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学校,下午我会让人把钱给你送过去。
在这个城市,朋友就是彼此的依靠。
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我,大事帮不上忙,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的。”
“那……那我先走了,你别忘了啊。”
“放心吧,不会忘的。”
童艳离开了病房,我躺在床上微微一笑。
虽然我心里对童艳有些阴影,但钱还是得借给她。
毕竟,在我生病期间,是童艳在厨房忙碌,也是她在医院里最关心自己的人。
平时我们之间少不了争执,但在困难时刻,谁又能无动于衷呢?
人心毕竟是柔.软的,尤其是对于一个独自在外奋斗的女孩来说。
燕卿卿回来时频频回头,边走边问道:“童老师怎么哭了?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我虚弱地回答:“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欺负谁啊?说起来,你身上带现金了吗?
童艳最近遇到了些麻烦,她的工资本就不多,还被同事坑了一次。
不过我知道,她是会还钱的人,你有就给一万她,还有,罗山德似乎对我有点不服气,关于……”
话未说完,床头的老式手机响了起来。
我艰难地用插着针的手接起电话,还示意燕卿卿帮我倒杯水。
“喂,你好,谢铭。”
对方语气轻松地说:“听上去你的恢复情况不错嘛,我的腿却还要休息一段时间。
真不该小瞧能打螳螂打得血肉模糊的人啊。”
“托您的福,我还躺在这里呢。
别绕弯子了,告诉我有关罗山德的信息,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罗山德?让我想想……”
“快点,别逼我挂电话。
这事关系到冯怀兴。”
燕卿卿注意到我突然变得严肃,便问是谁。
当看到我口型念出“冯路”二字时,她立刻紧张起来,甚至不小心将水洒到了床上。
她迅速拉上窗帘并检查门是否锁好后,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我对此感到困惑不已。
这时,冯路继续说道:“罗山德?他有个年轻知己……
具体情况电话里不便细谈,稍后我会发消息给你,你自己决定如何行动吧。”
我的直觉果然准确,那家伙真的养了金丝雀。
看他走路的样子,虚弱得仿佛被酒色掏空了一样。
冯路的话一出,我便不再迟疑。
“冯怀兴没死。”我直接说道。
“我靠!”冯路那边立刻爆粗口,显然他也没想到冯怀兴还活着。
接着是一阵沉默,直到一分钟过去,电话那头才传来一声叹息。
“我……”
“别说了!我不确定咱们的通话是否安全。
现在所有人都怀疑我和你有勾结。
既然冯怀兴抓不到你,他肯定会拿我撒气。
真想感谢你那一螺丝刀没刺进心脏。”
“你想对付冯怀兴?”
“老子只想好好活命。
这小子这么狡猾,我能放过他吗?”
“早知道就跟你合作了,现在搞得东躲西.藏的。
谢哥,我给你留了些钱,要不要?”
啪的一声,我挂断了电话,我可不想再落入冯路的圈套。
燕卿卿跑过来问冯路说了什么,我如实告诉了她。
同一时间,市领袖的李远龙怒不可遏。
他本以为就要得知冯路藏钱的地方了,没想到我这个小子竟然挂了电话。
越想越生气,李远龙拿起手机给我打去,还没开口就被对方挂掉了。
李远龙深吸一口气,决定去医院看看。
到了医院,病房里全是女人。
李远龙站在门口,指着我问道:“冯路在哪儿?”
我认真地回答:“边上好像有大象叫。”
李远龙转身欲走,我急忙补充:“可能是电视里的声音。”
李远龙停下脚步,走近病床准备发火,突然间,三个女人挡在了我面前。
陆大小姐、夜叉娘娘和季大妈。
李远龙被三个女人团团围住,怒火中烧。
他指着我,咬牙切齿地说:
“等你出院了再说,小子,下次冯路打电话给你,你就跟他聊聊家常吧!”
“我们又不熟。”我冷冷回应。
李远龙现在是动弹不得,既不能动手也不能骂人,连自己的外甥女婿都奈何不了。
他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仿佛变成了古代的猛将张飞或李逵。
“嫁出去的女儿胳膊肘往外拐了吗?”
他瞪着陆绵,声音低沉而愤怒,“谢铭卷入了一场大案子,他是关键人物!”
陆绵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她看了看二舅。
又望向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见陆绵动摇,李远龙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些。
但当他转向季倩时,那股军人特有的威严让女孩儿瞬间畏缩了。
燕卿卿可不吃这套,还没等李远龙开口,她就急躁地打断:
“什么中心点?市里这么多武器支流入,到底是谁的责任?
谢铭不过是个自救的人质罢了,比那些只会屈服的人勇敢多了。
难道说反抗歹徒也成了罪过?”
“我教训我外甥女婿,关你什么事?”李远龙反问道。
“他们已经离婚了,你还教什么呢?”燕卿卿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转身逃跑。
病床上的我脸色骤变,迅速掀开被子准备逃走。
李远龙先是惊讶,接着满脸怒容,脱下治安服,拔出手武器,抓起椅子朝我扔去。
病房内一片混乱,我光着脚丫子仓皇逃离,椅子砸在空荡荡的床上。
燕卿卿试图阻挡李远龙,给我争取时间。
角落里,虞欣怡抱着一碗馄饨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眼神炽.热。
此时的我仅穿着一条短裤,狼狈不堪。
最终,李远龙被陆绵和燕卿卿堵在了两张床之间,手里的椅子也被夺走。
眼看无法逃脱,他伸手摸向腰间的武器,怒吼道:
“小兔崽子,就算不当领袖我也要收拾你,我外甥女儿哪一点配不上你。”
外面天色渐暗,李远龙坐在床边喘.息,仍死死盯着重新躺回床上接受治疗的我。
“你们的事我会去找老陆谈,最好早点复婚。
一个副总裁,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竟然离了婚?
陆绵,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说离就离?”
李远龙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陆绵低头沉默,而我则小声嘀咕:“那你也没少批评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