然回过头说:“你们别过来!”
沈澍刚迈出的脚顿在半空,不解的看着程晓琦。
“你们两个阳气太重,”程晓琦解释道:“如果真能把鬼魂找回来,只怕也不敢靠近我这边。”
还以为她仍在生气,沈澍松了口气后退了两步问:“站在这行吗?”
程晓琦摆摆手,他们又退了几步,程晓琦用意识问小倒霉鬼,“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倒霉鬼对沈澍的气场特别灵敏,只要他在,它是一点都不敢露面的。程晓琦利用这一点,把小倒霉鬼当成雷达使唤。
“主人,现在好多了。”小倒霉鬼飞出平安扣趴在程晓琦的头顶上,问:“主人,你这个招魂的办法真管用吗?”
“试试就知道了,”程晓琦说着点燃了一沓烧纸扔进了大坑里,嘴里念着西门大官人曾经教过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