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酒店是最近两年新完工的一家五星酒店,离举办齿轮音乐节的场地不远。
赵喜庆先将狄沐沐送回了她的别墅,再驱车赶到酒店,四五辆警车已经将酒店门口围住,附近扯上了一条长长的警戒线。
王晁身后七七八八的警察人头攒动,一个个忙的不可开交,他左右捧着个保温杯,右手拿着块煎饼,腋下夹着一个文件袋,吃一口喝一口,倒是悠闲自在。
“吃不,看你这样子就像没吃晚饭,将就下?”王晁拉开车门在副驾驶坐下,将一个多余的煎饼递给赵喜庆。
赵喜庆也没和他客气,笑着拿过煎饼咬上一口,问:“王警官,你也不是普通人?”
王晁擦去嘴边残留的油渍,:“这要看你指的是哪种普通,脱下警察一身皮,我也就是个处在中年危机边缘的男人”
赵喜庆追问:“你怎么找上的我?”
王晁将夹在腋下的文件递给赵喜庆:“那王家村王王元华贩毒案资料,看看。”
赵喜庆打开文件,其上所记载和王家村发生并无二至,也有他详细的口供,只是再翻一页,赵喜庆脸色大变。
“王元华跑了!?”
“他凭空消失在审讯室内,查不出缘由,一只没对外透露。本来这事和我一个刑警扯不上关系,正巧我去处理”
“你怎么确定,只因为我两次都?”
“直觉,当了十几年警察的直觉。”
王晁再次朝赵喜庆注视而去:“所以我想再问你一次,这世上……有没有怪力乱神?”
赵喜庆迟疑了很久,咬上一口煎饼:“我想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王晁还相信这些属于人为,就会压着自己回警局最笔录,而不是
“不问了,再问又得头疼报告怎么写了。”
王晁吹了吹保温杯的热气,不急不慢地抿上一口热茶:“你让我跟的两个人进了酒店我们同事就跟丢了,随后酒店七楼7007的总统套房内就死了人,同样的,案发现场残留海水。”
“死的谁?”
“齿轮音乐节的一个乐队主唱,朱庞山,艺名禅猪,三十六岁,燕京本地人。五年前因为一首原创民谣大火,从而踏足娱乐圈,虽然长相彪悍,但因为其性格幽默风趣,是不少热门综艺的常客,从而这几年收入也随之暴涨。”
“周围排查过了吗?”
“放心,警察比你有经验,刑警大队已经抽调了酒店和周围的路况监控,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收到。”
赵喜庆将早些在停车场王晁交给他的文件拿出,将受害人照片一张张的贴上挡风玻璃,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唯一一个不属于富豪之列。
王晁脱口而出:“陈础,四年前从南疆省去往沪城的打工人员,死于去年,在沪城干了不少差事,司机,外卖,搬砖,饭店服务员等等,死亡时在一小区当保安不到半个月。”
并案侦查已经半年,王晁对于所有受害人的资料已然是倒背如流,只是依旧找不到半点头绪。
他想在赵喜庆这里赌上一把,哪怕最后结果出乎他的常识之外。
“当过饭店服务员,哪个饭店?”赵喜庆抓住了一丝头绪,急忙追问。
“赵记海鲜,名厨赵昭同的店。”
“查赵昭同!”
王晁,缓缓点头,没去问赵喜庆理由,
刑警大队队长谭泉从远处走来,敲了敲车窗:“王晁,有线索,你过来看看。”
王晁准备下车,又听赵喜庆突然问。
“王警官,若是案件真如你现在想象一般,你会怎么做。”
“写好报告如实上告,这是我的职责,用不着去隐瞒什么,至于上头怎么办,就不是我的考虑范围了。又或许干脆辞职,找个清闲差事,我已经半年多都没见过我女儿了。”
赵喜庆学着他比了个电话的手势。
“警民合作。”
王晁离去,赵喜庆将已经发凉的半块煎饼囫囵吞下,往座椅上一躺,脑海里开始盘算。
一整天下来,他对赵昭同要买保险的事格外上心,仿佛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驱使他,这事他必须到底不可。
刚把煎饼吃完的功夫,赵喜庆又被媚娘传送到了木屋。
“舔狗,刚才这王晁说是要离职找份清闲差事?”媚娘手里不知从哪来的王晁简历,饶有兴趣的翻看着。
“怎么,他也能来买保险?”
“公司现在在你手里刚起步,你就没想过找了两个帮手?”
媚娘照着简历开始给赵喜庆念叨:“十八岁考入警校,二十二岁全校第一毕业,分配到了燕京刑警大队,一干就是十五年。育有一女,今年十四岁,寄养在自己母亲家中,前妻于三年前去世。侦查能力强,有较高的逻辑推理能力,在警队人缘也不错,若不是办案时屡次违反纪律,刑警大队队长早该是他的位置。”
她不由赞叹:“人才,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人才啊!”
赵喜庆惊讶问:“你哪来他的资料?”
媚娘指向赵喜庆手机:“狄沐沐刚发来的。”
打开手机,赵喜庆才看见狄沐沐五分钟前发来的一长串资料,包括还有刑警队长谭泉。早些在车上她就说要帮赵喜庆查王晁,好做万全准备,倒是没想到这姑娘动作这么快。
“你什么时候能随便调看我手机里的东西了!”
对于现代人来说,手机是最私密的物品,媚娘能随意调看自己手机,赵喜庆只觉自己是光着身子站在她面前。
媚娘收起手中的文件,笑眯眯道:“舔狗,从你加入公司那一刻起,你就该明白,你对我来说,不会有任何秘密,包括你电脑里二十个G的学习资料。”
赵喜庆捂嘴咳嗽一声,把这尴尬的话题遮掩过去,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认命。
“好了,现在想想怎么把他拉拢过来才是,资料里写了,自从他前妻过世后,他就有辞职的想法,无奈手头还有不少案件,也就一拖再拖。”
“我能有啥办法?”
赵喜庆两手一摊,虽然王晁已经解除到,但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有兴趣往里参一脚的人。
媚娘提醒道:“他妻子过世,对名利兴趣也不大,现在唯一能在乎的是什么?”
“你是说,他女儿?”
赵喜庆果断摇头:“祸不及妻儿,算计到别人女儿头上,我下不去手。”
媚娘倒是胸有成竹,玩味一笑。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