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
眼看又要起冲突,季倩连忙站到我们中间。
我拿起一瓶饮料猛喝了几大口,燕卿卿伸手去拿另一瓶。
却被我抢先打开喝了一口,露出得意的表情。
然而,燕卿卿毫不在意地接过瓶子直接喝了起来。
我调侃道:“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燕卿卿反问:“你想不想直接试试?”
我赶紧认输。
为了缓和气氛,我转而问道:“季姐,你每个月给家里寄多少钱?”
“大概一万五吧……”季倩答道。
“除去五千房租,你难道是吃土吗?”
“谢铭,能说人话就说,不能说就闭嘴。”
“燕卿卿,你是不是想找揍,明天拳击馆见?”
我与燕卿卿又起了争执,我不再理睬燕卿卿,转而询问季倩的情况。
燕卿卿告诉我,季倩的哥哥已经三十三岁还未婚,整天无所事事地依赖父母生活。
季倩的父母过去有工作,但在得知女儿每月能赚两万元后,便辞去了工作,依靠季倩养家。
更糟糕的是,她哥哥花钱如流水,甚至因犯事坐过牢。
季倩为此赔偿了八万元,加上其他费用总共花了十万元才将他保释出来。
这笔钱是季倩从燕卿卿那里借来的。
之后,那三个人便以各种借口向季倩要钱,尤其是今年,每当季倩领到薪水,电话就会准时响起。
我挠了挠头,皱着眉头说道:“要不然,我们让他躺在床上休息一阵子?这样或许能省点钱。
卿卿,我们公司什么时候发工资?”
“别这么叫我!”
“那红红,我们公司什么时候发工资?”
“你再敢叫一次卿卿扣你一万,叫红红就把你的腿打断,是十三号。”燕卿卿无可奈何地回应。
我对着燕卿卿嘿嘿一笑,这女人虽然爱斗嘴,但从不用职位压人。
接着燕卿卿警告我,再叫错名字就真的要受罚了。
我侧头看着季倩,不解地问道:“离发工资还有几天呢,这次怎么提前了?你妈妈也开始提速了吗?”
季倩瞪了我一眼,无奈地说:“我哥哥交了一个女朋友,女方说要在市区买房。
至少一百平米,而且不能贷款。他们想让我卖掉车子,再拿出二十万。”
“车贷还没还清,你怎么卖?你没跟他们解释吗?他们不听?”季倩点了点头。
我感到不可思议,世上竟有这样的父母。
别人的家长恨不得孩子在外工作时多加关心,而季倩的家人却只会在需要钱时联系她。
这时,我注意到季倩桌上的旧手机,好奇地问:
“你每个月给家里一万五,难道没有存钱?还有这部手机,不会是古董吧?”
“这是我妈妈用过的。”季倩回答道。
我揉了揉额头,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偏激。
季倩并不像杨岚那样时常更换衣物,或许是因为她在商场同意拍照就能得到衣服的缘故。
季倩的处境确实不易。
我轻叹一声,“嘿!”
“你们也是附近城市的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请关大狗去一趟,让那件事泡汤,这样她不就不必付钱了吗?”
话音刚落,燕卿卿立刻反驳:“你怎么这么笨呢?如果关大狗去了。
她母亲肯定会知道是季倩告的密,到时候到公司来闹怎么办?你动动脑子,想想别的办法行不行?”
我有些恼火地站起来,“那你倒是说说看,让我出主意,结果还数落我?燕卿卿,你也太过分了吧?”
“谢先生,我错了。”
“那你认个错。”
眼看燕卿卿又要发飙,我赶紧缓和气氛。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关俊标打来的。
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
我示意燕卿卿别出声,然后接起了电话,“关哥!”
“谢哥,哈哈,谢哥忙吗?一会儿找个地方碰个面如何?”
“哦,今天可能不行了,我正在公司加班呢,燕总就在我旁边,走不开。”
听到这话,燕卿卿忽然插嘴说道:“谢铭,你提议先给涂萧钱的事我已经同意了,但你今天必须留在公司加班。
我信任你,并不代表我信任所有人,如果商场出了问题,就算你爬着也要解决掉。”
燕卿卿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关俊标的耳朵里,接着电话里传来了涂萧的声音:
“哈哈,燕总果然是燕总,彪子,既然他有事,那就改天再约吧。”
挂断电话后,燕卿卿一脸好奇地看着我,低声问道。
“关俊标找你是啥事?”
我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低声说。
“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我觉得可能是私下的事。
我先回家了,季大妈,周一见,如果需要的话。”
“需要!”
这次季倩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有任何迟疑。
听到这坚定的回答,我笑了。
“这就对了,记得周二给我带饺子。”
“想得美。”
“那再见了,周一见。”
出门后,我的笑容消失了,心想关俊标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呢?
回到家,我进门时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这不是我家,我肯定是走错了!小白眼狼,我和你不共戴天。”
这几天虽然每天都回去,但家里的情况还没有这么明显,只隔了一天,我就不想进门了。
陆绵早上应该是回来了,沙发上扔满了她的衣服。
茶几上散落着零食袋,门口随意摆放的鞋子,餐桌上还有几个未洗的盘子。
换了衣服后,我拿起手机给陆绵发了条信息。
“小白眼狼,等我气消了你再回来。”
正在开会的陆绵看到信息后,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连付恒叫了她几次都没听见。
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的洁癖又犯了。
在她看来,我的洁癖简直是一种病。
这人实在是太爱干净了。
至于付恒,此刻她根本顾不上。
我戴上口罩和橡胶手套,把要洗的衣服丢进了洗衣机,晾干的衣服也叠好分别放进了各自的房间里,接着洗了碗。
我跪在地上用抹布擦地,我从来不用拖把,总觉得拖把拖不干净。
花了半小时打扫完一楼和二楼后,我站起来时觉得腰都快断了。
看着陆绵的床,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扯下了床单和被罩,然后是自己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