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昆仑谷今日很奇怪,白日里天突然暗了下来,金乌鸣叫声不绝,接着又是电闪雷鸣。
那雷像是炸在了头顶之上,惊得人胆颤心寒,那闪电照的天幕惨白,一道道直劈地面。
村户们都吓得躲进了房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虎六一声虎啸,高声安慰道:“大伙儿莫怕,只不过是寻常的雷电,有俺开明大人在此,伤不了大伙分毫。”
谷中人听到虎六的声音都安心了不少。
这样的天气整整持续了两日。
天,终于放晴了。
小昆仑谷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风长老满脸疲惫,从后山缓缓走出,长须都打上结粘在了一起。
村民们正在热烈的讨论前两日奇怪的天象,见风长老走来,都一窝蜂的涌了上去。
“风长老!前两日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是啊,电闪雷鸣的,恨不能把地都劈开!”
……
人们都围着风长老问个没完。
“就是寻常的雷电,有什么稀奇的。”风长老不耐烦的扫了众人一眼说道。
“寻常雷电哪有这么骇人,对了桑族长他老人家呢?”
“是啊,他老人家的房屋那么简陋,这两天肯定漏的不成样子了。”
“我早晨见族长屋子里没人,也不知去哪了?”
……
风长老突然觉得无比愤怒,他想大骂一声一走了之,可又怕被人瞧出了端倪。
只能勉强笑道:“族长他老人家在后山石室中闭关,最近一段时间,大家不要去打扰。”
说完,便埋头向村边走去。
他手里握着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鸡谷草的汁液,用于活血祛瘀,通脉活络。
他进到村边一间小屋,小屋里暮雨和虎六都在,床上还躺着一女子,面无血色,陷入昏迷。
“南宫姑娘怎么样了?我把鸡谷草汁拿来了。”说着,将那小瓶递给暮雨。
暮雨接过,他脸色苍白,眼圈青黑,想是这两日也并不好过,他将汁液喂给了唐糖后依然眉头深锁。
虎六上前道:“怎么样?醒了吗?”
“没有”,暮雨摇摇头道:“脉来乍疏乍密,如解乱绳状,不知还能延续多久。”
“怎么会这样!”风长老和虎六失声道。
“我也不知,师父只说唐糖姑娘会醒来,可是,从她现在的情况来看却是”
暮雨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唐糖,在他看来,眼前躺着的是唐糖,也是桑苟。
“别泄气,我去山上采些灵草给她服,一定有转机!”虎六说完便推门而出。
虎六出去后,风长老老泪纵横。
“族长牺牲了自己,怎么换来了这样的结果。”他愈想愈发伤心起来。
暮雨见他越哭声音越大,心里混乱,师父走后,所有的重担全落在了自己肩上,他不能哭,更不能倒下。
“您别伤心了,唐糖姑娘意志坚定,她定能挺了过来,对了,雷长老还好吗?”
风长老收起眼泪,有些惭愧,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这么失态。
“雷身体耗损,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那您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呢”暮雨道。
“你一个人怎么行,不然我让晴晴来守着。”风长老道。
晴晴是自己的女儿,她定不会多嘴,出去乱说。
暮雨微微一笑道:“病人此时是最危险的时候,我是万万不能离开的,您不用担心我,谷里其他人还需要您呢。”
风想想也只能这样,谷里在没有比暮雨医术更为高明的人了,于是起身告了辞。
一连几日,暮雨都守在屋外,虎六隔上一日就会送来许多灵草给唐糖服用。
可唐糖依然静静躺在那里,气若游丝,不知何时才能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