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沥川点点头。“从我十四岁开始，一直是一个人过年，十四岁之前在外婆家。这什么见鬼的父母啊。
何芒气得小脸差点炸裂。
“他们也太不是……”转念想到是霍沥川的父母，骂人的话咽下去了。
然后一头扑倒霍沥川在沙发里。
“今年我陪你过年，以后…以后都陪着你，嗯。”
如果可以，她真的愿意陪霍沥川白头到老。
霍沥川轻轻地笑了，揉着怀里的小女人。
“记住你的话，你是要陪我到老的女人。不小心忘记的话，要狠狠地打屁股。”
又是打屁股，这个人真是……死不正经。
何芒面红耳赤，在他怀里哼唧一声，不敢答了。
晚上霍沥川回了一趟霍宅。
没两小时就黑着脸回来了。
“明天跟我一起回家过年。”
这话，几乎晴天霹雳，把何芒给炸上了天。
“怎么回事？”
霍沥川烦躁地扯领带，憋了一会，才颇有几分郁闷地道，“母亲允许梅姨进霍宅，今年，是真正的，大团圆。”大团圆三个字，真是说不出的讽刺。
何芒皱眉。“为什么呢？”都坚持那么多年了，怎么忽然就放弃了。苏雯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放弃的人啊。
“我那亲爱的弟弟，今年会带人一起回家过年。”霍沥川笑得非常冷。
何芒眨眨眼，“不要告诉我，是何小仪。”
霍沥川笑了一声。“在这种事情上，霍斐还算有点脑子。他这回挑了个家世地位都匹配得上的好人选。”
何芒好奇，“是谁？”
“徐莎莉。”
何芒张大了嘴。徐莎莉给她的感觉，清高傲气，自认凡人没几个能匹配得上，怎么可能会看得上霍斐。
不是说霍斐长得不好，或者身份之类的，就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有可以称得上无能的工作能力，说实在，不会有什么好女人，会看得上他。
徐莎莉这是脑袋被门夹了吧，居然会跟霍斐在一起。
难不成，为了气霍沥川。
何芒忍不住暗搓搓地窥视霍沥川。毕竟徐莎莉是什么青梅竹马，初恋情人之类的存在，如今成了弟弟的女人，霍沥川该不会是生气吃醋吧。
“收起你满脑袋胡思乱想。”结果被霍沥川敲了。
何芒不满，她哪有胡思乱想。
“我生气。是因为徐莎莉的恶念，会带坏霍斐。”
霍沥川这话，差点让何芒一口口水呛住。
无论怎么看，花天酒地地过着日子的霍斐，都要比徐莎莉恶得多吧。
这话会不会说反了。
霍沥川瞅着她迷惑的包子脸，忍不住扶额。
“以后见到徐莎莉，尽量远离，我怕你又吃了她的亏。”
什么叫又？何芒眨眨眼。暗暗回想，之前难道吃过这女人的亏。
应当……好像并没有吧。
“好吧，就算霍斐要带人回家过年，可也跟那谁……梅姨进门没什么关系吧。”何芒还是不理解。
霍沥川苦笑。“这就是徐莎莉最厉害的地方，也不知道她给我妈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连自己多年的坚持都放弃了。这……的确有点厉害了。
何芒忽然有点怕。“要不然，我明天就不去了……”她开始怂。
霍沥川直接否定。“想都别想。”
居然想的机会都不给，大猪蹄子。
何芒不高兴地滚下沙发，抱着软毛地毯趴着。
“大过年的，还要我去赔笑。哼，你不疼我。”
她开始作起来。
霍沥川瞅着她这幅小奶狗的样子，实在忍不住闷笑了一下。
“好了，宝贝，我保证，年夜饭，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何芒立即回头，大眼睛闪闪发光，重重地敲地面。“就在这个屋。”防止被霍沥川带笼子，她特意强调地点。
霍沥川轻笑，点头。“就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一起吃年夜饭。”
然后，他就看着自己的小女人面色酡红，兴奋地在地上打两个滚……
这个爱打滚的毛病，还是没改…
第二天，何芒特意选了一件喜庆的玫红裙子穿了，外边套个银灰的短款皮草，包包也是大红的水桶小拎包，就连脚上都蹬上了高跟鞋。
这幅打扮，娇媚秀婉，非常的淑女，她觉得还是比较符合苏雯的审美的。
霍沥川倒是问她。“腿不冷？”
她只穿了个黑色蕾丝的袜子，款式还是稍微有点宽松的。反正她腿细，腿型也还行，穿这个袜子非常仙。换做别的棉袜之类的，搭不上真丝的玫红裙子啊，要是丝袜……总感觉有点low。光腿的话，这种大冷天，她还真没有这种勇气。
即便一层蕾丝袜，也是非常冷了。
下楼的时候，何芒一路哆嗦。
霍沥川瞅着她这小模样，就忍不住叹气。女人还真是为了美，可以牺牲一切的生物。不能理解。
但是他不敢说什么，刚刚那么一问，还遭来小女人一枚超大的白眼。
上了车，霍沥川就把暖气开到很大。大过年的，就没叫老吴来开车了。
昨晚又下了一点雪，院子里到处白雪皑皑，主干道有物业的人在扫雪。
从大门口出来的时候，何芒吃了一惊。因为她又见到了萧家三姐妹。
“她们过年也不回家？”
霍沥川也见到了。“萧家老爷子来了云城。”
所以一家子在这边过年略。可是也不应该住一个小小公寓吧，不是说萧家身份贵重么。
霍沥川解释。“她们在柳月坡外，有几套私人别墅。不出意外，就是在那边过年。”
柳月坡临着柳月河，是云城郊外一个风景胜地，而且是旧时风雅圣地，有过很多名人的诗词画迹传颂至今，现存还有许多古宅。
据说那边的房价，比云城还要贵。几套别墅，也不知道多少钱，对何芒来说，反正都是天价了。
“我在那边也有一处小房产，正好临着柳月河。等明年柳絮飘起，我带你去住几天赏景。”
果然，霍沥川的资产相当不含糊。
能够在这种古旧老城住几天，感受一下缓慢而雅致的时光流逝，何芒还是有点期待的，高兴地点头应了。
“喜欢的话，那宅子也放你名下！”霍沥川又开始砸钱了。
何芒翻白眼，偏转头，给他一个背影。
到霍宅的时候，差不多十点钟了。主要路上积雪还没护除，开车开的缓慢的缘故，路上起码耽搁了半小时。
霍文德和苏雯两个在家里，气氛很不对付。
主要是苏雯面色非常难看，厚重的妆容，也压不住她深深疲惫忧伤和焦虑的面容。
而霍文德倒是气色非常好，时不时朝大门口张望几眼，就像个等待情人的小伙子似的，一脸的踌躇满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