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鱼烤的真美味!”
唐糖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吓了一跳!
只见火堆旁不知何时多出一人来,那人头发眉毛胡须皆白色,不知活过多少岁月。
长髯广颊,仙风道骨,与凡俗不同。
唐糖见那老者凌然除尘,不由肃然起敬,放下戒备来。
“老爷爷您是?”她收起凌云也来到火堆旁坐了下来。
“哈哈哈,老夫游历至此,闻到香味便赶了过来,小女娃能把你们的酒也分给老夫点喝吗?”
“当然可以!”
唐糖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老人有说不出的亲切与好感。
“好酒好酒!这鱼,能否再给老夫烤上一条?”
白发老人边喝边道。
唐糖将剩下的鱼烤了起来,二人一边吃酒一边聊些闲话,吃了半晌酒食,至三更时分。
白发老人道:
“小女娃,我方才见你在坡上练剑,可是那凌云剑法?”
“咦?您是怎么知道的?”唐糖奇道。
那老人只笑不答,又道:
“凌云剑法奇峭瑰丽,萧杀凌厉,讲求一往无前,誓死无悔,你那样的打法是不对的,应当是这样使,看清楚了!”
说着那凌云剑竟从唐糖身边飞入老人手中。
“铮!”
凌云出鞘,万丈青光,杀气遮天!
老者衣襟无风自动,如战神下凡!
“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
“虏塞兵气连云屯,战场白骨缠草根。”
“剑河风急云片阔,沙口石冻马蹄脱。”
“古来青史谁不见,今见功名胜古人!”
他自凌云第一式开始舞起。
凌云在他手中如潜龙入水,凤鸾九霄!
一套剑法舞的行云流水,气吞山河!
唐糖不觉竟看得痴了过去。
等她从剑影中醒来,那白发老人却早已不见了踪迹!
清晨。
唐糖和竹轩找了处溪水洗漱罢,继续西行。
唐糖一路上都在琢磨昨晚之事,竹轩见她心事重重便问将起来。
她便将昨晚之事讲于他听,竹轩听完也是不知所以,安慰道:
“姐姐,且不去管他是谁,有缘自会相见,那爷爷使得剑法你可记清楚了?”
“每招每式一清二楚!”唐糖答道。
“那你可不要辜负老爷爷的一番苦心,要勤加练习才是!”竹轩老气横秋说道。
“还用你说!”
二人嬉嬉闹闹向前走去,毕竟是小孩心性,竹轩已恢复了这个年龄应有的生气。
又行了三日,终于到了陵川渡口。
从这里坐船两天就可到夜郎国。
只见一条横贯西南部的大河,滚滚而去。
河水时而湍急,时而平缓,青山耸立两旁,江边有不少人沿河而居。
岸边桩上揽着数十只渔船,疏篱外晒着一张张渔网,看起来是个小渡口。
两人来到近前找了一艘不大的渔船,施了些银两给船小二。
这船小二生的面部扁平,眼珠下陷,露出的胳膊腿上皆是乌黑点子。
见来人出手阔绰,立即面皮堆笑,为他们准备了些酒肉放在船舱里,解了缆索,径划将开去,向夜郎国驾船驶去。
此时已到了暮春时节,阳光明媚,暖风和煦。
河上风平浪静,天光水色,河鸥或飞或停,锦鳞游来游去。
二人欣赏美景不觉心情开朗,精神愉快
置身在这江河之上自己显得是那么渺小,烦恼更是不值一提。
就这样在江河飘荡了两日,这天晚上,两人吃了点干粮。
竹轩已睡去,唐糖躺在船舱里辗转反侧。
脑海里反复想着那日月光下,那个仙风道骨的老爷子所舞的凌云剑法,一招一式缓缓展开。
自上了船来,她已经有几日夜晚没有练剑了。
此刻心有所悟,奈何没有地方施展,端的是心痒难耐,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将过去。
夜伴三更,月光明亮,冷气侵人。
唐糖猛的坐起身来,心脏急跳!
她向船头望去,船小二竟莫名不见了!
整艘船上只剩她与竹轩两人。
夜,安静的出奇,唐糖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