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越来越沉,现在这状态,怕是连床都爬不上去了。
幸好如此,我没有心思再去回想那洁白的背影和季阿姨的模样。
唉!怎么就没看到正脸呢。
我怀着失落与希望交织的心情进入了梦乡。
深夜,我的梦境变得异常混乱,一会儿宏大无边,一会儿又细微难寻。
原本有序的情景变得杂乱无章,时间感也在极度缓慢与极速流逝间来回跳跃。
我在梦中惊出一身冷汗,感到似乎有人就在身旁。
然而当我睁开双眼,天已大亮,而四个女人正站在我的床前。
我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疲惫,向她们点头示意:“早上好,大家都休息得不错吧?”
说着,我感到头部有些异样,看到四位女士的表情似乎有些古怪。
我伸手摸了摸头,发现有一块布缠在上面。
取下布块,我一脸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相信我真的不知道吗?”我抬头问道。
陆绵双手环抱胸前,冷冷地笑了笑:
“信啊,如果真是你干的,你也不会把这个东西套在自己头上了。
谁知道是不是哪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半夜行动了。”
燕卿卿瞥了陆绵一眼,皱着眉头说:“陆大小姐,你别阴阳怪气的。
那块布是我的不错,但是昨晚我一直跟你睡在一起,你怎么能怀疑到我呢?
童老师昨晚可是毫不犹豫地留了下来,说不定她早就有所准备。”
童艳推了推眼镜,脸色阴沉:“我?这明明是燕总的布。
陆副总和我朝夕相处,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既然楼上没人听见动静,那就是楼下的人干的。”
季倩已经坐在了贵妃榻上,跷着二郎腿,冷冷地看着童艳:
“作为教师,这样说话不太负责任吧?我们当中就数你和谢铭最不熟了。”
“所以我是最无辜的。
昨晚是谁穿着衬衫在客厅里晃悠,还说是喝水?”
“嗯?”
“嗯?”
陆绵和燕卿卿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季倩,季倩一时有些慌张,涨红了脸站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来谢铭家,我习惯晚上喝水,这有什么问题?
倒是童老师,你不睡觉盯着我干什么?是不是你自己做了什么心虚的事?”
“我?做什么?那块布明明是燕总的,我要用也是直接用自己的,怎么会去燕总的房间里拿呢?”
话语一落,陆绵与燕卿卿同时目光锐利地看向童艳。
燕卿卿压低声音问:“你说什么?”
紧接着,陆绵也开口:“你管她什么,燕卿卿,你只是个上司,我是谢家的人。”
“你管得着吗?离过婚的人。”
“你想打架吗?”
“昨晚谁先服软的?再试试?其实谢铭也挺可怜的,家里只有这么个小不点儿,下次我多给他带些。”
陆绵和燕卿卿又争吵起来,我看着手中的小衣,叹了口气说:
“下次你们直接给我拿四件不就行了?”
“呸,做梦!”
“花.花.公.子。”
“谢铭,你真是个色.鬼。”
四位女士齐刷刷地指责我,我终于忍不住,猛地站起身:
“这是我的家!信不信我把你们全赶出去。”
两分钟后,我趴在桌上叹息:“别这样,别这样,我先撤,我先撤。”
服了药,喝了热水后,我感到头痛加剧,整个人无精打采。
我在沙发上挣扎了几下也没能站起来,最后只好打电话给钱琳,声音虚弱地说:
“阿姨,我不太舒服,像是得了重感冒,看下午能不能好些,到时候再过去。”
电话那头的钱琳关切地问病情是否严重,需不需要让婉婉带我去医院。
还没等我回答,电话就被燕卿卿抢了过去,详细说明了情况。
还告诉钱琳我从昨晚开始就不舒服,还睡了一夜的沙发。
现在眼睛都睁不开,决定改到周一再去。
挂断电话后,我捂着脑袋伸手去够手机,无力地说:
“我得先给杨姐打个电话请假,明天就算爬也要去见钱董事长。
毕竟亲戚和涂萧他们都去了,不去的话会让钱董对我们有看法。
中秋节快到了,不能让钱董对我们印象不好。”
燕卿卿眉头紧锁,把手机放到茶几上,说道:“你先休息吧。”
我得先向杨岚请个假,好好休息一下,等身体恢复了我们再去见钱董。
话音刚落,正坐在我旁边,用手轻抚着额头的陆绵,皱起了眉头,转向燕卿卿,冷冷地说道:
“我去见钱琳关你什么事?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是不是又想借我们家铭哥来巩固自己的位置?他受钱董器重,你就想趁机巴结人家?”
陆绵像一只保护雏鸟的老鹰,气势汹汹,几乎要与燕卿卿发生冲突。
从早晨开始,两人的口角中可以听出,昨晚陆绵似乎在与燕卿卿的争执中落了下风。
当陆绵叫出“铭哥哥”这三个字时,屋内三位女性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她。
童艳的表情一脸的反感。
“铭哥哥?”
“谢铭?”
童艳不由得作呕了一声。
对面的季倩立刻起身,对着童艳深深地鞠了一躬,抱歉地说:
“不知童老师有孕在身,我为今天早上的无礼向您道歉。”
童艳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季倩。
然后想起刚才的反胃反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说:
“是呀,女性早点生孩子是比较好的,过了三十岁再要孩子风险就大了。
季部长,您也不小了吧?该抓紧时间了。”
年龄,成了季倩最敏.感的话题。
她抬起头,冷冷地盯着童艳,问道:“童老师还很年轻吗?”
“二十四岁!”童艳答道,并且重复了几遍。
这样的回答让季倩彻底被激怒了,她狠狠地瞪了童艳一眼,转而温柔地问我:
“大侄子,饿不饿?我去给你熬点粥。”
我点了点头,侧身躺在陆绵的腿上,闭上了眼睛,不想说话。
就在我躺下的那一刻,陆绵有些羞涩。
但想到燕卿卿在场,马上变得体贴起来,低头看着我。
然而,燕卿卿只是撇了撇嘴,不屑地说:
“你就在这儿当个枕头吧,做饭这种事你也不擅长,卿卿,我去帮你。”
这句话正好击中了陆绵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