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有趣,苏雯让她离开霍沥川可以,这会儿她是大喇喇被别的男人公主抱,苏雯不是应该高兴么,这么生气作什么呢。
搞不懂。
难不成,他儿子不要的女人,以后一辈子最好绞了头发做尼姑么。
不知怎么,何芒忽然有点想笑。
许紫叶是真盯着她笑的,笑的那一叫一个百媚横生。她看起来开心极了,还冲何芒挑了一个大拇哥。
萧圆圆的话,那仇恨的样子,恨不得冲过来打人,还是她妹妹萧薇薇死命拽着,才没动脚。
徐莎莉,还是那个云淡风轻的徐莎莉,她甚至还礼貌地点了点头。
金宴更有意思了,居然还跟苏雯问了问好。
苏雯扭着一张脸干笑的样子,实在是一言难尽。
金宴的车子停在道旁,把何芒塞进车子里以后,他从泊车的小哥那儿接了钥匙,还十分帅气地冲苏雯他们挥挥手,再才驱车离开。
何芒没怎么抗议。
“你看起来很开心?”过十字路口,车开得快起来以后,金宴忽然问。
何芒单手撑腮,笑望着路旁顺流而下的霓虹灯,没有应他。
“我妈说,霍家这位夫人,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有点公主病,并不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不过她有个优秀的好儿子,嗯。”金宴猛不丁来这么一句。
何芒死命抿嘴。当做没听到。
但是这个点评虽然有点毒,却的确有点中肯了…
“我觉得,你的性子,跟我妈应该能处得很好。”金宴又来一句让何芒想死的话。
她忍不住捧脸无力的喊。“金宴,你给我打住好不好。”
金宴闷笑了一下,把车子开得飞快。
这几天雪是融了,但天空阴沉沉的,细雨飘个不停,还是冷得厉害。
“我们去哪?”何芒问。
金宴来一句,“我也不知道。”
说是这么说,开车的方向很有目的地啊。
结果开着开着,居然到了玉杯湖别墅这里。
而且好巧不巧,别墅就在湖边,离霍沥川的别墅才几百米远。
门口的园子种了几颗大玉兰树,要是到了春天,一定很美。
“这是你的房子?”何芒惊叹,这里的别墅好像很贵的样子,而且看里面的装潢,也是低调奢华有内涵那种,木结构居多,而且还是中式古典设计,可谓非常雅致了。但也肯定很花钱就是了。
金宴随意地进门换鞋。
“朋友送的,看着能住,就收下了。”
瞧瞧,这算什么话。以为房子是豆腐块嘛,随便送,随便收的。还有什么叫能住!
“这个装潢很厉害了。”在牡丹屏风前,何芒忍不住啧啧称叹。
不知道的,还以为忽然穿越到了唐朝呢。这么的古香古色。
金宴笑眯眯地往古香古色的矮桌榻前盘膝坐了,一边倒茶,一边半调侃半认真地看她。“喜欢的话,送你。”
何芒跑他旁边,看他秀功夫茶。对于送别墅的话,就当没听见。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般的,十分优美。那种冷酷的面容,和劲道有力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将军一样,既深沉也酷霸。
明明平时是那么肆意的人,这会儿却感觉又有说不出的古典气息。
“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何芒咂舌。
她一直以为金宴是那种玩很开的人,什么危险挑战都敢上,浑身没一个细胞是安定的。
但实际上并不是,他竟然还有爱喝茶这么个颇小老头的爱好。
金宴笑瞥了她一眼,“你越了解我,会越来越喜欢我。”非常自信的话语。
何芒翻个白眼,把他推过来的一杯茶一口饮了。
“好喝。”
金宴无语地叹口气。“好茶被你作牛饮……还是写小说的人呢,一点文雅爱好也没有。”
这是被鄙视了嘛。
何芒想起苏雯和徐莎莉那两个恨不得把生活过得像诗一样的女人,忍不住憋笑打量金宴,他不会也是这种人脑子里都是梦幻的人吧。
金宴直接一手挡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文青病。”
哎呀,被拆穿了。
“你在哪?”霍沥川来了信息。
金宴一眼就扫到了,何芒离开他远一点。结果手机被金宴一把抢过去,“嗯?换了手机?没用他给你的定制版了?”
他倒是火眼金睛。
这就是何芒随意买的一千多的手机,霍沥川和金宴送的,都束之高阁。
“你们的手机太珍贵,用不起,不敢用。”
她笑着过去夺回自己的手机,金宴逗了她几下,就把手机给她了。
“敢不敢不回他的消息,让他着急一会。”他斜着眼睛,面色有些冷。
何芒盯了他一会,想了想,就把手机丢到一边去。
不回就不回。
一会手机就来了电话,持续不断地几次以后,金宴忽然冲过去,把手机给关机了。
何芒非常无语。
“放心吧。”金宴放下手机,“以他的能力,不要两小时,肯定能找到这儿来。”
唔,这是很有可能的。
毕竟有凌璀影他们那一群耳报神在呢。
之后金宴拿出来他的吉他,边弹边唱,魅力不减当年。大学的时候,只要他在草坪里弹一曲,女生挤破头地为他尖叫,那块草坪的草也得遭殃。
弹完吉他,他竟然又把古琴给摆出来了。
何芒吓一跳。“你还会这个?”
金宴笑眯眯的样子。“打小在我妈的棍棒教育下,学过十来年。”
喔,那就是有相当水准的了。
何芒真的很爱古筝古琴,一直有心去学,只恨没有机会。主要没钱。因此非常开心地围观金宴挑弦,再等他一本正经坐下弹琴时,起手式一来,她就有点醉心小崇拜了。
金宴长眼微眯,笑得别有腔调。
起了几个音,何芒就挑眉。
《凤求凰》这个她是很熟悉的。
金宴的弹奏还是很高明的,有种知音难觅的婉转哀怨之意。
只不过凤求凰啊。一曲终了,何芒就忍不住吃吃地笑,“你想当个上门女婿么?”司马相如可不最后就是卓家的上门女婿了呢。
而且两人的爱情故事嘛,换现代女人来看,司马相如就是个虚伪的渣男而已。
金宴轻轻一笑。“不喜欢司马相如啊,那好,我换一曲。”
这回他来了个《长门怨》。这哀怨深沉的调子哦,惹得何芒笑软在地。
金宴索性要放弃弹琴,何芒赶紧双手合十求他,他才继续一曲弹完。
“其实古琴的哀和怨,似乎都是端着的,爱和怨都有所保留。”何芒撐着腮品评,“无论怎样的情感,用古琴奏来,都能让人心静,韵律那个绵长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