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们遇到困难嘛,很容易就想到朝男人们那边喊帮忙。
这几个小女孩长得都还不错,她们笑着撒个娇。
就有几个年轻的男生过来帮忙了。看他们青涩的面孔,估计都是大学生。
他们来了三个,有两个非常英雄气概,到了河边就踢掉鞋子,挽裤腿下了水。
不过刚下水两人就龇牙咧嘴地叫起来。
河水看来是真的挺冰的。
另外那个松鞋带的男生见了,居然停下了动作,抱起胳膊看两个兄弟趟过河流。
两人到了对岸,刚要采蒲公英呢。
最漂亮那个,被她们称作小香香的女孩子就有点遗憾起来。
“采花还是自己来才有意思。”
其他女孩子也纷纷附和。
然后她们就喊。“王泳、刘深,你俩千脆帮我们搭一条过河的小路过去嘛,用鹅卵石什么的。”
何芒觉得这有点过分了。
但是王泳和刘深却都是好脾气的小年轻,竟然同意了。
然后两人肮哧阬哧抬了半天大石头,在河道最窄的位置,真的给搭了一条过河的通道出来了。
弄完这些,两人额角都是汗,手也磕破了皮,一双腿也冻得发红,但是笑容却比天边的云霞还要灿烂。
可能对他们来说,抬石头,也许比采蒲公英要快乐得多吧。
男人们展现个人勇武的时候,尤其在女人们面前,是非常不遗余力的。
说起来,还真是简单到不可思议的生物了。
小香香们道了声谢,开开心心地过河,半中间河流湍急的地方,她们明明站得很稳,还是忍不住尖叫几声。
王泳和刘深两个傻小子赶紧冲进水里去扶。女孩儿们嬉笑着,尖叫着,有娇滴滴的愿意让他们扶的,也有不让他们扶的,比如小香香。
这小香香到了河对岸,朝过盈盈一望。
“杨归帆,你不过来一起玩么?”
杨归帆就是那个怕凉不肯下水的小青年,长得挺帅的。
这次落营的年轻人里,就属他最好看。
几个女孩子总喜欢围着他说长道短的。当然也有暗搓搓靠近金宴的,但是金宴这回脾气大的很,一路上都阴着个脸,小女生们怕了他这个气场,碰了几回钉子,现在绕着金宴走。
剩下杨归帆,就被女生们集中攻击了。
小香香长得最好,自然性子也就娇气些,跟杨归帆说话的语气,已经有点小女友的模样了。
杨归帆眯起眼睛笑笑,说不过去了。
“我就这么看着,你们去吧,小心些,别划破手。
他的声音非常温柔,笑容也是,何芒没见他不笑的样子。
这种人,哪怕可能并经心,就凭这温柔的脾性,也能收获一大票女孩子的好感了。
小香香这种傲气小美女,被他关怀一句,也忍不住小脸嫣红,妙目含情地送了一个秋波过来,然后盈盈回转,跟着女孩子们去了。
夕阳余晖从远山落下来,给河滩渡上一层金光,四野到处都柔柔的,就像铺上了一层金色的软纱。
女孩子在蒲公英滩里嬉嬉笑笑的,玲斑般的笑声时不时隔岸传过来。
何芒又觉得,其实这样生活气息的画面也挺不错的。
人世间最美好的就是感情了,尤其这甜蜜美好的爱情,让萧索的河滩忽然也有了种曼妙的生机。
“你怎么不去?”
杨归帆忽然靠近一步,问何芒。
可能河岸这边就两个人,他想找个人说说话吧,或者这么安静显得尴尬?
何芒睃了他一眼,他微微笑着低头回视。
很有礼貌的一个小青年啊。
好像连城雾也是他这个年纪,但是那人冷冷清清,眼底深处一层薄雾遮掩,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对比起来,杨归帆轻松写意地笑着享受生活,才符合这个年纪的该有的状态。
连城雾不正常。霍沥川说过,连城雾像他年轻的时候,所以其实霍沥川这种大直男,年轻的时候也不咋正常嘛。
何芒还没搭话。
杨归帆又笑,“你看起来有点累,是吗?”
疲惫简直写在脸上了好吗!何芒点点头,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呆着。
杨归帆忽然去到河边。“我也去摘一捧花来。”
可能对面青年男女卿卿我我,让他有些眼红。
毕竟是年轻人嘛。
杨归帆去了河对岸,小香香就像个蝴蝶似的,轻盈地落到他身边,两人一边摘花一边谈话。男俊女靓,巧笑倩兮,怎么看都是一副完美的图卷啊。
何芒撑着腮,这会儿与其是赏景,不如说是在赏人了。
冷不丁金宴到了身边。
落曰的余晖已经有些黯淡,他冷峻的眉眼在余光里显得有些凄凉。
“你们结婚了。”他的视线落在那颗大鸽子蛋的戒指上。
其实这个戒指好看是好看,但是太沉了,戴了两天,何芒就不想戴了。
哪知道霍沥川不同意,非得她戴着不可,至少蜜月期间,不许撸下来。
想想蜜月期还是互相甜蜜点比较好,何芒便顺了他的意思。
但这样一来,就有点炫富的感觉。反正刚刚那几个大姐就笑了她一会,硬不让她干活,怕损坏她昂贵的戒指…
“他逼你的,还是骗你的?”金宴竟然一语中的。
何芒有点不高兴被看穿,腕了他一眼。
金宴忽然笑起来,就地在她旁边的石头坐了下来。
“胆小鬼。”他说。
何芒翻白眼,撐腮偏脸,不想理他了。
“如果我当初不离开,拉你去登记结婚,你会愿意的是吧。”他又问,语气荡满了伤感。
何芒冲他翻个白眼。现在来说这话,有个屁用。
金宴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她冲他翻白眼,他居然又笑起来,而且闷笑了很久,是那种有点宠溺的笑声。
“怎么办,何芒,要不然,我守着你过一辈子算了,不结婚了,就守着你。”
笑完了,他来了这么一句天雷。
何芒气不打一处来。冲他就是一脚,“少给我演什么情深似海。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傻子存在,也不相信会有这种经年不衰的感情,所以,再给我演,我就打你了喔!”
踹一脚不算,何芒还给了他一拳头。
金宴只是笑,逆来顺受地受了她的拳打脚踢。
“你想让我忘了你?”他问,颇认真的眼神。
这还用说吗?何芒剃了他一眼,“当然啊。”
金宴笑笑,哦了一声。默了一会,忽然指着河对岸的女孩子们,“就从她们中间挑一个,怎么样?”
何芒给他一个,这关我什么事的表情。
金宴居然就点头。“好,我看那个小香香最好看,笑起来有点像你,傻甜傻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