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秋风萧瑟,带着一丝孤寒,一座偏僻大山深处的小村之中,陆陆续续来了一群身着戏服,脸画彩油的戏子,戏子们双眸漠然,看不到一丝灵气,唯有其中一位小花旦,绝美孤艳。
“这是?”年迈的老村长从围观的人群之中拄着拐杖走出,好奇的望着眼前这正在搭建的戏台,此村偏僻荒芜,从来没有外人进入过这里,更何况在这听一场戏曲。
“哈,老人家,我们是在全国各地巡游的戏班,此次前来这里,为大家演出一夜!”一为年近五十的半老妇女,应该就是戏班的班长,脸色苍白,画着浓妆,穿着一身白色的素衣,给人一种很是森冷的感觉,更不如说这个老女人不像是活人,更像是一个死人,在她脸上画上了浓浓的妆。
“真的么,你们愿意在我们这穷乡僻壤演出!”听到班长的话,老村长很是兴奋,虽然他也被这老女人的妆容有些心慌,但是他也没多想,毕竟人家是戏子,也年近半百,脸上的苍白或许只是浓抹遮盖她那深壑的皱纹。
“真的,我们今天有戏文看了!”在场围观的村民很是开心,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之中,上一次看戏,是在二十年前。
村里今晚唱戏的消息开始迅速的传开,大家纷纷带着凳子前来占位子,附近的山村的村民也是问询,带着小孩一一前来。
不知不觉中,村里已经陆陆续续聚集了附近各村的所有人,足足有近千人之多。
望着村里家家户户前往看戏,一位身着灰袍子的老者走出了木屋,好奇道。
“真是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会有戏班子来表演,难怪这全村的人这么兴奋。”
“马老三,若是你想去看,你也去看会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这时,老者身后出现了一只很是庞大的黄鼠狼,黄鼠狼站立起来和老者一般高,双眸灵动,很是不凡。
“哈,黄二大爷有心了,我还是不去了,留在此地留守吧!”老者摇了摇头,没有打算前往。
戏子们搭建着戏台,前来的村民皆上前帮忙搭把手。
“这村子里啊,可是二十年没唱过戏了,今天晚上肯定很热闹!”帮忙中,一位中年男子对着一位戏子言道。
戏子没有说话,嘴角咧开一丝笑,这笑很是僵硬,宛如皮肉强行翻开一样,很是渗人。
“救命啊!救命啊!他们要杀我,他们要杀我!”突然,一阵惊恐的大喊之声从人群中传来,将大家吓了一跳。
只见人群之中,一位年约二十来岁的一个傻胖妞坐在地上不停的大喊道,指着戏班子的人,眼眸之中充满了惊恐。
听着傻胖妞一个劲的喊个不停,村里人很是生气,今天那么好的日子,大家都来这里开开心心的看戏,结果这个傻女人却……
“张婶,张婶,快把你的傻孙女带回去,真是扫大家的兴!”人群中,一位中年男人大声喊道。
“哎哎哎,我来了,大家不好意思啊,我马上把傻胖妞带回家!”一位年近七八十的老奶奶来到了傻胖妞身材,不停的哄着她。
“傻胖妞乖,不许乱说话听到了没,奶奶带你回家吃好吃的!”老奶奶不断的安慰道。
在老奶奶的安慰之下,傻胖妞渐渐平静了下来,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花棉袄之上的灰土,跟着老奶奶回家了。
路上,张婶有些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远方的戏台子,她也有二十年没看戏文了,她真想去看看,无奈自己的孙女傻胖妞这样闹个不停,没有办法,只有把她带回家。
“傻胖妞,你刚才为什么突然要大喊有人要杀你啊!”李婶好奇的问道,虽然自己的孙女从小就是个傻子,但是老人嘛,总是很迷信的。
李婶相信着,那些所谓的傻子,之所以做出一些怪异的行为,是因为他们眼中所看到的世界,和正常人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他们有着自己的世界。
“奶奶,傻胖妞没有说谎,我看见那戏台子的天上都是人,他们瞪大着眼睛盯着我,傻胖妞害怕,就叫出来了!”傻胖妞嘟囔着嘴,很是委屈。
“你说什么!天上都是人!”听到傻胖妞的话,李婶很是震惊,她傻孙女虽然脑子有问题,但是却能够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脏东西,难怪刚才自己想带条凳子占位子占的前一点,却感觉天上总有一股阴冷的气息散发着,她老人家身子单薄就坐到后面来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心有余悸。
“傻胖妞,你看到天上有多少人?”李婶心一慌,问道。
“我数数!”说着傻胖妞掰着手指头开始数了起来,却发现怎么也数不完,很不耐烦道。“哎呀,太多了,不数了,反正戏台子天上都是人,和戏台子下的人一样多。”
听到这话,李婶简直吓的大退了两步,脑海中不敢想象这画面,李婶平时有广播收听天气预报的习惯,明明说的今天是晴天,但是当这个戏班子来的时候,天空却变得阴沉了下来,似乎那朵阴云,是一路跟随而来,若是真的如此,那么今晚各个村里,近千人就……
“傻胖妞,我们快走,去找住在山下村里的马三爷,他是驱魔龙族的大师父,一定会知道怎么回事!”说着,李婶带着傻胖妞赶忙向着山下村里赶去。
戏台子紧锣密鼓的搭建着,在各村村民的帮助之下,没过多久就完成了,擦了擦身上的汗水,一股冷风吹过,不由得冷然一颤,中年大汉抱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这凄凉阴森的风,骂娘道。
“这突然挂来的什么妖风,好冷啊!”
“铛!铛!铛!铛!”
夜幕降临,铜锣乐鼓声起,戏子们画好装束,亮相戏台,台下人山人海,看着戏文很是开心,互相聊着天,毕竟难得有那么一次把各村里那么多的人聚集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