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喊人来对付他,那可是有苦说不出,况且陆绵的大舅至今仍在服役。
兄妹三人中,两人从组织,一人读治安校,这样的家庭背景让付恒和父亲都不敢轻易挑衅。
经过我身旁时,付恒低声冷笑:“珍惜你现在还能走的日子吧。”
我嘴角一撇,嘲笑道:“就这?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大本事呢,原来也就这点手段。
十万块丢水里连个响儿都没有,付恒,你还挺嫩啊。”
付恒冷哼一声,大步离开,似乎不屑与我斗嘴。
我对着他的背影不屑地撇嘴,顺手把烟头扔出门外。
晚餐并没有因付恒的到来而变得不愉快。
经理亲自前来向陆绵道歉,并提出赠送几道菜作为补偿。
陆绵婉拒了,只是嘱咐经理不要责罚服务员,毕竟大家出来工作都不容易。
李思颜与我的母亲谈笑风生,话题自然离不开这对年轻人。
李思颜发现我的母亲还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情后,决定暂时保密,并暗自策划着如何让我们重修旧好。
在她眼中,我怎么看怎么顺眼,而付恒则让她感到厌恶。
老陆和老头儿之间交流不多,只是一起喝酒聊天。
倒是我和陆绵显得格外沉默。
陆绵无精打采地吃着饭,对桌上的螃蟹毫无兴趣。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我对她吼叫的画面,心中满是淡淡的忧伤。
突然,一只剥好的螃蟹出现在她的面前。
陆绵抬头看向我,只见我傲慢地扭过头去,仿佛在说今天自己没错。
陆绵轻轻推开了螃蟹,轻声说:“我没胃口。”
“哦。”我简单回应。
陆绵原以为我会继续坚持,没想到就这样放弃了?
于是气鼓鼓地夹了一片香菜放到我盘里,她认为这是世界上最难吃的蔬菜之一。
我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甚至加了一片胡萝卜。
看到这一幕,陆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赶紧咬了一口螃蟹缓解不适。
紧接着,我夹了一根芹菜放在陆绵的盘子里。
陆绵惊讶于我的顽皮举动,强忍着不适吞下了芹菜,然后用勺子舀了些蟹黄喂给我。
她太了解我不喜欢吃什么了。
当陆绵拿着勺子靠近我的嘴边时,我顿时慌了神。
我真的对螃蟹敬而远之,眼见着陆绵的动作,我的脸色变得苍白。
但很快,我察觉到几位长辈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李思颜正带着笑意看着我们,而老头儿的眼神则仿佛在说:“你最好吃了它。”
老人们以为这对小情侣是在秀恩爱,其实我们都在暗中较劲,想让对方难堪。
无奈之下,我闭上眼睛,勉强张开了嘴巴,接受那股海鲜味。
接着,我连忙拿起果汁大口喝下,试图冲淡口中的味道。
原以为这就结束了,不料陆绵却没打算就此罢休,她笑眯眯地看着我问道:
“亲爱的,味道怎么样?”
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表示认可。
这一点头可不得了,陆绵立刻盛了些米饭放入蟹壳内搅拌后递给我,温柔地说:
“既然喜欢,就多吃点吧。”
“好吧。”我心里暗自决定反击。
于是,我将蒜薹炒鱿鱼里的蒜薹以及作为配菜的胡萝卜全部夹给了陆绵,说是让她补充维生素。
陆绵也不甘示弱,回以海参、螃蟹和海螺等海鲜。
正当大家玩得开心时,两位老人提议让我喝啤酒助兴,陆绵立刻反对,怒气冲冲地说道:
“他已经吃了很多海鲜,再喝啤酒可能会引发痛风,还是喝果汁吧。”
为了不让气氛太过尴尬,我轻声解释:“少喝一点没关系的……”
“不行!”陆绵坚定地拒绝。
此时,李思颜也插话支持陆绵,并建议谢母再多留几天,一起去逛街聊天。
谢母虽然乐意,但考虑到家里的牲畜需要照顾,只好婉拒:“家里还有些鸡鸭狗等着照料呢。
等暖暖回去的时候,这些鸡鸭正好长胖了,还能让她爸采点红蘑菇晒干炖汤给她补补身子。”
听到这里,李思颜瞥了一眼陆绵,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亲家母打量着儿媳,笑着说:“你看她这小脑袋瓜子,哪像是能品出红蘑味儿的?
这么贵的东西,一百五六十块钱一斤,给她吃简直是浪费了。”
谢母憨笑着回应。
“小绵爱吃,我这个当婆婆的自然得多准备些。过年回家可不能让孩子们受委屈。
倒是谢铭在这边,我这当妈的管不着,您这位丈母娘得多多教导才是。”谢母温和地说。
“哎呀,我女婿我哪里舍得说他半句不好呢。倒是你家媳妇,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够。”
亲家母略带玩笑地说道。
“我家儿子有时候确实冲动了些。”
“男孩子冲动点也正常,不过你家儿媳妇,似乎除了长得好看就没别的长处了。”亲家母继续道。
“女孩子漂亮也是一种优势啊。”
“话虽如此,但做儿媳的还得贤惠才行。”
“小绵其实很贤惠、懂事。倒是您得提醒提醒您女婿,别让他欺负了我们家闺女。”
“我家女婿是最好的。”
听着两位长辈互相夸奖自己的伴侣,我和陆绵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感到异常陆绵。
饭后,陆绵驾车送李思颜与老陆回家,我则驾驶另一辆车跟随其后。
路上,李思颜问起陆绵是否有搬回同住的打算,得知没有后显得轻松不少。
将家人安全送到家后,我开着帕拉梅拉等在小区外接陆绵。
上车后我们并未交谈,直到晚上八点钟我们一家四口终于回到了家中。
老头儿径直进了房间休息,我轻声感慨了一句,结果被谢母轻轻拍了一下,嘱咐我也早点睡。
洗完澡后,我面对着母亲从医院带回的药膏犯了难。
知道母亲已经休息,不想打扰,但我自己又够不到背部涂抹药物。
于是硬着头皮敲开了陆绵的房门,露出半个笑脸请求帮助。
“那个……能不能帮我涂下药?”
陆绵看了我一眼,随即掀开被子起身。
见状,我赶紧把门推得更开些,露出灿烂的笑容道歉:“白天对你态度不好,真对不起。我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