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清的话让在场人都低头,刘烈心情大好。
这长公主已经多次在朝堂之外抨弹过刘烈,刘烈当然是知道的。
加上这次陈子清带来了一万禁军,这种安插钉子的事,让刘烈十分不舒服。
现在任谁都看出来了,这世子已经完全惹怒了公主。
“对了公主,怎么不见小夫人?”
杨毅小声问道,陈子清正在气头上,她沉默不语。
音乐声起,谈笑声再起,刘烈端着酒杯去敬酒,一小妾跟着,拎着酒壶在后面。
“公主,在下敬你一杯。”
杨毅举着酒杯,陈子清用力的捏着酒杯,她是真生气了。
陈子清从未见过如此毫无廉耻之徒,而且杨毅还是皇子,这样的身份,竟会去碰寡妇。
一想到杨毅之前的种种行径,陈子清便感作呕。
陈子清会如此愤慨,只因被杨毅碰过。
昨日他肯定碰了本宫!
杨毅心里现在是轻松的,至少这陈子清以后都不会给他好脸色。
杨毅观察着商贾,柳云娇和苏瑶已派人去和这些商贾谈过了。
准备抬高几种军需物资的价格,这种事如果单方来做风险是很大的。
但如果商贾们一起的话,这风险就分担了,即便是四皇子动用皇权也难以解决。
刘烈现在如此兴高采烈,只为断掉四皇子的军需。
哼!你就好好得意吧。
杨毅露出了残忍的笑容,陈子清眼角瞅见,顿感不舒服。
他想干什么?
杨毅让柳云娇提出抬高物价计策,就是为了钱。
刘烈战争多年搜刮来的钱财,数额巨大,巨大到苏瑶和柳云娇都不知道刘烈到底有多少钱。
所以刘烈有底气可以吃下所有物资,届时物价抬高,四皇子肯定会有所不满。
刘烈则可以大肆收购这些军需物资,这些钱给了商贾们,等起兵之日,又可轻松回到兜里。
刘烈的如意算盘打得很不错,只可惜杨毅早就想好了对策,挖坑等着刘烈跳。
“想什么如此起劲呢世子?”
陈子清放下酒杯,杨毅举着酒壶给她倒满。
“当然是秋高气爽,心情愉悦,公主不觉得今天燥热没了么!”
陈子清点头,继续瞅着杨毅,他收起了笑容,平静的看着远处。
此时舞姬们开始表演了,宴会的氛围更加热切,杨毅并未看见金铃儿。
“小夫人不在吗?”
“是平天候的妻子带着一众妻妾上街了。”
杨毅松了口气,他盯着一旁嘴巴不时小声自言自语的莫问。
又在写小册子!这群家伙不知道严重性。
杨毅可以肯定,来参加金秋庆典的官员,只要是和刘烈交好,帮刘烈说话的,等回去后,一定会收到调令。
现在烈阳国的局势,杨毅看得非常清楚,烈阳帝想要通过削刘烈的权,来警告各方诸侯。
诸侯主动交出一切便可相安无事,如若不然烈阳帝肯定会想办法平了这些诸侯。
这是每个帝王暮年时必做之事,但凡惧于削权的帝王,死后天下必然大变。
杨毅最近了解了不少政令方面的事,发现烈阳帝是一位励精图治的帝王。
特别是对水云国的策略,并未无节制的吸取,而是制定了一系列两国通商的制度,细水长流恢复国力。
对周边小国也是一样,甚至一些小国因为灾害交不出纳贡,可以晚收,还会进行一定帮扶。
这也是为什么烈阳国能多次击败水云国的原因。
两国的恩怨已是超过三代,早已是世仇。
所以烈阳帝找到机会便劫持杨毅回国,为以后进一步吞并水云国做好筹备。
杨毅之前听江婉柔说,当年水云国王都沦陷之时,刘烈屠杀了不少水云帝的妃子和孩子。
甚至连襁褓中的婴孩都没有放过,这一切都是为了烈阳帝十二年后的大棋。
那时水云国二皇子杨靖不在王都,这才逃过一劫,烈阳帝只打算给水云国留下唯一血脉。
“世子,你觉得我们两国间,以后会太平么!”
陈子清冷不丁冒出一句,杨毅转过头,举着酒杯笑道。
“肯定会太平啊。”
杨毅举着酒杯,眼角瞅着陈子清的微表情。
想套我话么!
陈子清嘴角微咧,浅笑道。
“是啊,两国已交战百年之久,生灵涂炭,本宫也望天下太平。待世子登基了,本宫定会好好辅佐世子。”
“多谢公主,那在下可得尽心尽力了。”
杨毅放下酒杯。
哼!说是辅佐,不过是想透过老子操控水云国。
“世子,如若以后有何不满,可以告诉本宫,特别是平天府内的一些事,如若世子有何苦楚都可与本宫说。本宫会禀告父王的。”
杨毅笑笑。
“公主,在下从小在这府内长大,早已把这府邸当成家了,府内众人对在下都很好,特别是夫人们,都把在下当自己人。”
对于杨毅这样的回答,陈子清是有些失望的。
莫问已打听出了不少事,杨毅过去日子可不好过。
几年前寒冬腊月,杨毅只因违逆了刘烈,便被抽了一顿,然后吊在飘雪的树下。
杨毅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就死掉。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这刘烈对待杨毅就如教训畜生般。
而杨毅过去也是府里出了名的闷葫芦,打不还口骂不还嘴,甚至府里一个下人都可羞辱杨毅。
想到这陈子清心里恼意也散了一些。
哎,獠牙早已被拔,怪不得如此!
陈子清很无奈,原本过来和杨毅完婚后,拉拢杨毅利用他来削掉刘烈的权,现在是不可能了。
杨毅的种种乖戾行径,恐怕是这些年压抑生活导致。
果然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世子,本宫敬你一杯。”
杨毅举杯,奇怪的看着陈子清。
这女人真是情绪化的怪物!
见陈子清竟又不气了,杨毅心情大好,盯着刘烈。
等老子把你钱一分不少的掏走,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世子,你已成年,不必去惧怕一些人事物,毕竟你是皇子,本宫觉得过去的事,早已尘埃落定,即便去自怨自艾,过去早已过去!”
张毅眨眨眼,他只能尴尬笑道。
“是啊公主,事都过去了,自然不必提了。”
杨毅没想到陈子清已不气了。
不就是个寡妇,都是女人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