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是打算牺牲小我,来成全我们大家的逃亡之路吗?”林子不由更加诧异,赶忙表示拒绝。
霍凉看着花吟,眼神淡淡的,态度却显出些笃定:“我和霍家能够有今日的发展,都是你帮的忙,我会陪着你一起死的!”
“那倒也不至于,你们怎么就想的这么悲壮呢,就不能念我点好吗?”
花吟看他们一个个坚定的模样,连忙吐了几口口水,有些哭笑不得。
她这,最多就算是提前预警,让他们多动动脑子罢了。
“无论什么情况,等到了明日才能知道,我们如今所能做的,不过是按兵不动。”谢景行扣着花吟的手,眼神却带着淡淡的认真,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会陪着花吟一起的。
“你也不许犯傻,我自然有办法逃脱。”花吟笑着开口。
她才是最终把东西交给黄姨的人,危险,自然有,可也不至于就危险的回不来的地步。
此刻,他们这无非是在杞人忧天!
“反正你务必保护好自己,比什么都强。”
一群人都很不放心地叮嘱着,还很不舍的看着花吟,仿佛这就是最后一眼。
他们好似都低估了黄姨的心,第二日,天还朦朦亮,花吟他们还没睁眼,就听到了车子熄火的声音。
因为动静太大,他们想睡着都难,花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眸,一眼就看到了照射来的强攻,他抬手捂着眼睛,眉宇中是化不开的疲惫。
可也差不多,在这样的时间,花吟的身体机能慢慢被唤醒。
她想到自己即将冒险要去做的事情,深吸一口气,抬手在脸上重重拍了两下,坐直了身体。
谢景行在听到那动静声的一刹那就睁开了眼眸,如同蛰伏的野兽,神色中透出淡淡的危险。
“我去开门,顺便安抚她,你们立刻收拾东西,我不会打草惊蛇的。”花吟特地用冷水洗了一下脸,直截了当的开口,立刻就往那边走了过去。
她简单洗漱,面容间还隐隐带着些疲惫,把门给打开,脸上的笑容都很是勉强的挂在脸上,虚弱的姿态倒是极浓,颇有些哭笑不得道:“黄姨,我就在这里,您难道还怕我跑了呀?”
听到这话的黄姨微微一笑,故作稳重的轻轻揉了揉花吟的脑袋温和道:“黄姨知道自己这会儿过来,打扰了你们的睡眠。”
“可是,老刘把那么大的信任给我,我若不小心把东西给弄丢了,我可怎么跟他交代呀?”
“您平时难道不会帮忙运东西吗?”花吟挑了挑眉,明知故问。
黄姨也诚恳的摇了摇头,并不觉得这事是多值得隐瞒的,可花吟却神色古怪道:“您既然平时不帮忙,那刘叔怎么会找到您呢?”
“景行跟我说,他是最害怕麻烦别人的,所以,一开始我们才没敢确定。”
这话,也是为他们一开始说谎找了个台阶下。
“行啦,别想那么多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找到了我,你们都收拾的怎么样了?车里没装什么不该装的东西吧?”
黄姨看花吟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只笑了笑,从容地转移话题。
这话,果真是把花吟的眼神给转移走了,她诚恳的摇头道:“我们还要再去放一批东西,正好,您可以跟着我们一起,也好行个方便呀。”
这略略带着点点俏皮又理所当然的话,也就只有花吟能够说得出来了。
寻常人,哪个不想活了才敢找她帮忙呢!
黄姨看花吟分明是想得寸进尺,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却隐隐有些狰狞道:“好,你有什么想拿的,可要一次性讲清楚了,总不能以后再来。”
“以后再来也无所谓的吧,难道您不打算招待我吗?没想到,我竟然是那么引人烦而不自知呢。”
花吟的眼睑轻轻颤了颤,立刻就有泪花挂在了上面,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她自认为,自己的演技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车轱辘的话,彼此,分明是都不打算给个痛快的。
“剩下的那些内容,你确定自己已经拿到了吧,特别让黄姨白跑这一趟。”最终,还是黄姨一下子就敲定了重点。
而花吟看着那辆车,已经整装待发,谢景行负手走了过来,这才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道:“看来,咱们以后是没机会再过来了。”
“先去监狱找亚瑟,让他把我们的货物吐出来,然后就可以走了,黄姨,做人做事还是要实诚一些的好,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花吟语重心长地跟着她一起上了车,谢景行便坐在花吟的身侧,全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小夫妻如此恩爱,看的黄姨心里也是古怪。
“你跟着我一起干什么?这车上能坐的人又不多,你这是白白占个位置啊!”花吟说着,还抬手推了谢景行一把。
他可真是个傻子,这时候跟着一起可讨不得什么好了!
“跟着你一起我才安心,黄姨应该不会介意吧?”谢景行逆着花吟,还主动牵住了她的手直接了当道,分明是认死了,不打算走的!
花吟都快被气笑了,将脸扭到一边,无话可说。
“反正只是坐个车,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坐哪不都一样吗?”
黄姨笑的一声,主动打圆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一起坐好。
花吟的目光只悠悠看着外面的景色,并不看谢景行。
她甚至想把手给抽回来,却被谢景行牢牢扣着,挣脱不得,稍稍用些力,鬓角便浸出点汗水。
“你们两个人啊,这么恩爱,难道还不开心吗?”黄姨借着镜子,能清楚看到他们两人的小动作,心中陡然浮起点点疑惑,主动询问。
寻常结了婚的夫妻,只怕也没有像他俩这样深情的。
“我原本就不喜欢他那么黏人,一个大老爷们,连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只跟着老婆算什么本事?”花吟咬牙切齿的开口,似乎是指对这一点万分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