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右手握着烟,左手拉着陆绵回到沙发坐下,对着涂萧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我们刚有点小矛盾。”我说。
涂萧笑了笑,“关哥出去办事了,需要叫他回来吗?”
我打开了烟盒却没有点燃,因为我的肩膀受伤,用力就会疼。
我把烟放回桌上,轻轻摇头说:“不用,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电话被监听了。
冯路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涂萧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看来有人想要置你于死地。
市里面盯着你的不只有李远龙,还有其他人。
作为家人,我必须问你,你知道那些人的罪证吗?”
我傻笑了一下,这个反应让涂萧明白了一个事实:我并不知道真正的罪证所在。
涂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冯路给你打电话时,肯定提到了某个人的罪行,而且直接了当,对吧?”
我歪着头,嘴角微微抽.动,无力地说。
“如果不是我们俩关系好,我差点以为你在监听我。
他把罗山德的罪证给了我,不过我现在还没收到,是我主动找他要的。
涂老大,你跟我说实话,现在有多少人觉得我对这事儿一无所知?”
涂萧看起来很想抽烟,但又不好意思点,脸上满是纠结。
我见状,忍不住拿起烟盒,用牙撕开,抽出一根烟来,起身走到涂萧面前。
这时,涂萧已经准备好打火机了。
我们点了烟,同时闭上眼睛,仰头吐出一口烟雾,这才感到些许放松。
涂萧看着我手中的香烟,笑着比划道:
“重要的事情都在过滤嘴之前,至于剩下的烟屁股知道与否都无关紧要。
这件事不仅牵涉到酒店晚会上的人质问题,冯路手里掌握的信息足以影响半个官场的命运。
对于一些人来说这是个定时易爆物。
而对于另一些人则是无价之宝,能够助他们更进一步或东山再起。冯路联系你并非偶然。”
我站在桌前,撇嘴说道:“你是说,冯路会把我接到电话的消息泄露出去。
甚至可能让罗山德成为牺牲品,从而转移那些盯着他的目光到我身上?我成了替罪羊?”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涂萧回答,“彪子建议你带武器防身。”
“没必要,他们还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对我下手,陆绵,你最好回家住几天。”
我虽然不惧怕自己被盯上,但我担心的是身边人的安全。
万一有人想对付陆绵,我会后悔莫及。
但涂萧安慰我说不用担心,因为没有人敢动李远龙外甥女一根汗毛。
“如果你真担心的话,不妨申请个持武器许可。”
我笑了:“涂老大,别开玩笑了,我一个普通人,顶多也就玩玩水武器。
哦,对了,陆绵还真给了我一把‘武器’,一扣扳机就喊爷爷,挺吓唬人的。
你知道是谁想要对我不利吗?”
涂萧疑惑地看着我,然后转向陆绵低声询问。
陆绵解释说是她给我买的一把玩具武器。
涂萧惊讶于这么大人还玩这种东西,最终只是提醒我要小心魏海森和柳笙歌。
尤其是前者最近频频出现,似乎并不简单。
与此同时,李思颜刚回到家,放下手里的东西便去找牌友打麻将去了。
李思颜打牌时兴致高昂,突然大声宣布以后再也不去旅游了。
觉得那简直是无聊透顶,宁愿在家舒舒服服地打麻将。
坐在她左侧的,是那位让我和陆绵都感到畏惧的“赵姐”——赵思雅。
赵思雅轻声细语地询问我的伤势如何了。
李远龙闻言,眉头紧锁,满脸困惑地反问:“谢铭受伤了?”
他这话一出口,赵思雅顿时惊叫起来。
“思颜,你还不知道吗?”赵思雅急切地说:
“前不久,缘聚凯隆的晚会遭到了歹徒袭击,当时小绵也在场,我家那位的一个外甥也被困在了里面。
听说啊,听说小铭赤膊上阵,浑身是血地拿着武器指着歹徒头子冯路的脑袋,才让小绵安全脱险。
可他自己却被困在了酒店里。
第二天晚上,我托人打听才知道,小铭住进了医院,肩膀上挨了一武器。
我去探望时,还被两个黑人保镖拦在门外,据说,据说他在重症监护室躺了整整四天呢。”
李思颜听后震惊不已,手中的麻将牌都掉落在桌上:
“你说什么?我家女婿竟然拿着武器顶着冯路的脑袋?”
她虽然听说了冯路的事情,但没想到我会如此英勇,“要是换个人说,我肯定不信。
但我这女婿,别说指着冯路的脑门了,就算开武器我都信。”
说着,李思颜已经推开了麻将,拿出手机给我打电话。
她了解我的性格,平时看似温和无害,但一旦发起火来,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中午时分,我和陆绵并肩坐在沙发上,我们紧挨着低头不语。
李思颜的脸色铁青,看着我脸上还未消退的伤痕和缠绕在脑袋上的纱网。
以及吊在脖子上的右臂,她的心情沉重无比。
老陆则阴沉着脸,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李远龙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询问陆绵:“陆绵,你受伤了吗?”
陆绵的声音细如蚊鸣:“没……没受伤。”
李思颜松了一口气,随后转向我,语气坚定地说:“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我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声说:“妈,我没事。”
但李思颜并不相信,她突然站起身来,我只好拉开运动服的拉链,露出了缠绕着绷带的肩膀。
李思颜咬牙切齿地问:“这是被什么武器打的?92?M9?USP?还是其他的什么?”
我硬着头皮小声回答:“妈,你这么问我,我也不清楚啊。
那些武器在我看来都差不多。
我只记得冯路朝我开武器时声音不大,但射速很快。
武器弹没穿透我的肩膀,卡在里面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妈,你看我还好好的呢。”
听到“好好的”三个字,一直强忍着泪水的李思颜眼眶瞬间红了。
她看着我受伤的肩膀,愤怒地吼道:
“好好的?你的肩膀被人用武器打穿了,这叫好好的?你不疼,我心疼。
老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我女婿不能就这么白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