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攸本来就带着伤,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只能被动的被他搓扁揉圆。
门外,护士手电筒偏偏没照到他们,灯光随便的绕了一下,就离开了。
脚步声一远,男人更加肆无忌惮。
只是盛怒之下还是存着分理智,知道她后背有伤,很干脆的直接将她身子翻转过来,就去解腰带。
也是在这个时候,睡着的糖糖醒了过来。
小丫头坐起身,揉揉眼睛,忽然软糯糯的开口:“爸爸,你在跟拉斐尔干什么呀?”
两个成年人身子瞬间僵硬。
唐攸羞耻的眼眶都红了,死死咬住唇不说话。
江烨满腔肆虐的谷欠火,突然强行卡死,整张脸都暗沉的吓人。
许久,他才出声,“在给你的拉斐尔上药。”
这么蹩脚的借口,恐怕也只有小孩子才会信了。
糖糖立刻从床上滑下来,担心的不得了,“拉斐尔受伤了吗?”
唐攸有些狼狈的连忙将自己裹进被子,才缓声道:“糖糖,阿姨只是受了点小伤,没事的。”
江糖糖不放心催促,“爸爸,你去开灯呀,不开灯怎么给拉斐尔上药呀?”
被女儿这么催促,江烨只好转身,抬手“啪”的一声将灯打开。
刺目的光线瞬间驱散了夜的疯狂与暧昧。
一切都归回了现实。
他微闭了眼睛,旋即眸色清冷的看向病床上的女人。
女人微垂着眉眼。
发丝凌乱,阔大的病号服领口敞开,露出一抹带了吻痕的锁骨。
一眼看去,完全是刚被凌虐过的狼狈。
可孩子却是纯真的。
江糖糖丝毫没有发现唐攸的异样,只是无比关心的摸摸唐攸的手,又摸摸她的额头。
当发现唐攸后背的伤时,小丫头眼眶都红了。
“爸爸,你快给拉斐尔上药叭,拉斐尔伤的好严重啊!”
唐攸手脚都是冷的,却还是强迫自己定了定心神,温声道:“糖糖,阿姨没事,药已经上过了。”
江糖糖眼泪汪汪,“可是我看到又流血了。”
江烨也微微皱了下眉,“我去叫护士。”
唐攸没理他。
江烨也没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接下来,护士匆匆进来,责怪了几句唐攸的不小心,重新换了药才离开。
糖糖担心唐攸,一直抱着她的手臂,自己则靠在唐攸身边昏昏欲睡。
唐攸本来就带着伤,又折腾到这么晚,也困倦的不行。
她有些怕江烨再乱来,索性将糖糖抱在自己床上,抱着小丫头进入了睡梦。
……
翌日。
一大早,得到消息的陆然就带着陆老太太赶到了医院。
唐攸换了药过去的时候,徐冉已经醒了,正在抱着老太太大腿央求,“亲爱的奶奶,你千万别把我住院的事告诉我爸妈啊,不然我肯定要被他们拎回去的!”
陆老太太皱眉,“你这小丫头,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爸妈能听不到风声吗?”
小宝盘坐在病床上,脑袋上还顶着一块毛巾,呆萌呆萌的道:“我昏过去之前徐冉冉在哭,我醒来后她还在哭,徐冉冉一定是水做的。”
陆然抱着小宝脑袋一脸懊悔,“刚搬了新家就失火,早知道不让你跟唐小攸离开临弯了!”
唐钰小宝托住小脸,“还不是为了你的爱情,哪知道这么快你爱情的火花就熄灭了!”
陆然瞬间一脸的痛心疾首。
唐钰小宝却看到走进来的唐攸,眼睛顿时亮晶晶了,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扑到唐攸怀里,“妈妈,我听护士阿姨说你受伤了,还痛吗?”
唐攸见小家伙生龙活虎的,松了口气,“不碍事,小伤,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唐钰小宝立刻比了个大力士的造型,“我好着呢!”
陆老太太心疼的不行,“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竟然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来,攸攸,这是你们几个命大,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奶奶还怎么活啊!”
唐攸缓声道:“陆奶奶,让您担心了。”
虽然她几乎确定幕后凶手,可毕竟是没有拿到证据,自然是不能乱说。
几人正在聊天,门外却突然听到护士的喧哗声。
“快,那小丫头又发病了,快去取镇定!”
唐攸心里一沉。
难道是糖糖?
她连忙起身,往病房外走去。
……
此刻。
病房内。
岳珊珊正无比慈爱的看着江糖糖,温柔道:“宝贝,妈妈担心了一整夜,快让妈妈看看你手上的伤。”
江糖糖无比惊恐的缩在病床上,乌黑的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岳珊珊,可指甲却死死的抠着自己的另一手背,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岳珊珊又靠近了几步,拿出一个兔子玩偶,“昨天你配合的很好,妈妈特意给你买了兔子玩偶,你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岳珊珊将玩偶递了过去。
江糖糖却忽然抬手,一把将玩偶打在了地上,害怕道:“你出去!我才不想要你的东西!”
岳珊珊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一把扭曲她的胳膊,冷冰的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捡起来!”
江糖糖一个激灵,接着就尖叫着开始打自己的头。
岳珊珊也被吓了一跳。
病房门突然被“砰砰砰”的砸了几下。
她回头一看,却是气急败坏的江守城。
虽然病房的隔音效果极好,可她还是隐约的听到江守城的怒骂。
“王三丫,你给我开门!”
岳珊珊听到“王三丫”这三个字就恨。
她恨恨的看了江守城一眼,却佯装没看到,继续对着江糖糖怒骂。
“死丫头,你装什么装!你非要把你妈害死吗!?”
她说着做出上前去抱江糖糖的姿态,可暗暗的却狠狠的扭着江糖糖的耳朵。
门外。
走廊里各房间的病人都挤出来看热闹。
江小御小脸僵硬的坐在轮椅上,黑漆漆的大眼盯着房间内哭喊的江糖糖,小手死死的握成拳头。
刚那一瞬,他眼底又涌出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从小到大,他跟妹妹一直活在岳珊珊的阴影之下。
可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
只因那个女人是他们的妈妈。
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们的妈妈才是扼杀他们希望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