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归帆他们走了以后，霍沥川召开了一个高层的小会。
期间一直在屌人，霍斐是中重点被屌的对象。
何芒在房间里听着，都觉得好笑。
霍斐可真是个小可怜，遇上这么个强势有能力的哥哥，唉，处处在对比中长大，气馁可想而知。
心理承受能力不好，或者内心阴暗的人，只怕早就成了变态了吧。
霍斐之前只是吊儿郎当的随便混，但是幸好心不坏。
也不知道霍沥川是不是看中了他这点难能可贵的品质，忽然开始锻炼起他来。
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何芒觉得这样很不错。
这个小会开完，高层们散了以后，霍沥川语重心长地跟霍斐讲。
“以后多长个心眼，不论对谁，哪怕是公司高层。他们虽然很多都是元老级人物，对公司有一定的忠诚度，但也并非没有自己的小心思。每次他们挖坑你就往里跳，你是不是没长脑子……”说着说着，估计又想骂了。
“滚。”
可能又懒得骂，他直接让霍斐滚。
霍斐却不滚。
“我找人做了点花椰菜炒饭，味道绝对很赞，给何芒吃吃看，可能她吃得下呢。”
霍沥川瞪他。“嫂嫂的名字不会喊？”
霍斐冷哼一声，表示抗议。他这回胆子倒是很大。
霍沥川倒也没训他。“把饭拿来我看看。”
“好，我这就去拿。”霍斐有点开心的样子。
“等等。是什么人做的饭？要是你那些不三不四的对象，还是免了。”霍沥川十分看不起的语气。
霍斐心里有气地回嘴。
“自打接下地产公司一揽子事，我哪有时间谈女朋友，哼，都做了大半年和尚。你放心好了，这饭是我一个学弟做的，他刚好从国外回来，目前待业，我给他提供了住处。”
“你俩同居？”霍沥川意犹未尽的问话方式。
何芒在隔壁听了忍不住笑出声。
霍斐直接给怒了。
“饭菜还要不要了！”他还踹了垃圾桶一脚出气呢。
何芒都能想象得到，他这会儿一双桃花眼肯定不要命地喷火苗。
偏偏他越生气，就越好看。
“行，你去拿来，我先尝尝。”霍沥川无可无不可的语气。
之后办公室的门砰地关了，挺大声的。
霍斐这次脾气可真不小呢。
半小时不到，霍斐回来了，果真拿了花椰菜炒饭来。
何芒信不过他，把开了的门给关了。
“待会你最好也别吃，哼。”霍斐磨牙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
何芒才懒得理他。
霍沥川打开饭盒盖，就瞪了霍斐一眼。
“还是有鸡胸肉……”霍斐解释的话还没完。
霍沥川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掩饰，现在何芒一听肉字就想吐。
“这份没有。”
没有鸡胸肉的这份，就只有花椰菜和玉米西芹胡萝卜并豆腐干切碎了伴一起，而且看样子都是水煮的，真一点油水都没有。
“减肥餐？”霍沥川禁不住问。
霍斐有点难为情。“最近总坐办公室，又老是吃夜宵，长了点肉，这不在减肥嘛……”
霍沥川冷哼。“减什么肥，你应该多锻炼。”
训斥完，他勉为其难地尝了尝。
“味道嘛，一般般。”
老实说，比自家厨师弄得简陋多了。口味也就是个普通家庭水准。
霍沥川很怀疑何芒会看得上。
“必须搭配辣椒酱才好吃。”
霍斐十分狗腿地拿出一瓶剁辣椒来。“阿温亲手自制，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辣椒酱。”
霍沥川有点迟疑。“很辣？”
太过辛辣的东西，他不想给何芒吃，而且他自己也怕辣。
“不，一般般辣，你尝尝？”
霍沥川估计是尝了尝，没做评价。
“你送去给小芒，看她愿不愿意吃吧。”
他这幅明显送霍斐上来顶锅的语气。何芒觉得只怕这个菜压根就不好吃。
“我就说这个辣椒酱很厉害的吧。”
霍斐志得意满的语气，完全没听出他哥话里的潜台词。
难怪这孩子总是被高层们当枪使，唉，傻的可爱。
“这份先别拿。”霍沥川把有鸡胸肉的扣押了下来。他实在不忍见到何芒干呕到泪眼汪汪的样子，太可怜了。一会霍斐推门进来。
何芒丢开书，盯着他手里的餐盒，用力地嗅了嗅。
还真没什么讨人厌的油味。
第一关过了。
“来，吃吧。”霍斐心情很好地摊开餐盒在她面前。
差不多全素的菜色，红绿相间，颜色搭配的还算不错。
何芒其实还不大饿，毕竟一个多小时前才吃了萝卜菜和米汤呢。
所以瞅了一眼，她就兴趣缺缺，尝一尝的心情都没有。
霍斐面色顿时有点不好看。
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都不会太高兴。
何芒连霍沥川的面子都不给，何况霍斐一个弟弟。所以翻了他一眼，就又继续抱起书。
霍斐被他气得桃花眼又冒起了火苗，煞是好看。
要是换在平常，他肯定还嘴怼过来了。
今天到难得有点涵养起来，冷吸了一口气以后。他秀出了自己的独门秘笈，把辣椒酱的瓶子拿了出来。
何芒好笑地盯了他一眼。
区区一个剁辣椒想打动她，还早了一百年。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霍斐把剁辣椒散在花椰菜饭里头，红红艳艳的颜色，看起来到真挺吸引人的。
而且这个剁辣椒的味道，闻起来好像跟小时候在外公家的很像。
吃起来就更像了。
这个花椰菜饭其实就跟霍沥川品评的那样，一般般，花椰菜有点咸了，少点盐才会有甜味。胡萝卜也不太嫩，西芹也有点老，比起厨房做的那些素餐，这个其实差了很多。
但何芒居然吃完了，虽然量本来就不多。
“还想不想吃。”霍斐的语气难得地很温柔。
何芒迟疑了一下，“有鸡胸肉的？呕。”
才提一提，就想吐了。
霍斐皱皱眉头。“我再回去拿。”
他也住在帝海大厦，就在隔壁楼栋。所以回去拿也容易。
霍沥川听到动静，靠到门口，看到空空的食盒，既诧异也欣喜。
“再回去拿。”他直接给霍斐下命令。
何芒摇手。“其实我喜欢的是这个剁辣椒。”
霍沥川立即虎视眈眈，“你家里还有多少？”
可怜的霍斐，感觉自己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其实这个鬼减肥餐，他一点都不喜欢，全都是辣椒酱的功劳，他才坚持下来。
辣椒酱，那是他的宝贝啊。他真舍不得。
“两，不一瓶。”他吧两个手指头其中一个弯了回去。
但是这管用吗？霍沥川的笑容如十二月的寒风，挂着冰冷的雪沫子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