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灼灼,泛着一股冷意,让人没有来的感到有点害怕。
尤其是像张医生这种做了错事的人,此刻的神情更不自在,咳了一声,视线慌张的左顾右盼。
“你要是不说,我们就当她是最近给医院带来麻烦的人,这是个什么责任,你应该清楚。”
郑平江看他躲闪直接就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下。
他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可现在,张医生无端端的破坏了他们的很多规定,都把人偷偷摸摸带到医院了,是真觉得大家都好糊弄吗?
“这个女人是我的爱人,我之前与她偶遇,而后,我们二人便形影不离。”张医生心里权衡之后,揽住了谢冬生的肩膀,语气透出一丝坚决。
他是个男人,既然当时承诺了要一直对自己婆娘好,现在就不能退缩。
他这样的态度,却并没有让谢冬生感觉感动,她心中此刻只有浓浓的尴尬。
尤其是感受到花吟投射而来的锐利视线,她恨不能直接打个地洞,钻进去!
“是弟妹的话,就取下帽子,口罩,难不成……她长得不能见人吗?”朱教授轻飘飘的开口,他态度虽然从容,可语气中却有一股不容人抗拒的力量。
张医生看着谢冬生,不大明白她遮遮掩掩的究竟是为了防范谁,只果断道:“婆娘你就给他们看看,这些,可都是我最好的兄弟们!”
“我长得不好看,怕吓着你们,要不……就先让年轻的花医生出去吧?”谢冬生故意掐着嗓子开口,恨不能把花吟从这儿打出去。
明明是她的绝佳计划,可这贱人非要出现硬生生,把一切都给搅毁了!
没关系,她还有最后一张可以依靠的底牌。
也不知道那对老货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出现,她已经把局部的天衣无缝了。
“没关系,我见过的丑人不知道有多少,而且我听你的声音好像很熟悉,你不会是我的哪位故人吧?”
花吟从容的开口,慢慢的站到了谢冬生的面前,眼神只带着满满的探究。
这声音,她越听越熟悉,可是这身形,她却朦胧的感觉好像没有见过,这很古怪。
“那一定是你听错了,我们一定没有见过的!”谢冬生矢口否认。
可,就在她那否定的话语想起的一刹那,张医生若有所思的开口:“你和我太太都是西平乡的人,也许你们之前真的有过什么交集呢!”
“西平乡的啊……我要是没猜错,那天晚上的人应该是你吧,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呢?给你娘报仇吗?”
花吟看她这么否定不愿意被自己知道,瞬间就有了个想法。
女人,而且又是与自己同乡的女人,那就只有她谢冬生一人!
这话一出,张医生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其他人的眼神更诧异。
那保安队队长做事向来是个利索的单,手就直接按住了谢冬生,生怕她有什么逾越的举动。
“我连声音都没有露出来,你……你怎么知道呢?”谢冬生有点心虚的开口。
看来,不仅是她没有忘记掉花吟,花吟只怕也在日日夜夜的恨着她呢。
“因为完全符合同乡的,只有你了,而且咱们之间也算是有旧仇的,你现在找我报复我也不会意外啊。”
花吟理所当然,又有些惋惜的开口。
她还以为幕后真凶能藏好狐狸尾巴,多找一段时间呢,没想到这案子这么轻易的就破了。
郑平江的眉头紧紧锁死,根本不敢想象这其中的种种渊源。
这人既然是奔着报仇的心过来的,那对花吟救治的患者,必然没有任何情义,或许还会在心中巴不得让他们尽快死。
所以,她做出的这些事情就是情有可原的了。
“你想杀了军人,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恶劣?”郑平江冷冷的瞪着她,怒声开口。
此事,若是追究的再狠一些,那是能直接上法庭的!
要么是这凶手,要么,就是花吟!
他们这些行医的,最忌讳的就是声名受损。
一旦被人造谣或是传出一些不利的消息,往后就不会再有人来找他们看病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别在这胡说了。”眼看自己被发现了,那谢冬生便也不再遮掩,取下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却声音尖利的反驳。
她并不打算承认这些被人强加过来的罪名。
“我太太向来是个心慈手软的,平时杀只鸡,让她看着,她都觉得恐惧,就别说是伤人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医生的眼皮子不由狠狠一跳,语气顿时也多了些慌乱。
把谢冬生牵扯进去也就罢了,或许,还要再把他爷给拖入深渊之中。
他既承认了两人之间的关系,那此刻就是不得不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早知道有这么多的麻烦,他当时就不该把谢冬生领回家来。
“不敢杀鸡倒是真的,可是杀人又不费什么功夫,只需要用刀稍稍划了一下,不就好了吗?”
花吟说着,还稍稍比划着用手做刀,很轻柔的割了一下,语气里是浓浓的不在意。
“一个不会挣扎的人,要不了多久就会慢慢死去,这事儿,不难吧?”
“胡说八道,他明明是一个有血有肉会挣扎的人!”谢冬生有些心慌,矢口否认声调也陡然扬高了一些,仿佛这样就能增强自己的底气。
可,花吟并不大在意她的神态,只是懒洋洋的勾了勾唇角:“许多事情本不必我来说,不是吗?”
她如何能知道那人会挣扎呢,必是因为,事发当日,她曾经在这里出现过!
张医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因为有些慌乱,而往后退了两步,与她划分界限,眉目中只有满满的诧异。
他是真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这只是合理推测罢了,又不是个死人,别人都要杀他了,怎么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谢冬生也冷不丁的反应过来,慌忙开口反驳。
“你的意思是……凶手不是你?那你鬼鬼祟祟的待在医院,是为了什么呢?”花吟轻笑着眨了眨眼,却是步步紧逼,分毫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