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蹲在海边,一个劲的朝海里扔石头。
脸上的红晕还没退下去。
也不知在气什么,就是觉得快要气死了!
她又拿了块卵石准备扔,手却被紧紧握住了。
转脸一瞧,是轩辕隐。
他正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那胆小甚微的模样简直是和平时判若两人。
唐糖抽回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背过身子不再理他。
轩辕隐自问行走于天地间从来没怕过什么,但此刻面对一个小小的女子,却让他无所适从。
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又惹恼了她。
他的手抬了又抬,嘴张了又张。
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扳过她的身,问一句她怎么了,为什么生自己的气。
只得尴尬又小心的坐在一边,静静的陪她看潮起潮落。
唐糖等了半晌,没有听见动静,更加生气了。
她捡起一块卵石就扔在了轩辕隐面前的海水里。
水花溅了轩辕隐一脸一身,他狼狈的看着唐糖,眼睛里满是问号。
唐糖见他又呆又憨的样子,突然不生气了,掩嘴哈哈笑了起来。
声音脆生生的,比那画眉鸟儿的叫声还要悦耳。
轩辕隐也露出了笑容,她不生气了,她笑了,他也开心。
“唐糖,我对你是认真的。”
也不知为什么,轩辕隐盯着唐糖顺嘴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阳光下,他的俊颜漾着另人目眩神秘的光彩。
唐糖一时间竟看痴了。
眉眼弯弯道:“我也是认真的啊!”
大荒已经连续干旱了几个月,天气又干又燥,有一点火星就能烧着一片。
百姓们叫苦连天,连挥霍惯了的土豪们也勒紧裤腰带过起了日子。
各地频发妖灾,钟山下,方圆百里之内的大小城镇村落的百姓全都惑乱心智。
加上之前那些人,总数怕不下十万之众,眼看就要攻入轩辕国。
各路侠义修炼者纷纷前去抵挡,最终也是败兴而归,草草而散。
就在这时,一场雨及时的解救了眼前的危机。
庄家有水喝了,连钟山那群怪物也蛰伏了起来。
眼见着情况往好的方向发展,没想到这雨却连绵不停,越下越大了。
河里的水一天长一尺多,一天长一尺多,不到十天功夫,那水就比埝顶低不很远了。
报信的人一会一批,一会一批,到了第二天晌午时候,各营盘里,掌号齐人,把队伍都开到大堤上去。
当天夜里,又是大风又是大雨,河水向山一样倒下去。
沿河的村庄城池里的人,大半都还睡在屋里,呼的一声,水就进去,惊醒过来,连跑是跑,水已经过了屋檐。
嚎啕痛哭,喊爹叫妈,哭丈夫的,疼儿子的,一条哭声整整哭了一夜。
这一夜是难熬的一夜,因为熬完这一夜还有下一夜。
远离河道的城下的水也已经有一丈四五了,雨继续下,水进了城,恐怕一个活的也没有。
唐糖暮雨轩辕隐三人已经做好准备了,不管变成子慧的琉璃塔愿不愿意帮他们对付鸟兽神,她们依然要去钟山做一个了结。
因为眼见史前大洪水又要来了,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唐糖含泪和苏雄告别。
“去吧,孩子!不要担心我,海船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不会有事的!”
苏雄拍拍唐糖的手背,竟显得格外豁达。
他转身看着轩辕隐,又叮嘱道:“唐糖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苏雄已经将轩辕隐看做自己的孙女婿了。
如果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那么就要将该交代的是交待好才安心。
三人与众人告别后,破空直飞向了钟山。
杀死鸟兽神,才能取回神木灵,复活了神木才能阻止大洪水。
这一切都是桑苟告诉暮雨的,暮雨看着手中黑色的小鼎有些担忧。
这小鼎乃是万象鼎,能吸收神木灵并且净化它,使神木灵重富生机。
可是,只有鸟兽神的意识消散才能借它收回神木灵。
“消散一个神的意识,谈何容易啊!”
暮雨摇头叹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