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沥川俯身撑住手臂在她两侧,以极其具有侵略的姿势面对她。“真的不要试试?”
何芒欲哭无泪。“真的不要。”
霍沥川笑了笑,然后慢吞吞地,以不容何芒拒绝的表情,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
何芒心跳如雷,脸红得要滴血了。“我错了,总裁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呜呜呜。”她装可怜。
还是被霍沥川给亲了。
然后,何小仪吓得缩到角落里去。
所以,刚刚为什么要作到问出那种明显欠揍的话来啊,现在惹毛了某人了吧。
嗷,救命,现在该肿么办。
办法还是有的,霍沥川又去洗了个澡出来。
明显用的凉水。何芒有点内疚起来,“不会感冒吧……”
霍沥川支着手吹头发,横眼过来。“所以说,我们必须早点订婚,最迟不超过明年三月,否则……”否则后的威胁,他没说,但是不言自明了。
何芒脸红似火。老实说,她有点期待的,如果是霍沥川的话。
“不、不订婚,其实也……”她声如蚊呐。说完这么不要face了的话后,就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自然又被霍沥川挖出来了。
对上他灼热的视线,何芒心跳如小鹿乱撞。
她也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霍沥川看着她这迷惑,又带着点期待的包子脸,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熄灭了立即把她拆吃入腹的心思。
“我在某些方面,非常传统。”他这样说。
何芒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得救了,反正浑身放松了。
霍沥川躺下来,她就主动滚到他怀抱里,还主动给了个面颊吻。
传统非常好嘛,大总裁。这年头还有这么好的男人,简直上天掉下来的礼物。
“明年三月就订婚,最迟九月,结婚。”
就像在搞年度计划似的,大总裁发表总结性的纲领。
何芒转着眼珠子想了好一会儿,没有作声。
结不结的成婚,她其实不看好。而且,她其实恐婚。只要想到两个人被一纸婚书绑定在一起,就像溺水一般,呼吸不过来,到处黑压压一片恐惧啊。
但这种话,她不敢说,怕挨揍。
第二天,在苏雯的强势主张下。霍沥川和何芒不得不陪同她一起去徐莎莉的画展。
因为早晨睡了懒觉的缘故,吃了东西再出门已经十二点,到画展那儿,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这会儿已经来了不少人,徐莎莉站在门边,跟几个画展的主办人说话,偶然见到好朋友,会高兴地迎客寒暄。苏雯一到场,徐莎莉就眼前一亮。
“苏妈妈,阿桑,你们真的来了。天啊,我太开心了。”
她是真开心,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也飞快地跑过来,直接给了苏妈妈一个拥抱。
她今天红底黑碎花的裙子非常漂亮,显得她既有气质又十分高贵。
何芒总算知道许紫叶那身万年不变的碎花裙到底是在模仿谁了。
徐莎莉抱完苏雯,又拥抱霍沥川。“想不到你这个大忙人有时间来给我捧场,我实在太感动了。”
霍沥川只说正好有空就来了。
到了何芒这里,徐莎莉就只是微笑地伸手,何芒也就礼貌地握握。
握手的时候,徐莎莉居然只给了她三个手指碰碰就收回去。
也不知道这是矜持高贵呢,还是干脆的无礼。
何芒也不在意了。要是徐莎莉虚伪地待她很热情,她才难受呢。这样冷冷淡淡的,反而更好。
“云灿不在?”霍沥川没什么心思围观画作,进来就问他的好基友。
“喏,在那边。我的好日子,他怎么敢不来。”徐莎莉指着一出角落。
让何芒瞎眼的是,清风道骨的徐云灿,这会儿竟然在一群美女的包围下,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没有一星半点得道高人的形象了。这会儿更像游曳花丛的花花公子。
不过,却偏偏一点不觉得油腻。因为徐云灿看人的眼神,处处都是轻悠悠的,似多情又似无情。真有意思啊这个人。
要不是霍沥川。何芒觉得自己大概率可能,会被眼前的徐云灿迷倒。
她喜欢这种云游物外的人物。总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什么都不说,也能感受到云卷云何花开花落,聆听到世界的真谛。这种喜欢,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一种欣赏。
只可惜,霍沥川可以过去跟徐云灿开心交谈。她却被苏母拉着,硬陪着一起逛画展。
还时不时要被苏母提问,这画怎么样,那画怎么样的。
脑阔疼。
这些就罢了,因为徐莎莉的画展来了许多贵夫人。何芒随着苏雯一起,不得不认识了一圈人。什么张夫人李夫人钱小姐吴小姐的。
作为脸盲和社恐,何芒一度差点被整晕。
“喂,你真的不在意吗?你的小女友快要被那群女人给整哭了!”徐云灿大冬天吃着冰沙,笑嘻嘻地指着何芒调侃。
霍沥川早就察觉到了何芒的不自在,并数度接收到来自她可怜求助的目光。
奈何母上大人的杀人目光也随时会杀来,他在幸握尺度,到什么时候过去,不至于把何芒累趴下,也不至于让母亲记恨。
唉,男人啊,真难。
“何芒这么个清风明月般的人物,偏偏被你这么个俗人绊住脚,可怜可叹啊。”徐云灿叹惋。“真爱她,就应该放手,让她跟我走吧。道门才是她真正的归宿。”
霍沥川直接无视好基友碎碎念。何芒,他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了,这辈子都不可能。
何芒这边真难熬的时候,苏母被徐莎莉带到一旁,不知道问什么悄悄话,好像是有宾客买画,是她自己最喜欢的一副,她拿不定主意卖不卖,想问苏母要主意。
何芒就趁空赶紧溜了。
这是租的一个上世纪的老宅做的画展,她这位置靠近后门。她干脆直接溜去后花园,呼吸一下自由的新鲜空气。刚刚那半小时,真是要了亲命了。
试想,如果真跟霍沥川在一起的话。这种酒会画展什么的,变成日常需要处理的交际往来的话,何芒忽然对未来毫无一丝期待了。
“何芒。”
忽然有个不怀好意的声音,从花园里的常春藤后冒出来。
这个声音……不可能忘得掉。
是梁靖啊。
果然,梁靖白着一张脸,阴沉沉地从常春藤后转出来。
何芒下意识就往后跑,但可惜今天穿的高跟鞋,这一激动,居然扭到脚,钻心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停下来。
接着就被梁靖拖住了手腕。
“救我,霍……唔。”
喊出口的话尚未成音,剧烈刺鼻的一团湿毛巾裹住唇鼻,何芒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蒙,四周如水草般晃动起来,然后光线由白转黄,由黄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