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叫人话?”
“把她衣服扯了,看她还咋说?”王玉洁这一嗓子,立马给了王玉江和王玉河动力。
能扯了程晓琦这么漂亮女人的衣服,光是听着就足以令人兴奋的神魂颠倒。
他俩朝着程晓琦一步一步逼近,王成刚怔愣的站在一旁,好像被刚才的状况吓吓蒙了。
“你们谁敢动我程姨?”李震东像个小牛犊似的护在程晓琦前边。
“她臭不要脸,我们就得这么教训她。”王玉江给自己找到了完美的理由,和王玉海、李宝兰对李知夏的所作所为何其相似。
程晓琦冷冷的看着他们,从心底生出一阵恶心来。
王家两兄弟怀着对程晓琦的恶意,过来一面推搡着李震东,一面把脏手朝着程晓琦伸过去。
“大叔、老叔、你们别这样!”王成刚后知后觉的过来劝架,却被王玉洁叫住,“你脑袋是不是有屎?她这么对我跟你妹子,你还帮她?”
“就得扒了这个狐狸精的皮,贱货!”王红艳年纪轻轻,也不吝用她所能说出口的最脏的词语攻击程晓琦。
“不是,”王成刚反驳了一句,他似乎感觉到哪里出了错。
但不等他把他的想法说出来,就听见两声惨叫,王玉江和王玉河都被踹趴在地上,王玉河刚才被门夹住的手,也被程晓琦踩在脚底下。
程晓琦用鞋底碾着他的手背,冷冷的说:“我是叫你们换位思考,推己及人,你们这都不懂,蠢得跟猪一样。”
“以为谁的便宜都是能占得?”
“以为我也是你们能欺负的?”
分明她的行径跟一个泼妇、悍妇无异,但在其他看热闹的人眼中,她却英姿飒爽,颇有女侠惩恶扬善的风姿。
“大……大舅妈……”王成刚一开口,就被程晓琦冷冷的横了一眼,直接哑火。
程晓琦朝着走廊上扫了几眼,对李震东说道:“去洗手间把垃圾桶都拽来。”
“啊?啊!”李震东就算不明白,但也飞快的跑过去,照着程晓琦的话做,他知道听程姨的话准没错。
不一会儿李震东把洗手间两个大垃圾桶拽了过来,就算下午刚清理过,半宿的时间各种垃圾里也堆了大半桶。
顿时洗手间里的臭味传遍了走廊,刚才还嚷嚷着叫保安的人,现在也抱着看戏的心态全都站在病房的门口张望,不知道程晓琦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垃圾桶来了,程晓琦好像个煞神似的走到王红艳面前,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摔进了垃圾桶,她尖叫着想要从垃圾桶里爬出来,却被扔进来的王玉洁砸了回去。
两个人在垃圾桶里挣扎咕咚一声把垃圾桶弄倒,人和垃圾滚在一起,别说什么馊水剩饭、就连擦屁股的手纸都有。
这哪是一个惨字了得。
“程大丫头,你不得好死!”
“你这个疯子!”
王玉江和王玉河跳脚骂着,程晓琦一看看过来,吓得他俩直往后退。
“你们别急,”程晓琦冷笑着说:“垃圾就该呆在垃圾桶里。”
拿来两个垃圾桶,只用一个岂不是浪费?
程晓琦走向他们不知道哪来的一股蛮力,扯着王玉江的脖领子,就把他倒栽葱似的扔进去垃圾桶。
不等他从里边爬出来,又用同样的姿势把王玉河也栽了进去。
最后她冰冷的看向王成刚,王成刚的脸瞬间白了,两腿发软的直想下跪。
但程晓琦没动他,而是轻蔑的说道:“你比垃圾强一丁点。”
诶呦我的天!
那四个从垃圾桶里爬出来的,哪还有个人样,从头到脚都没个干净地方,王红艳和王玉洁更吓人,上半身就穿个背心,又想把垃圾弄掉,又怕被人看光,根本不知道咋办才好。
最后心一横捂着脸连哭带嚎的往外跑去,王玉江和王玉河嘴上喊着拼命,动真章比狗都怂。
嚷嚷着去追王玉洁,其实就是给自己找个由头开溜。
走廊终于清静下来。
程晓琦扶起垃圾桶,从洗手间找来笤帚,李震东懂事的把地上的垃圾收拾干净,又把垃圾桶送了回去。
程晓琦对着个个病房探出头的人歉意的笑了笑,却不想那些人有的鼓掌,有的对她竖起大拇指。
“对待坏人就得有你这气魄!”
“你做的太对了。”
听着他们的话,程晓琦还有点欣慰,世上三观正的人还是很多的,这个世界还是有希望的。
忽然,他看见走廊那端走来一个人,即便晚间走廊的光线不太明亮,但他好像自带着光源似的,一骑绝尘的长腿迈开从容不迫的步子,把走廊走出了红毯的感觉。
真该死,刚才的事不会被他看见吧!他肯定会觉得她就是个惹是生非的人,在哪都惹麻烦。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她默念了两遍这句话的功夫,沈澍已经走到了面前。
“洗手,”他说。
“哦,”程晓琦乖乖的去了洗手间,一边洗手还一边纳闷,刚才不是洗过了,怎么又洗一遍?
等她回到病房,李知夏用被子裹严实了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作声,李震东规矩的站在一旁,而沈澍则坐在椅子上。
知道的这里是病房,不知道还以为是在他办公室。瞧他看似随意的坐着都露出器宇轩昂的气势来。
“你怎么又来了?”程晓琦轻声问。
又?
沈澍轻轻的瞟了她一眼,薄唇轻启道:“关于走法律程序的事,我过来询问你的意见。”
哦,程晓琦看向了李知夏和李震东,“你们觉得呢?”
“大概能判多久?”李知夏心有不甘的问。
“虽然严打刚刚结束,但余波未消,全县又正在举办普法活动,在这个时段,他们的问题可大可小。”沈澍斟酌了一番曼声道。
“不能便宜他们。”李震东恨很的说。
“除了派出所,法院的人也会过来询问一些情况。”沈澍淡淡的说:“你们如实说就行。”
沈澍起身告辞,程晓琦客气的送他出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沈乡长,”她有点担心的问:“你打了王玉海,他要是告你……”
“我有分寸,”沈澍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深邃的眸子里好像坠入了星辰闪闪发光。
“哦,”程晓琦笑着看向了别处,有些男人是不能多看的,看多了容易长在眼睛里,眼前就是一位。
“还有事?”他问,语气中有丝不易觉察的期待。
“哦,那能不能再麻烦您……”程晓琦客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