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系统的声音便由远及近，落入程诩元神之内。
【事情办妥了，哪吒这会儿已经在半道上等着三眼仔了。】
【话说，你现在截住他干啥？招安啊？】
“那倒不会，”程诩摇摇头，道：“杨戬此人，修行天赋极高，而越是对这种天才，就越是不好降服。”
“先试着让哪吒跟他成为朋友，套套话，看看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再酌情考虑吧。”
其实他也想直接收服杨戬，奈何......
最近跟西岐冲突不断，大战没有小战持续。
双方经常摩擦，殷洪甚至跟杨戬打了好几场。
想要收服，谈何容易？
除非杨戬自己想明白了，主动投靠殷商。
否则的话，这个小倔驴是不容易收服的。
要知道这家伙的气性可跟一般人不一样啊。
未来天庭三大反骨仔之首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那是实打实的战绩。
哪吒有塔爹压着。
杨戬可没有。
【行，三眼仔的事再说，现在你的麻烦来了。】
“嗯？”
程诩讶异地看向系统，很不理解。
为啥他会有麻烦？
鸿钧又想什么坏招来对付他了？
系统当然清楚他不知道。
随即解释起来。
【如今人道气运回暖，人道意志也在复苏的边缘，一旦人道气运复苏，你的麻烦也就来了。】
“为啥？”
这不是好事吗？
人道意志复苏，一旦恢复巅峰，绝对能诞生出数个圣位来。
至于说多少，他目前还不清楚，但是肯定是有的。
【很简单，人道意志复苏之后，它会跟天道意志一般，如初生婴儿，不分善恶，以朦胧意志运转，凭借本能庇佑整个地仙界。】
【届时它必定视一切扰乱地仙界安危的势力为敌。】
【你身为战争的发起者之一，跑得掉吗？】
“那西岐不也跑不掉？”程诩不明所以。
双面debuff，四舍五入不是没有吗？
更何况，殷商出师名正言顺，怎算得主动作乱者？
【傻吧你？你想想啊，当年鸿钧身合天道的时候，天道咋不选罗睺呢？】
【还不是因为鸿钧哭唧唧地告诉天道，说罗睺怎么怎么坏？】
【现在如果有大能如法炮制呢？你辛辛苦苦复苏的人道意志，岂不是秒变扎向你心窝子的刀？】
【你别忘了，现在是你，领兵站在西岐的国土上！】
【人家要想恶人先告状易如反掌，等人道意志反应过来时，人家早就把生米煮成熟饭了，你能咋滴？】
还能这么玩吗？
系统的话让程诩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按系统所说，那此事可就难了。
难不成现在退兵？
退兵是万万不能的！
他虽为三军统帅，如今又被大王封为镇国开平王，权利地位只在大王一人之下。
在军中的声威甚至已经超越了老太师闻仲。
可这也不是他退兵的理由啊。
死了那么多人，城池都建造一大半了，阵也布置好了，现在说退兵？
那些随他征战的将士能活撕了他！
“这不合理啊，它再单纯，也不能是非不分吧？”
【你醒醒，人道意志不像天道意志，天道意志一诞生就有堪比成年人的思维，所以它与鸿钧是各取所需。】
【但是人道意志不一样，它格外纯净，你要知道，孩子是不讲道理的。】
这就难办了。
“难不成真要我退兵吗？”程诩一时犯了难，“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退兵倒是没必要，不过吧，你可以把老本行捡起来。】
“你是说......”
【从前本系统觉得那样太慢了，你小子头又铁，非要跟鸿钧死磕到底，本系统也只能开放权限帮你渡过最开始的难关。】
【但现在不一样，你必须把殷商大史的责任捡起来。】
【然后，撰写一本殷商史记，乃至是人族史记，一旦天道意志出现，你就可以凭借此书，让人族的众生意志落于其上。届时，感受到子民意志的人道意志就会自然而然倾向于你这一边了。】
听系统这么一提点，程诩瞬间眼前一亮。
写史记是他的老本行啊！
而且！！！
最最关键的是，他穿越之前可不是吃干饭的。
华夏历史他没那么精通，但华夏历史的写法他精通啊！
华夏写历史书的方式是不一样的。
他国写历史都是怎么光荣怎么写。
但是放在华夏，你打别人有什么好记的？
但是你被打了，你不得记住再打回去吗？
华夏历史五千年，有四千八百年记在两本书里面。
被欺负的那两百年，整整写了两大本！
打赢了仗一笔带过，甚至好多著名战役都没有说。
但要是打输了，逐字逐句，生怕少几个字，子孙们看不懂。
这特么哪是屈辱史啊，分明是老祖宗们的记账本。
挨了那么多打。
是谁干的？
哪天干的？
怎么干的？
为啥干的？
干了之后怎么了？
赔了多少？
死了多少？
签了多少？
那必须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到战时这是历史，但到了战时，这就是账本。
他自己都深有所感。
跟同学打架赢了可能记不清，但打输了，他能记一辈子。
原来这记忆是随根啊！
想罢，程诩豁然开朗。
“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嘿嘿嘿嘿。”
看着程诩那和善得不能再和善的笑容。
系统顿感一阵毛骨悚然。
自己好像提了个不该提的醒啊。
这小子怎么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它忽然有种对方要搞什么大事的感觉。
【你......好好琢磨吧，本系统也会根据进度给你阶段性的奖励，完成之后还会有额外奖励，但是你悠着点来啊。】
“你放心，我肯定悠着点！”程诩连连点头。
这必须悠着点啊。
殷商赢过吗？
一次都没有！
不都是被动还手然后损失惨重吗？
你问我边疆为何越打越辽阔？
不好意思，殷商穷啊。
只能捡别人不要的疆域来种地。
程诩心中已经有了算计。
反正横竖就是一点，就是一个卖惨+记仇！
不过也不能瞎编。
还是得找个对殷商历史颇为熟悉的人来才行。
想过之后，程诩便传令道：
“速速去请闻太师，本帅有要事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