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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的水缓缓吐出来,他醒了。
顾宁倾看着一双红瞳孔眼睛,大为感叹,好唯美的男人。
不过他的眼睛有点呆滞,眼球没有聚焦,好似看不见人。
「公子你醒了?」
她很快扶起了江阎溯。便害羞地问道:
「敢问公子是何人,怎么会在顾府?」
江阎溯很快避开了她的搀扶,说道:
「多谢小姐相救,草民是今日随医者一起来救治顾府老太爷的。」
江阎溯神情很冷淡,不怎么想靠近其他人,只想回到她的身边。
我跑过来便是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女主救了江阎溯。
这么快就遇上了,这该死的缘分啊。
我马上走上前来搀扶住江阎溯。
「悠悠,你来啦!」
江阎溯差点想抱住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我对着顾家小姐说道:
「我们不太懂得顾府的规矩,多谢小姐相救,草民定当会尽力救治你们家老太爷。」
顾宁倾眉头一眺,饶有兴趣地说道:
「无妨,还要感谢两位前来救治。」
女主果然很温柔,心地善良。
说了几句,我把江阎溯带回来了,并让他换了件衣物,还帮他用纱布蒙住了眼睛。
我对着江阎溯说:
「下次不要到处乱跑,还好刚刚有他人相救,不然你就没命了。」
江阎溯不喜欢那女子身上的味道,她只喜欢悠悠身上的,越闻越想吃了她。
「悠悠,我会乖乖的,只是今夜心中郁闷,就出去转了转。」
「悠悠,我好怕失去你,我以后会乖乖的,我为什么有种预感你要离开我了呢。」
没错,好准的第六感!
我服软地对他笑了笑,说:
「我不会离开你,不要害怕。」
不到几日,顾老太爷果然好了很多,气色瞧着不错,不出所料,很快就会痊愈。
顾将军和顾夫人实在是万分感激我,脸上甚是喜笑颜开。
「多谢大夫的救治,重重有赏。」
我心中比他们更开心,因为只是一种药帮了我治好了顾老爷。
「能否满足我一个条件?」
顾将军疑惑道,便说:
「什么条件?」
我故作焦虑,眉眼慌忙,有点楚楚可怜地说:
「我需要一朵称为梨噻的花味,我极其需要,一位病人等着我去救治。」
顾将军听闻,觉得那东西存放已久,对顾府也没什么用,便闻声同意了。
我心中一喜,果然没错,顾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挺善良的。
得来全不费功夫,就这样子我拿到了。
赏银和这朵花味都拿到了。
银子再凑上一点,医治下病人就够了。
最后一朵花味很快就能得到了,而且很重要的是它有解除眼盲的药性。
江阎溯,我们很快就能老死不相往来了。
到时候回过头来,大佬,你可千万不要怪我。
万一真不原谅我,我就四处躲避。这世间,总有我的容身之地。
我和江阎溯又回到了屋子中。
这么几日,我都让江阎溯坐着,不让他做这做那。
他偶尔心疼我,还是给我打了下手。
近几日,一直忙于医治人。村民们都很感激我。
银子已经完全凑够了。
天还没完全亮,我就早早出去了。
数好了银子带在身上。
来到南阳更偏远的一间药房,这个药房都有着各种罕见的花味。
一般都是权贵之人才买得起。
我怕他们觉得我买不起药,便直接掏出荷包袋,满满一袋银子。
付了银子,他们便卖了那朵花味给我。
终于都凑够了,为了解开江阎溯的情花,我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很快你就可以回去当你王爷了。
一回去我就煮上了,熬了几天,就研制成了几颗药丸。
那日醒来,我哄着江阎溯,道:
「阿溯,我们去北宴吧。」
他没有一丝情绪,仿佛天涯海角都会跟着我去。
甚至也不问我一点原因,只因我想去。
江阎溯随我去了。
来到北宴,我和江阎溯找了间客栈休息。
很快你就会重见光明了,你自由了。
或许可以忘记这一段不好的回忆,早日和女主相爱。
我就能早早逃脱,躺平世间,或许还能穿回去。
江阎溯很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子,他便用手认真地抚摸起我的每一处感官。
温情脉脉,从额头到眉眼,一下往下抚摸,一寸都不放过,仿佛要刻画出我的模样来。
我呆滞地问他:
「我待你如何?」
江阎溯心下一紧,一字一句清晰地回道:
「悠悠待我很好,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悠悠。」
「悠悠,无论生老病死,我都会爱你。」
这个情花可真害人,他说的话好像都是废话,以后别追杀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对于一个很爱自己的人,虽然是暂时的,我也说不出来狠心的话。
在江阎溯睡前,我给他服了一颗药丸,他很听话。
根本没想过那颗药有没有下毒。
酸涩的感觉涌出,我给他把了一下脉,很快情花会消散。
我放开他的手,很认真地对他说道:
「阿溯,我在救了之前,就给你种了情花,封锁了记忆,我还把你的眼睛给弄瞎了。」
「阿溯,这段时间你爱上我了,纯属是情花的作用。」
「我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以后你自由了。」
我刚说完,他的胸口突然传来疼痛,眼睛感觉到一阵痛楚,随后吐出了一口血。
他的纱布轻轻掉落,他的眼睛好了,此刻他很虚弱甚至无力。
落入眼帘的是女子的面容,白嫩的皮肤,清冷,又不失成熟和妩媚的脸。
很模糊的视线,还没完全恢复。
随后他的表情变得淡漠,在我耳边呢喃道:
「叶蒽悠,你要是敢跑,我就杀了你。」
说完,他就晕过去了。
说再多也没用,我还是会跑,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残暴,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情花解开了,睡一觉你就可以恢复了。
我的样子应该没被看到吧?他的视线还很模糊,估计压根看不见我。
既然从未见过我真容,那就可能再也找不到我。
江阎溯,再见了,再也不见。
如我所料,江阎溯很快回到了他的地盘,北宴。
四天,我逃到了东岭,离北宴是最远的。
穿越来压根没有认识的人,南阳我是绝对不敢回去的。
一点银子不够谋生,我睡了几天街道,还好烈日炎炎,不然真的要噶了。
我用剩下的银子买了一处角落最不起眼的屋子,足足一点位置,但总归有个住所了。
我把屋子打造成一间药铺,能救治一些病人来养活自己,还和村民们熟了些。
还好我在前世也会点医术。
一个月过去了。
从村民中听闻北宴王爷在战场上,冷酷无情,心狠手辣,不近女色,短短几日就坐拥了西诀那块地盘。
他像疯子一样,谁一惹他不高兴了,不是剁手跺脚就是斩杀。
近来,传江阎溯旨意,南阳西诀都在捉拿一幅画像,也不知是哪个犯了滔天大罪的人。
听了这些,我直接瑟瑟发抖起来。
日夜像做了亏心事,久久不得入眠,好怕江阎溯那个狗男人找到我。
翌日。
果然在东岭的街道上,我的通缉令下来了。
这画像?!画得这般丑?
完蛋,我不确定江阎溯最后那一眼有没有看清我。
我没有逃跑,严守的官兵估计也认不出我。
我换上了男装。
最近都不敢开药铺医治病人,谎称自己染了风寒。
城门看守严谨!行商水路,船路都封锁了,
没有批准,谁都不许擅自出城。
恐怕江阎溯前段时日已在南阳,西诀搜寻过我的踪影了。
看来是料定我在东岭了。
几日不出,粮食根本不够,实在饿得慌。
我依旧换上男装,去了酒楼处。
点上了一些肉和菜。
外面的官兵,走到街上都要拿起画像确认一番,挨家挨户都慌的一批,怕被抓拿。
忽然一声:小的参见王爷,王爷这边请!
我往门口处瞧了一眼,一瞬间,心慌意乱。
是江阎溯。
一月不见, 他看上去很慵懒,身穿雪长袍,入眼的是一双红瞳孔的狐狸眼,比女人还妩媚,面容更显俊逸。
他的眼睛与众不同,才让他小时候受尽欺辱。
也许是目光太过于强烈,江阎溯朝我这边瞥了一眼。
我马上低下头,装作在吃饭。
我必须要逃离这里,掏出银两放在桌上。
「站住!」
江阎溯低沉又好听的嗓音响起。
王八蛋叫我干嘛?
靠!我不能慌,我要镇定。
脚步声沉闷,一步步缓缓向我这边走来。
「抬起头来!」
而后,一群官兵把我围剿住。
我故作镇定地抬起了头。
他的手顿时捏住了我的下颚,下巴传来一阵疼痛,越捏越疼。
我这个方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幽深的红瞳,越来越可怕,恐惧,死死地盯着我。
「叶蒽悠,好大的胆子,敢给本王跑?」
我眉头一紧,狗男人认得我?
我回道:「王爷恐怕认错了人吧?」
「我并不是什么叶蒽悠。」
阴鸷温柔的嗓音徐徐地绕在周身,那股熟悉的恐怖气息将我紧紧地包裹着。
「别以为你一身男装我就认不出来了,叶蒽悠,躲得倒是辛苦。」
我马上挣扎起来,想从官兵的手中逃出来。
「王爷你抓错人了,快放开我。」
只见江阎溯朝官兵挥了挥手。
「带走。」
我继续挣扎起来,挣扎得很厉害,抓回去我就没命了!
接着我被为首的官兵硬生生地塞进了一颗药丸,很快我就晕倒了。
官兵队伍一夜之间在东岭,南阳,西诀全部撤退。
所有路线都被批准通商,城门口也被打开,百姓们的怨言逐渐消散。
一醒来。
入眼的是白色的帐幔,身上盖着一床繁复华美的木槿绸丝锦被。
身上换成了上等布料的女衣。
我知道,我是真的被认出来了。
还有王八蛋居然把我囚禁了?
只见我的双手被铐链紧紧地锁住了。
江阎溯散发着熟悉又恐怖的气息走了进来。
他坐下来拦腰把我抱起,我被强硬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温柔而又磁性的嗓音在我耳边诱哄道:
「乖乖,你不爱我了吗?」
我瑟瑟发抖,周身酥麻起来,几乎冲破了整个神经。
「江阎溯,你个王八蛋,要杀就赶紧杀,何必囚禁我。」
幽深的眸子,突然间温情脉脉地看着我道:
「这会倒是认得我的名字了?」
「悠悠,回答我,你爱过我吗?」
铐链勒住我,很疼,我很坚定地回他:
「江阎溯,我不爱你,要么杀我要么把我放了。」
江阎溯突然笑了,笑得很疯狂。
「好,很好,在这里,你没有条件可言,想逃,这辈子你都别想。」
神经病!
江阎溯将奴婢们都退了下去。
白色的帐幔放下,帐内,一片昏暗。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蚀骨的滋味让他的后背都在颤抖。
我害怕的身子在抖动,我哭了。
他用指尖擦着我的泪水。
「爱和不爱,你都是我的。」
低沉喑哑的嗓音围绕在我的耳畔,满是他熟悉的气息。
他抚摸着我的脸,这可是他日思夜想的尤物,抓到了,终于抓到了!
他的嗓音再一次响起:
「说过不会离开我的那个人便是你。」
昏暗的帐内,错乱的呼吸声彼此交杂。
女子勾魂娇媚的嗓音断断续续,寂静的夜里,屋内的灯火一夜都不曾停歇。
第二日起来。
奴婢拿来一颗避子药丸,我知道,他不想我怀上他的种。
我吃了,因为我也不想。
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昨晚是多么的歇斯底里。
死坏蛋。
神经病,这第一次简直是我的噩梦。
我就这样子被囚禁着,偶尔才可以出到小院子里走走。
奴婢们都会跟紧我,没有江阎溯的准许谁都不可以擅闯这里。
江阎溯每天忙完了公务,会走进来摸着我的腰肢,将我死命地压在怀里,靠在床边然后阖眼。
偶尔会紧紧抱着我,嗅着我勾魂的味道,狠狠地要我。
我知道他很敏感,所以他当真把我以前和他说过的话记得透透彻彻,而我骗了他。
那天,我被奴婢们带过去梳洗装扮。
穿上了江阎溯特意给我定制的上等云木丝绸衣裳。
看着镜中的自己,原主和我七八分像,不过这张脸更加艳丽动人,樱桃小嘴,精致大气的五官,更显妖媚和成熟。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镜中的自己。
很快,镜中出现了一抹白衣身影。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幽深如墨的眸子直勾勾地攫住我,眼底的探究显而易见。
他看着我,眉心凝起一抹冷意,仿佛要把我生吞了一样。
「王爷这是要带我去何处?」
屋子里很安静,我的呼吸声稍显急促地问道。
他的嗓音响起:
「带你去一次宴会,你记得要乖乖的。」
「别想在我眼皮底下逃,不然,惩罚可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接着,他摁住了我的后脑勺。
果然是狗男人!
我不敢再驳回言语,我知道,眼下,我根本逃不掉。
我的反抗只会让他更加疯狂,嚣张。
是夜,来到了宴会。
他坐在椅上,手指轻敲着扶手,气场强大摄人,一张俊逸脸为他增添了几分禁欲的高冷气息。
我就只能乖乖地坐在他的身旁。
很熟悉的场景,这不是书中描写江阎溯带着女主来的宴会吗?
很快,轻抚琵琶声传来,猜的没错,是顾宁倾!
她的表情专注而从容,仿佛与琵琶合为一体,传达出无尽的柔情与优雅。
舞姬们轻盈的舞姿摇曳生辉,宛如朵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在春风中翩翩起舞。
好像剧情一切都乱了。
曲闭幕,达官贵人都在议论这首好曲子配上美人,绝对是佳作。
顾将军很敬畏这江阎溯,年纪不小就坐拥庞大江山,更是想让自己女儿能攀上他!
指示了他女儿一眼,顾宁倾就上前恭敬王爷!
江阎溯果真很满意这首曲子!眼底尽是笑意。
「小女并无冒犯之意,我看着王爷好似一位故人。」
江阎溯的脸上写满着疑惑,谁都看不懂他的神情,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急忙凑近江阎溯耳边道:
「她是顾府的女儿,上次王爷掉进水里是她救了你。」
我以为,江阎溯报恩肯定会和女主在一起,会有感情线。
可是我想多了,耳旁的声音响起:
「你救过我一命,要不是我的悠悠提起,我当真想不起来。」
众人皆知王爷身边上次搜寻的金丝雀,宝贝得很,没成想今日带着一起来参加宴会了。
不愧是王爷藏着掖着的心尖宠,这占有欲真是强烈。
「赏,黄金三万两。」
我不要命似地往他耳边问道:
「王爷,她温柔端庄,这么善良,为何不娶她为王妃?」
他不顾众人的眼光,直接捏住我的下颚。
「她还不够格,当然,娶你是不是更好?」
我脸上几分怒意出来,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王爷说笑了,区区医者倒是更配不上王爷。」
他的眼神有点凶巴巴,谁都不敢上前问话,接着他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在本王这里,你是最合适的。」
我很吃惊这句话,病娇真的看上我了,该死。
看来女主是真的没戏了,那么我呢,我该怎么办!
我想出去透透气,没想到这个狗男人要手下的人跟着我,怕我逃走。
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我谎称想去上厕,趁他们没注意,我快速朝着厕墙翻走了。
我拼命地跑着,他们恐怕还没注意,突然,迎面一只咸猪手把我拉住了。
他的嘴脸想凑近我,一股恶心的醉酒气息扑鼻而来。
嘴里含糊道:「妞儿,想跑去哪儿啊?快让爷好好疼疼,跟着我,保证让你享受荣华富贵。」
男女力量终究悬殊,再这样子耗下去,江阎溯的人就要追过来了。
我手中没有力气了,这个醉鬼越来越放肆。
忽然,有人一脚踢开了这个醉鬼,这熟悉的气息不正是江阎溯!
这么快追来了。
「叫你别逃,还真敢逃?」
江阎溯话毕,对着手下人发话道:
「哪只手碰的她,都剁了,处理掉,埋尸。」
「包括办事不力的都去剁了一只手。」
身后都是饶命的回声响起:
「王爷饶命啊,饶命啊。」
都说江阎溯是疯子,没想到这么疯,比病娇还可怕!天,又被抓住了。
我被江阎溯扛回去了,又抓回去把我囚禁了。
他的吻落在我的身上,问道:
「你弄瞎我时,不就是不想让我看别的女人吗?」
接着,他的吻落在我的唇上,暴躁地舔弄着我的唇,我直接咬了一口,他吃痛地退开了。
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色,勾起一抹笑意,这张脸在夜深中显得更加妖媚。
我咬牙瞪着他,回他:
「江阎溯,你的眼睛瞎了并非我本意。」
「王爷囚禁我,这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他痴迷地看着我,莞尔一笑:
「悠悠,你还记得吗,你说不会离开我的,是你说的。」
接着他根本不放过我似的,继续舔吻着我的脖子。
我在他身下挣扎着,叫喊道:
「江阎溯,你个疯子,我不要...我不要。」
我朝他的肩膀使劲地咬了一口,他的身上也是我的抓痕。
来回挣扎,我硬是不从他。
他很快开口吩咐外面的婢女们去熬药。
很快,熬好的汤药上来了,我不可能闻不出那是什么。
混蛋,居然给我喂瘾药!?
不安的气息始终围绕着我。
铐链紧紧地锁着我的手,我根本动弹不得。
按照他的旨意,婢女们硬生生把药灌进了我的肚子里。
我对着他大喊道:
「江阎溯,你个疯子,疯子…」
我在心底把江阎溯的祖宗十八代几乎都骂光了。
江阎溯居高临下地坐在那里,他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散发着病态又贪婪的气息。
很快,药效发作,我浑身难受,像针来回刺穿一样。
我很需要一股冷水泼过来让我清醒。
他还是不肯放开我!任由着我在难受。
他的嗓音徐徐传到我的耳边:
「悠悠,都说了叫你安分点。」
「下次再敢逃,就不是瘾药那么简单了。」
他的红瞳孔在此刻更显得妖冶,这娇怜模样拉扯着他的每一处神经。
水滴滴的尤物就在眼前,让他欲罢不能。他在等,等她示弱。
我知道我越和他对着干,他越不会放过我。
于是求饶地道:
「我会乖乖的,下次不会再逃了。」
很快,我的汗珠出来了,他走上前来把我的拷链打开,居高临下地仰望着我。
「记住你说过的话,要乖!骗我的话…下次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了。」
吻毕,他吩咐奴婢给我塞了一颗解药。
很快,我的热意散了下来,没有了先前那种难受感。
他这一晚没有强迫我,也没有所谓的惩罚,他只是抱着我浅浅入眠。
也许,他也是有良心的!
早上起来,我的拷链被打开了,他并没有锁着我了,只是我也不得随意出门。
看来这一次他真的相信了我。不知为何,我的心有一阵剧痛。
我这么几天,都没再见到江阎溯,自认为天气都是晴朗的。
我偶尔在窗台,对着树枝发呆。
偶尔会想起来他以前和我的琐事,我不得不承认他以前待我是好的。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江阎溯小时候被他的父亲辱骂,被别人欺负的情形,嘴角上扬起
的血色迷迷糊糊。
那一夜我被惊醒了!
后来,我做的梦更加的出奇了,仿佛有一股魔力驱使着我走进江阎溯的梦里。
只见,入眼的是江阎溯被殴打的情景,他没有反抗,任由着被踢打,而我只是一个孩童窜了进去。
看着血腥的一幕,我何曾不震惊,丑陋的人心比什么都可怕,更何况他们还是年纪很小的孩童。
我马上跑上前制止,拳脚踢开她们,好似老天眷顾,我是一个小胖墩,轻易就打倒了他们。
我叫他们滚,他们就慌慌张张快速地跑了。
把江阎溯扶了起来,我顿时觉得很心疼!
他就是如此的偏执和倔强,他不反抗,但是我不否认他的记恨就是在这段痛苦的时日激发出来的吧。
作为一个小胖墩,那就陪你说说废话吧!
我的举动并没有让他放下戒备,他根本不信任何人。
很快我讲了一些关于我的故事,显然,他放松了。
我撕下裙子的一角布料为他包扎,伤口到处都是,谁看了不心疼呢?
他的眼眸看着我,充满神秘和谜团,毫无星光。
我无法透过这片黑夜窥见到他的一丝光明,他知道,一片落叶落到了卑微的心,只是找到了短暂的归宿,一阵风,落叶还是会飘向远方。
索性敞开心扉,他向我诉说了他父母的不堪往事,父亲的辱骂,母亲跟着人跑了,而他只是
一个遗孤,被人背叛,任人欺负。
我无法想象一个孩童的心灵已经如此复杂,看透世俗。
这也许是我穿过来,深刻又真实的梦,看来是开了金手指。
我惊醒了过来,却不知额头满头大汗。
江阎溯如我所料,他回来了!
只见又是熟悉的味道传来,我承认他的味道很好闻!
他在睡着,我不敢吵醒,也许是在梦中让我更心疼他了。
眼睛瞥过去,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偷偷摸起他高挺的鼻梁,再一路往上浓密的眉毛,睫毛一颤一颤地抖动着,很长,像个妖艳的女人,再到嘴巴,一切恰到好处。
怎么回事?这张嘴有点想亲上去。
他低沉的音色突然响起:
「摸够了没?」
我顿时害羞和紧张,我也不想解释,想着赶紧下床。
忽然,他的手抱住了我的腰肢。
他的眼眸悠地深沉地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似的:
「悠悠,这几天你很乖,听话些,爱上我并不难!」
我也不知为何,脸蛋很烫很热,耳朵也是很滚烫。
他这是在夸我,同时也是在祈求!
他吻上了我的唇瓣,温柔的,柔软的,这一次,我并没有打破这个早安吻,也没有挣扎。
也许是我太乖了,他离开了我的唇瓣,仿佛很疑惑,但是心中也藏不住那几分欣喜。
我被他看得慌了神,毫无防备地推开了他,他倒是不再拉我了。
江阎溯去打战了,我的内心是紧张的,感觉一直逃不掉那种感觉,而我仿佛认命般地没有逃跑。
回想他囚禁我的那些天,我对他是又愤怒又苦恼。
我只听闻下人说,他的刀下杀了无数人,能文能武,浴血奋战,短短这半个月就占领了南阳的凤岭水地。
回来的那天,他受伤了。但是他的第一时间不是包扎,而是向我这边走来。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只让我给他包扎,同时我这时隔半月内心的慌乱都消散了。
我拿起瓶瓶罐罐,给他倒上药,包上纱布,他也没有疼的感觉。
这让我想起了小胖墩为他包扎的情形!他的尖锐的眼神和此刻一样!
他问我:「悠悠,你这也算是在关心我吧?」
我欠揍的眼神看过去:「少嘴贫,这算是回报你没有囚禁我了。」
那晚,他拥着我入眠,我没有反抗。
在夜光中,我对他说:
「我有点恨你,可我又觉得我自己逃不掉,江阎溯,你怎么不想杀我了?」
他的语气很认真地回道:
「杀了你?不,我舍不得,我已经既往不咎了,只要你能留下来。」
我很震惊他一个病娇,怎么想开了?留下来是何意思?
「江阎溯,你是爱上我了吗?」
我听着他的心跳,跳动得很快。他说:
「又爱又恨,恨你骗了我说永远不会离开我的,爱?」
「爱就像你是一只猎物,我是猎人,只想把你固定在自己身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猎物。」
果然,病娇的占有欲是不会变的!
这又何尝不让我郁闷我是爱上他了吗?也许在我穿过来相处那时便已经爱上了?
那日。
江阎溯拉起我的手说:
「悠悠,本王已经为你打造了一座北宫。」
「本王娶的王妃便是你,我们很快会在那里成亲!」
我深知我逃不掉的,我只需一个公正的身份待在他身边,他才会放心。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但那又如何?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自己好像对那些美好的回忆又过了一遍。
我想要的爱情只是希望他是纯粹的,简单的,在现代还要柴米油盐,可在这里并不用考虑这么多。
这里有佣人,还有江阎溯的权势。
在现代我想自己也是缺乏安全感的,也是那个不被宠爱的孩子,父母只会偏心自己的妹妹,
哪怕我的成绩再好。
哪怕我用我的医术救了很多人!
突然就有点不想穿越回去了,或许嫁给他,尝试爱上他又为何不可?
或许也是彼此的救赎呢?
我答应了!也许这就是妥协。
奴婢们说要为我量嫁衣的尺寸,听闻江阎溯要给我定制独一无二的嫁衣,我知道,他很疯狂也很高兴。
大婚那日,他为我举办了最盛大的婚礼,全天下都知道了他娶了自己最心爱的王妃。
想必这对善良的女主不是特别公平,但是命运的牵挂无人阻挡。
那日他的誓言便是:
「悠悠,我想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永远都不会再放开你。」
我想我真的会爱上他,无疑他除了偏执,但是他也有心,他是爱我的,再硬的石头我也可以感化他。
他在洞房揭开我的鸳鸯盖头道:
「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她,可我更会爱你这个有灵魂的个体。」
我很震惊,神情很恍惚,我什么都不想解释,我只是紧紧地抱住了他。
那晚,我才明白,阿溯原来早就原谅了我,而我早就爱上了阿溯,不然何来心疼?
我呀,也只想和我的阿溯一直走下去,直到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