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芬,你赶紧把钱和金条拿出来,不然我立刻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走。9万块可不是个小数目了,能立案了。”我看着婆婆冷冷地说道。
“可馨,这钱是我让妈拿的,我们确实没有生活费了,我在你那不是还有一半房费吗,这9万抵一部分。”
高驰是个聪明人,他看出来我想硬熬着他,一分也不想给了。
我盯着他没说话,他继续说道。
“这钱本身就是咱夫妻的,妈去抢也只能算家庭民事纠纷。就算真的被警察抓了,大不了就让妈进去拘留几天,你赢不了的。”
听到高驰的话,是事实,但有点恶心,果然他就该遭这个罪。
我刚想说话,就被婆婆抢着说。
“我可不进拘留所,驰儿这个主意可是你出的,和我可没关系。”
“怎么妈,你得了钱,还想让我个残废去住拘留室吗?”
听着他们狗咬狗的对话。
我心里豁然开朗,或许不用我动手引导,他们已经开始接受人性的考验了。
“好,就用这九万抵房费的一部分,一年后我再给你新的生活费。”
高驰似乎有些诧异我答应得如此痛快。
可能是妈妈从小的教导,让我本性纯善,他的性命不该让我承担因果。
也算是为妈妈的手术积德了。
“不过要写上字据,免得你们耍无赖。”
签完字,我坐车回到了出租屋,打包收拾都邮回青市,没再留下什么。
回台市后便和妈妈收拾好早早出发去省里医院安顿下来。
妈妈的结节穿刺检查是良性。
我很幸运。
但为了避免病变,还是切除了一侧的甲状腺。
和妈妈在省里医院住了半个月。
怕出现什么意外,又在医院附近租房休养了一个月。
回家那天,坐在动车,看着妈妈开心的模样。
我觉得我真是幸运。
这期间婆婆给我发过很多狠毒的短信,我全当没看见。
将妈妈安顿好后。
我准备再去台市一趟。
婆婆家的门也没关,大敞着,屋子里传来阵阵呻吟声。
我撩起门帘走进里屋,屋子里漆黑一片。
听到有人进来了,呻吟声停了下来。
“妈,你终于回来了,钱追回来了吗?你带吃的了吗?”
我打开灯。
炕上的人眯起了眼睛,看到是我后,把四肢蜷缩着伸进被窝里。
“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炕上的人好像又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头发油腻的贴在头皮上。
“可馨你终于来啦,你看我现在怪狼狈的,剩下的几万房款你能不能现在给我。”
屋子里充斥着臭味,地上还满是带血的纸巾。
“你得褥疮了?”
“原来这个叫褥疮吗,怪疼的。”
当然疼了,上一世刚截肢的时候,妈妈每天给我翻身拍背,每周给我擦身。
妈妈走了之后,我躺在精神病院,没人看管,浑身都是血肉模糊的褥疮洞,最后痛苦地死去。
对于这个我再了解不过了。
“很疼吗,当时我也是这么疼的。张翠芬呢?她不是最爱你,你不是最听她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