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叶秩出声问道，“难不成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可这里的线索一个都还没有提醒我们。”
白慕辰看向叶秩的眼睛，点头说道，“如果我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谁，你会怀疑我吗？”
叶秩说：“不会，你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如果说你是刻意为了凶手在那里遮掩，我觉得不现实，更多的可能性是因为你想要那人能够收手，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再去过自己的日子。”
说完这话后，他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有些不对，又接着说道，“除了某些时刻你没有跟我在一起之外，其余的时刻你都跟我在一起，所以，我不会怀疑你。”
白慕辰忽然笑了起来，说，“少将军果然是对我颇多信任，我若是真做出对不起少将军的事情，那才是对不住少将军的这一腔心思。”
闻言，叶秩脸色不由得变了变，只是很快就恢复如常。
叶秩：“所以你之前的话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查到一点我们没有查到的东西？”
白慕辰脸上适时的露出一些表情，轻声说道，“其实那人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甚至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她也一直在跟我们接触。”
“一直跟在我们身边，一定不是从一开始就跟在我们身边的，那只能是后面来跟我们接触的，你说的是江烨吗？”
“不是他，但是你猜的已经很近了，是跟江烨关系很密切的一个人。”
“什么？”叶秩皱起了眉头，显然是不明白白慕辰这番话的意思。
白慕辰说：“当初你们从柳娘子院子里离开后，我其实遇到过一个人。”
“什么人？”叶秩问道。
白慕辰看了他一眼，说道：“一个声音极其好听，甚至可以说用来蛊惑人心也不为过的人。”
“我当时跟她说过，柳娘子的案子或许是个意外，可这接下来要是再发生一次命案，可就不是意外的，这背后一定是人为。”
“意外的跟人为？”叶秩又想起了他们先前在院子里分析的那个案件，当时白慕辰也是这么跟自己解释的，密室的背后，大都多是人为，真正的密室是不存在的，更多的是因为用了障眼法之后的存在。
白慕辰：“其实一开始我不过就是试探这背后的那个人，但我没想到，那人在我说了那些话之后，竟然还敢下手。”
“你跟她说了什么？”
白慕辰眨了眨眼，说：“不过就是些家常的话，但是我告诉她，这下面士兵一定会很谨慎的处理这些事，她要是不想要被人怀疑，恐怕就得安分守己一段时间。”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我们今日才见过的人？”叶秩眼神微闪，沉声问道。
白慕辰走上前，几乎是贴在了叶秩的身上，低声说道，“少将军，就算是你现在已经猜出来了，还是不要直接说出来比较好，毕竟那人的身份特殊。”
这话就是不否认叶秩的猜测，叶秩脸上的神情顿时就沉了下来。
他们两人将桌子上的书信以及账本收拾了一下，随后两人一同从书房出来，他们一出来，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江阮。
叶秩眸中的神色深了几分，白慕辰却是面色如常的走了过去。
“江姑娘，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你怎么还守在这里？”
江阮先是看了一眼叶秩，随后再看向白慕辰说道，“我在这里等你们，我知晓你们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我们只能告诉你，唐老爷的死并不是意外，但其他的事情，恐怕我们并不能够告诉你。”
“为什么？”江阮直接开口问道。
白慕辰轻声说道，“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凶手，等我们找到凶手之后，这一切的事情自然就会真相大白。”
叶秩站在白慕辰的身侧，薄唇紧抿，他既没有反驳白慕辰的说法，也没有刻意的纠正某人的习惯。
“那找到了凶手之后，你们就会公开真相吗？还是说，你们打算包庇凶手？”
“我朝有一律法，叫做杀人罪不至死，等我们找到凶手之后，若是她当真有什么苦衷在，我们自然是不会计较太多。”白慕辰轻声说道。
“罪不至死。”江阮有些失神的喃喃道，片刻后抬头看向白慕辰，朝着他微微颔首，很快便离开了这里。
等江阮离开之后，叶秩才看向白慕辰问道，“是她？”
“嗯。”白慕辰点了点头，“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那就应该是她了，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忽然动手，但这背后的真相，想必已经呼之欲出了。”
“她想要做什么？她跟唐家应当是什么关系都没有才对，怎么会好端端的——”
叶秩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他忽然想起来，江阮跟江烨两个人，并不是亲生的兄妹，江烨曾经说过，江阮是他从街上带回来的一个小女孩。
“你在怀疑，江阮跟纪鸾有关系，或者说，她们两个人是母女，而江阮回到唐府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给纪鸾复仇？”
叶秩身为一个少将军，对于朝堂上的律法自然是略有耳闻，如今白慕辰说出这么一个理论，一定是因为其中有他自己的看法，至于究竟是什么，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他甚至想起了沉玉说的那些话，这一切的事情联系起来，真相已经浮现在他们面前了，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去揭开。
白慕辰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想，该查的案子还是要继续往下查，但是怎么查，就得由我们说了算。”
叶秩说：“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让一个在过了十几年之后，还不忘记回来复仇。”
“我们都不知道这其中是什么纠由，但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这里面，一定有人承受了冤屈。”
“你在同情江阮。”叶秩忽然开口说道，“你想要替江阮找出纪鸾身死的证据。”
白慕辰抬眸看向他，随后轻点了点头，他根本无需在叶秩面前将自己真实的想法给遮掩起来，他相信这个人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