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司徒宸,我与你同朝为官多年,你竟如此!”
屋子里,吴天明怒意满满,而司徒宸无奈笑着。
“哎,吴兄,我又岂会不知陛下的忧虑呢?”
吴天明眉头紧皱。
“那你为何帮着刘烈说话?”
司徒宸叹息道。
“吴兄,你误会了,如若在下不帮刘烈说话,这局势会更糟。”
吴天明笑出声来。
“司徒兄,这话你说给八岁孩童听吧。”
见吴天明拂袖要走,司徒宸却拽住他。
“吴兄,这些年换防,在下可是煞费苦心,不单单是刘烈一人,其他区的军务,着实令人头疼啊。”
吴天明怒道。
“既已知陛下心意,何故要与那刘烈为伍?难道司徒兄不知刘烈反心?”
司徒宸拉着吴天明坐下。
“在下又岂会不知?可若是逼急了,会如何?”
司徒宸接着道。
“水云国现今局势稳固,如若此时刘烈反了,如何是好?”
吴天明平静下来,司徒宸笑道。
“吴兄,这削权的事急不来,四方军中,以刘烈实力最强,可其他地方的侯爵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可都看着呢!”
吴天明疑惑。
“其他地方换防不是挺顺利?”
司徒宸叹了口气。
“吴兄,你在朝中太久,哪能知真实情况,其他四方侯爵说是换防,实则只是利益交换,而现今天下已大定,周边藩国又需治理,陛下想削他们的权,更替新生将领,你觉得可能么?”
吴天明叹了口气。
当年烈阳帝靠着这些将领们横扫诸国,甚至还趁乱,一举击败水云国,让水云国俯首称臣。
可要控制这种大国何其困难,所以烈阳帝便让水云帝的长子杨毅过来做质子,又拿走了水云国富饶的西州。
如若当年不是水云国内乱,烈阳国也不敢进犯。
“吴兄,我知陛下派你来,是为了此事,可此事急不来。现在只要控制住那傀儡,便可稳住局势。”
“那就该眼睁睁看着刘烈壮大,然后起兵?”
司徒宸摇头。
“公主既已来此与那傀儡完婚,那大可不必担忧,硬骨头留到最后,先收拾其他侯爵。”
吴天明狐疑。
“司徒兄,这刘烈要是和水云国媾和,那可是......”
“吴兄,那水云国夺嫡之争是个隐患,只要咱们利用好这杨毅,定可让那水云国永无宁日。”
吴天明点头。
“只能暂且如此了!”
.......
“几位大人,在下这寝宫已开始修建,听闻山州盛产硫磺,在下想求几位大人送些来,用来消除毒虫,祛除肿痛。”
几名来自山州的官员笑了起来,这硫磺一般是用来杀虫之用。
“世子啊,你尽管说要多少,下官们也好回去准备。”
“越多越好,诸位大人也知道,南方虫害严重,本世子借了南方诸县上万旦粮,要是收不回来可就亏大本了。”
官员们纷纷哈哈笑了起来,杨毅叫人拿来笔墨纸砚,随后写了一份文书。
官员们纷纷点头,杨毅左右看看,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袋子,随后拿出了银票,每一张三百两。
“这是在下的一点小意思,还望诸位大人帮在下办妥,货到了找在下即刻结钱。”
几名官员脸色骤变,其中一人小声道。
“世子,这使不得啊,这.....到底是世子的意思还是.......”
“大人,有何使不得,在下做什么,侯爷不会过问的。”
几名官员心安理得的收下了钱,这可比他们一年俸禄还要多。
杨毅想要硫磺的主要目的是制造火药,为了战争做准备,等以后做一些手抛炸弹,对这个时代简直是降维打击。
现在宴会基本上散场了,官员们有些回去休息,有些则在岛上的一些小亭子里谈笑。
柳云娇已经按着名册告诉杨毅这些官员来自哪。
杨毅又看到了几个洪州的官员,急忙过去搭话。
“诸位大人,还望诸位大人帮忙在下的忙。”
“世子放心,世子要的东西,我们回去就替世子搜罗。”
“世子有如此心,可真是年少有为啊。”
杨毅拱手和几人别过,随后继续到处转悠起来。
一些官员已去休息,只能等明天找机会了。
杨毅要的一起物资都是为战争做准备,但必须得分开要才行。
给了钱就是为了堵住这些官员的嘴,分开则是为了不让人察觉到杨毅的真实意图。
又转悠了一阵后,杨毅刚走过一条小路,就看到了陈子清站在临湖的亭子里,金铃儿跟在一旁。
杨毅愣住,挠头想走。
“世子,你不是疲了,要休息?”
杨毅只能走过去。
“公主,在下刚刚睡了一会,清醒多了。”
陈子清知道杨毅在撒谎,侍卫已告诉陈子清,杨毅刚刚去和一些官员畅聊。
金铃儿瞅着杨毅,脸色红润,神情喜悦。
“世子可曾想过,如若本宫不帮这小夫人,会如何?”
杨毅顿时愣住,他看向金铃儿。
好家伙,出卖老子!
“想过!”
杨毅拱手道。
“公主,在下并非是有意的。可这事在下实在无能为力。”
杨毅大概清楚金铃儿说了什么,他此时心头是无比愤怒的。
“哼!本宫最讨厌那些阴险之辈,世子。”
金铃儿低着头,但还是起身,杨毅瞪住她。
金铃儿走开后丫鬟侍卫都远离了。
陈子清心情平静,享受着和熙的微风,享受着这份微醺,心头的不快也消失不见。
他,还是有好的一面!
陈子清没想到,杨毅竟会为了一个贱妾自甘被人曲解。
仔细想想那晚杨毅发酒疯,陈子清就觉不对劲,毕竟前一晚杨毅也喝醉了,可却并未失态。
杨毅心情忐忑不安,他大概知道金铃儿和陈子清说了什么,可具体是怎么说的,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奶油酥,本宫很喜欢,世子!”
陈子清转过头来,表情平静,灯火下俏美的脸上气韵柔缓,神采照人,眼神轻盈。
“多谢公主,这点心是在下已故的娘亲教在下的。”
陈子清点头,看她没生气,杨毅暂时安心。
“公主,在下自小与小夫人一起长大,也不愿看她受难,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陈子清笑了,虽只是浅笑,但这一笑在灯火的辉映下,腼腆可人,千娇百媚。
“是啊,这人心都是肉长的,世子有这份心,本宫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