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院子,是一条长廊,长廊的尽头,沈白看见了正中心有一个类似于塔一样的建筑,不过它只有两层。
隔得老远,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只见服务员领着他们踏过了石桥,走进了中间那个建筑,一个穿着中国大厨样式的胖老头,已经等在门口。
“欢迎光临本店。”说完他深深鞠了一躬。
“请问现在可以上菜吗?”许老有礼貌的问了一句
“好的先生!”那个胖老头说道。
“那么先生跟我来吧!”旁边走出来一个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了最顶上一个包间。
走进包间,就连沈白都有些动容。
刚才领他们进来的那个服务员,朝着他们对面一架古琴走去。
正当沈白好奇的时候,她坐了下来。指头轻轻碰触琴弦,一首“酒狂”荡气回肠。
沈白闭上眼,感受着音符的跳动,虽然他不是学音乐的,但是这首歌的节奏让他感觉轻脱欢快,一股气势,蕴藏其中。
看着沈白支付享受的样子,许老好奇的问道,“你也懂音乐?”
沈白连忙睁开眼,使劲的摇摇头,“我哪里会,我只是感觉这首歌特别好听。”
“说好的酒呢?”
等菜上了一半,薛老头着急的问道,许老不禁摇摇头,表示无奈,随后,就让服务员上了他放在这店里的好酒。
一坛五十年的女儿红!
“你该不会是把嫁闺女的酒,给我们喝了吧!”薛老头笑着说道。
“这是我在我一个朋友那儿买的!”说完就掀开盖子,顿时酒香四溢。
他们把酒放了一段时间以后,许老头才让服务员给每个人盛上一杯。
沈白连忙推辞。
“你这可是不给我许老头面子。”许老看了沈白一眼,说道:“就一杯。”
沈白没办法,只能勉为其难的接过酒,几个人把杯子举起,沈白一饮而下,顿时脸颊通红。
“沈小友你这脸就像一个猴屁股!”米格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用手指了指沈白说道。
沈白刚要回话,突然电话就响了起来。
嘟嘟嘟!
请问你是沈蓉的家属吗?麻烦你现在来医院一趟!
莫不是姐姐又出什么事情了?沈白来不及多想就连忙跟许老几个人告辞。
等沈白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
他冲进ICU,直接院长正焦急的等在门口。
“沈先生你可算来了!”一个护士说道:“你姐姐的情况很危险。”
“我姐姐她怎么了?”沈白大声问道。
“病人的情况,已经开始有点恶化了,必须尽快安排手术。”
沈白马上拨通了许老的电话,在说明事情原委之后。老许和几个老家伙商量一下决定,明天就进行手术!
下午五点。
沈蓉被推出了病房,送上了救护车,等到许老所在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许老带着米格就站在门口等着沈白。
沈白将检查报告递给许老,他看见了他老的眉头皱了起来。
接着便和米格就病历的情况进行商议,不一会儿转过头来,对着沈白说道:
“你姐姐的情况有点严重,所以我们不得不明天就开始手术,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们几个老家伙对这种手术,还是有信心的。”
“我相信!”沈白说道。
还有一句话沈白没说,那就是如果不相信许老他们的话,他便会亲自动手给姐姐治疗。
晚上,沈白的同学要请他吃饭,但是,沈白都一一拒绝了。
沈白一脸愁苦的坐在沈蓉病床门口的长椅上。
“你姐姐一定会好起来的,从走廊那边传出一个声音!”
沈白定了定神,发现竟然是秦依!
秦依的后面跟着一个白头发的美国人。
“这是白求思特,是我专门从美国请来的专家,你姐姐的病情我大概已经知道了,我相信有他在,手术会进行的更顺利。”
说完他指的是沈白,用流利的英文对着旁边的美国人说道:“就是沈白先生!”
那个美国人伸出手来。
沈白愣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握了握。
秦依也没有废话,要过沈蓉的检查报告就递给了那个美国人。
两个人用英语交谈了一会儿秦依对着沈白说:“白求思特先生说他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
沈白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秦易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你联系一下许老他们,我知道你和他们认识,让他们再商讨一下救治计划!”
沈白给许老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许老急匆匆的赶来了。
和白求思特寒暄之后,两个人便走进了办公室商讨如何进行手术。
秦依看见沈白心情不好,交代完事情之后就走了。
沈白也没有送她,在长椅上坐了许久,准备出去走一走。
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整。
第二天,沈白被护士叫醒,说可以开始手术了,随后便跟在护士后面,看着沈蓉被推进手术室。
而此时的沈蓉,从昨天起就已经陷入昏迷。
在进去的前一刻,沈白握了握她的手。
等待是无比的煎熬,沈白坐在长椅上一直在心中默默祈祷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手术要进行整整十个小时。
要将沈蓉脑子里压迫小脑的那一团肿瘤切割开来,稍有不慎便会切断给大脑供血的动脉,当然这也是最糟糕的情况。
手术由许老和那位从美国来的白求思特操刀。
而米格和薛老头站在一旁看着,以防不测。
秦依在沈蓉被推进去半个小时就赶来了,穿了一套黑色塑身衣,白色的搭肩,戴着一个红色的围巾。
秦依走到沈白的面前,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坐在一旁,将她带来的早餐递给沈白。
沈白说了声谢谢,不过他把递给她的早餐放在一边,又陷入了沉思。
秦依没有打断他,而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有些事情总需要自己来承担,别人是无法分担的。
突然,秦依小声说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沈白摇摇头,把目光转向了手术室门前的那三个标志,亮着的“手术中”。
“你知道吗?小时候姐姐总是把最好的给我。为了让我有衣服穿有饭吃,她十六岁就出去打工,然后供我上学供我吃饭……”沈白握紧拳头,喃喃自语道。
秦依默不作声的听着沈白的诉说,好似一个忠实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