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芒斜眼看他。“千嘛？”
金宴捏捏她手心，见她居然没有松手，也没有抗拒，目光微微闪了闪。
“你跟他之间的感情，是你退缩了？嗯？”
何芒眨眨眼。心想，自己就这么容易被看穿？
估计霍沥川也感觉出来了，这几天，只要一时间，就会倾尽温柔地陪伴她。
“不，我还是很爱他。”把手抽回来，继续翻书。
她是真的很爱霍沥川。虽然的确有点怕，也的确很想逃避，超级没有安全感。但她还是愿意克服它们，努力勇敢地去爱。只要霍沥川不放弃，她就不放手。
金宴闷了一会，忽然轻笑起来。
“他也是很艰难啊，竟没个可以托付的地方，宁可把你丢给我。明知道我对你-
后半句他没说出来，何芒拿眼神压着他，不让他说。
金宴面色微微变了变，到底闭嘴了。
说起霍沥川把她托付到这儿的事情，何芒就生气，“我看起来这么没用，处处都得有人护着？”
金宴耸耸肩膀，干脆拖了一条躺椅过来，与她并排一起在落地窗前晒太阳，还怕她冻着，给拿了一个毯子盖着。
“你说啊，我真的就这么没用？”何芒重重地敲书。
金宴斜视了她一眼，那种眼神，有点像在看智障，或者二哈，总之绝对不是什么好表情。
何芒直接给了他一拳头。
他不痛不痒地笑了笑。“一个在大学期间找不到课堂在哪的人，你指望她能有什么用？”
何芒气结。“我只是有一点点迷路……而已。”
金宴呵呵了一声，一点都不给面子。
何芒懒得跟他计较这个，“没有你们，我这二十八年，不都过得好好的。”
金宴安静了一会。忽然说，“可能因为很想好好疼宠你吧。至少对我来说，每次只要你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我，我就愿意把整个世界都拿来给你。”
何芒呆了一呆。
金宴说话的样子太平静了，仿佛说出这种情话是理所应当的。
他看起来没有骗人。
唔。
“他应该也一样。至少在爱你这一点，我承认他可能比我更疯狂。”金宴忽然又给霍沥川说好话了。
何芒眨眨眼睛。
其实她觉得，霍沥川的爱还是很克制的。而金宴，是真的可以跟着她浪迹天涯的那个人。
问题在于，她更多地把金宴当朋友，或者类似兄长这种存在。在金宴面前，她总是很随意很舒服，可是少了那份灼热胸膛的爱意。
她心里只有霍沥川。所以，只好接受他那份有所克制的爱。
“你不相信？”金宴瞅着她的小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笑叹起来，“看起来，你还不太了解他。”
说完这个他就抬琴出来摆弄。
何芒掸腮思考了好一会。还是觉得，霍沥川的爱，就是有所克制的。
霍沥川可以为了事业，为了父母，选择离开她。
这是她的认知。
她一边沉沦在他给的爱里，一边在等待这个被抛弃的结果。
哪怕这样，她还是愿意飞蛾扑火一般爱一次。如果要是因为这样而毁灭的话，那就毁灭好了。
反正人生，本来也没什么好期待的。规规矩矩地生活了二十多年，就让她为了自己的心放纵一次，哪怕粉身碎骨，也没什么好怕的。
霍沥川去了京城以后，可能非常忙。回消息基本都是嗯，或者哦，顶多还有一句等我回来。
何芒千脆就不打扰他了。
第二天直接没给他发消息，他那边也没动静。
结果半下午的时候，何芒就接到沈晓薇的信息。
一长串的照片，都是霍沥川的。
而且是霍沥川跟萧微微两人一起吃甜食的照片，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将两人拍得清晰无比。
霍沥川脸上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而萧薇薇满身都是粉红泡泡，一双含情的大眼睛里只有霍沥川一个人。
何芒的一颗心，立即就坠落了下去。
没时间给她发一条微信，却可以陪萧薇薇吃甜品，他可是很不喜欢甜食的人啊，可看这脸，笑得多开心。
凌璀影的信息也来了。
他也是直接上图。霍沥川在陪客户吃饭，然后客户带了小孩么，所以上了甜品，结果甜品弄脏衣服，大人带着去洗手间了，萧薇薇就在这时候入场，之后就是各种角度的二人拍摄照……
这是何芒所理解的，毕竟不是视频拍出来的。
但是地点和场景都是同一个。
金宴应该也收到了信息，他把琴放一边，手指飞快地发消息，应该是在确证这件事。
何芒坐等他的事实。
金宴很快就冷笑一声丢了手机。“萧家的一个小骗局，目的就在于骗你这个小白痴。要是吃醋，你就上当了。”何芒哦了一声。
虽然他这么说，她还是有点介意。霍沥川看萧薇薇的眼神，真的很不一样。
那种眼神她太熟悉了，那是他给她的温柔啊。
所以其实这种温柔，也可以分享给其他人略。
霍沥川没有信息来。何芒想了想，也没给他发。
到了晚上，还是沈晓薇，第一时间分享了一串照片。
主角还是霍沥川和萧薇薇。
而且一路照片下来，几乎重复了何芒当初遇到霍沥川的过程，也是晕乎乎地逃命，后面有人追着，然后闯入霍沥川的怀抱。
不同的是，萧薇薇进的是霍沥川的车。
唔。萧薇薇可真会玩。
何芒只能这么想了。
金宴在那边确证消息，一会给出答案。
“这回，倒不是萧薇薇故意的，是真事。他们家最近太嚣张，终于有人看不过眼出手敲打。”
何芒一听，这里面牵扯还这么深，就有点懵。
压根不敢深问。那些复杂的各种斗争之类的事情，她就不参与了。
“英雄救美，患难见真情。跟你和他相遇的情形一模一样，你猜，这次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金宴诛心地问。
何芒张嘴‘额’了一会，摇摇头。
这种事情，她怎么知道。
如果霍沥川变心了，那就分手好了。这没什么好说的。
想法是干脆了。心却痛得揪成一团，有个黒洞越来越大，要把她所有的爱都吞噬掉。
这种滋味，大概有点接近痛不欲生了吧。
爱与痛是对立的两面，这话说得还真对。
霍沥川当晚没有任何消息。当然也没有更多的八卦照片流出。
然后第二天，他本来该十一点到家，但是并没有。管家告知，霍沥川还要在京城滞留一两天。
居然是被管家告知这件事……何芒老半天，才让自己维持个平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