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螃蟹,默默吃完手中的酒,没有说话。
老陆坐在床边,手中夹着烟,神情复杂。
李思颜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掐灭他的烟,只是轻声问道:“情况很糟吗?”
老陆摇了摇头,“不算特别糟,但也不好。燕卿卿会稳坐荣华总经理的位置,而且她占了先机。
要是这个计划给了陆绵,她在公司也能站稳脚跟。唉,小铭和燕卿卿的交易大概是为了钱吧。
这孩子需要钱时从来不开口要,我这钱不给陆绵也会给他。”
“你说什么呢?你还不了解谢铭吗?他会主动开口求人?你应该主动给他钱,而不是等他开口。
如果他真能向老丈人开口要钱,他就不是谢铭了。”
“好了好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准备一下房间,让两个孩子别走了。”
老陆心里憋屈,却无处诉说。
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分钟,客厅里传来了李思颜的大喊:“白眼狼啊!”
客厅已经空无一人。
走之前,我还偷偷打包了几只螃蟹给陆绵,而陆绵则拿走了李思颜的两条烟。
李思颜本想留我们过夜,结果落了个空。
一路上陆绵开车笑个不停,她并不因为我的计划被燕卿卿拿走而不快,反而觉得和我一起偷家里的东西很刺激。
我不胜酒力,一吹风就醉了。
回家后,我直接倒头便睡,陆绵则撇了撇嘴。
这是离婚后的第二个周末。
醒来时,我发现手机不见了,不用猜也知道是陆绵拿走了。
离婚后陆绵的行为变得有些奇怪,以前对我爱答不理,现在却似乎把我当成了抢手货。
我确实魅力不小: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对付麻烦。
尽管身高只有一米七,我身材不错,颜值也不错,尤其是一头短发更添几分硬朗。
唯一的缺点可能是不太擅长甜言蜜语,再加上负债累累。
楼上的卫生间被陆绵占用,我只好下楼洗漱。这时陆绵已经在沙发上吃薯片开始工作了。
见到我,陆绵把手机扔给我,轻声说:“房东大姐打来电话,好像有什么难事找你,话说了一半就挂了。”
我查看通话记录,眉头紧锁:“是你没说话吧?也就我能听你的话。早餐想吃什么?”
“我说了也没用。”陆绵无所谓地说,她知道早餐吃什么全看我决定。
我拿着手机走进卫生间,拨通了房东大姐的电话。
刷牙的同时,我发现自己的衣服堆里混着几件陆绵的衣服。
电话刚接通,我就开始处理新的问题了。
清晨,我正在整理衣物,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小铭,你还在睡觉吧?真不好意思打扰了。”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姐,昨晚我喝了点酒,是陆绵接的电话。她不善言辞,有什么事您直接说,咱们之间不用客气。”
我边说着,边将几件衣服丢进了洗衣机里,心中盘算着白色衣物和彩色的一起洗会不会染色。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房东大姐叹了口气:“小铭,其实不该麻烦你的,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需要钱吗?我可以提前支付半年房租。”
“不是钱的问题,是我儿子家伟在学校跟人打架了。今天对方家长带了一大帮人到学校来闹。
家伟这些年一直不喜欢他爷爷那边的人,我们这边也没亲戚可以帮忙。现在家伟害怕上学,我把他送到了学校,但是……”
没等大姐说完,我已经明白了情况:
“把他的学校和班级发给我,我这就过去看看。以后有事尽管告诉我,毕竟当初是你让我免交押金,我才有了住的地方。”
“太谢谢你了,谢铭。你就帮我把家伟接回家就好,实在不行就给他转学。我会在校门口等你的。”
“别担心,您先去上班吧。”
挂断电话后,谢铭眉头紧锁,想到大姐孤儿寡母的生活不易,尤其是家伟明年就要高考了,这时候出问题影响可不小。
正当我准备出门时,陆绵从浴室出来,一脸严肃地问:“你刚给谁转了七万块?”
没等我解释,陆绵猛地给了我一记头槌,然后瞪着我:“记得给我买份凉皮回来,今天不想吃饭!”
“好的。”我摸着脑袋答应下来。
显然陆绵听到了刚才的通话。
换上运动服,抓起车钥匙,我匆匆下楼。
正打算打车去学校时才发现自己既没带现金手机又不能移动支付。
幸好车子油箱满着,于是驾车前往海华中学。
到达学校门口时,我远远看见房东大姐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我驾驶的豪华轿车靠近,大姐先是紧张了一下,生怕是对方找来的帮手。
确认是我后,她立刻迎了上去,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
小铭,你来接家伟啊?租这辆车一天得花多少钱?姐姐这儿有一千块,你先拿着用吧。
我苦笑着摆了摆手,婉拒道:“不用不用,车是公司的。昨晚加班到很晚,我就顺路开回来了。
家伟肯定认识我,你就在这儿等我,我自己去就好。对方不知道我是谁,也不敢乱来。
要是看到你一个人去了,怕他们会更嚣张。对了,把家伟班主任的电话给我。”
一番劝说下,大姐总算同意留在车上等候。
其实,她外表柔弱易欺,真要去了恐怕不仅帮不上忙,还可能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
尽管心里还是放不下,大姐最终还是依了我的意思。
我随即拨通了班主任的电话,自报家门说是家伟的小舅,正前往学校探望孩子。
没过多久,一位年轻女士急匆匆地跑过来,步伐略显笨拙。
我迎上前去,微笑着向她打招呼:“您好,童老师,我是家伟的小舅,听说他在学校遇到了些麻烦,特来看看情况。”
童老师起初半信半疑,直到看到车里的大姐下车,这才确认了我的身份。
在保安开门之际,我给大姐做了个OK的手势后跟着童老师步入校园。
路上,童老师仍存疑问:“您姓谢?但家伟妈妈姓孙。”
“我们是表亲关系。”我解释道:“我妈和家伟外婆是亲戚。”
“原来如此,那谢先生是在哪儿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