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
亦若儿慌了，她急忙跪着爬到赵婆婆面前，“婆婆您别不要我啊，您不是说很喜欢我吗，您说我很像大小姐的，您……”
“是，有那么一瞬间，你的感情确实和大小姐有点像，可现在，真正的大小姐出现了，你看看你像她吗？”赵婆婆冷声打断了亦若儿的话。
亦若儿不由抬头，看向戚冉冉。
安静站在那里的戚冉冉就像是一棵永不低头的松一样，她淡然又冷静，不论谁出现、谁说了什么，都不能激起她的一点惊慌。
而她又那样美，每到无须做任何的表情就已经惊艳了众人，只看一眼，便会让人久久忘不掉。
亦若儿下意识摇头。
在戚冉冉面前她是那样的相形见绌，对上戚冉冉平静又淡漠的视线，亦若儿甚至连对视也不敢。
她悄悄移开头，竟然开始疑惑当初赵婆婆是怎么看出她和戚冉冉像的，戚冉冉明明那么高贵，她怎么会和戚冉冉像？
“婆婆……”
亦若儿张嘴，还欲说什么，却发现戚冉冉走到了她面前，亦若儿吓得瞬间噤声。
雪白的手掌伸到亦若儿面前，戚冉冉淡声道：“把你从婆婆那里拿来的东西都还回来吧。”
“我……我没有……那些都是赵婆婆给我的，给了我之后怎么能要回去呢？”亦若儿摇头，想耍赖。
戚冉冉也不搭理她，只平静地收回头，“不交也没关系，我们自然有办法收回。”
“不管是灵丹妙药还是修炼之法，还有你靠着那些敛来的财富，你不还我们也能收回来。”
“你什么意思……”亦若儿抬头，有些害怕地看戚冉冉。
戚冉冉淡淡垂眸，声音冰冷没有温度，“赵婆婆收养你，到你嘴里却成了害你与家人分开的原因，你依靠赵婆婆敛财，背地里却想要埋怨赵婆婆给你得不够多，还想害赵婆婆。”
“你这样贪得无厌的人不配继续修炼，既然你埋怨婆婆将你带走，那我们送你回来。”
戚冉冉轻轻挥手。
亦若儿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她身上的灵力尽数消失，人虚弱地倒在地上。
戚冉冉淡声说：“你当初与婆婆说自己是被父母卖了，如今我就当你被卖了，再给你十两银子，你能过成什么样就算什么样吧。”
“至于这座神仙居……”
提到这个名字，戚冉冉便觉得厌恶，她手一挥，写着【神仙居】的牌匾掉在了地上，“此后再没神仙居，这座城如何与灵山也无关，希望在场各位帮忙传一下。”
来求药的苦难之人早就看呆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戚冉冉伸出手，亦若儿从赵婆婆处得到的空间戒指漂到她手里，她将空间戒指交给一旁的侍女，“把这些分给真正有需要的人，再把这座府邸整治一下，卖到的钱也分给有需要的人。”
“至于亦若儿。”戚冉冉眯了眯眸子，淡声说：“让她自生自灭便好，盯着她些，不要让她胡言乱语便好。”
侍女连忙应下，戚冉冉扶着赵婆婆的手要走，亦若儿在后面喊道：“婆婆，您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是被丢在这座城里是会死的，那些被我救过命的人一定会回来找我，我会死的！”
赵婆婆脚步一顿，苍老的声音中带着平静，“你说自己救过别人的命，那你是否也收了他们的钱？”
“若是平等交换，他们又怎会回来找你？除非那本就不是平等的交易，你收的也不只是救命钱，你才会怕。”
亦若儿咬紧牙根，狠狠地说：“赵婆婆，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了，大小姐不在的时候你将我当成了替代品，如今大小姐回来，你就任由她处置了我，你和那些花心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戚冉冉差点气笑，她回头嘲讽地看亦若儿，“这么说你还怪婆婆了？”
“若当年婆婆没将你带回灵山，你恐怕早就死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荒年了。”
“婆婆带你回灵山的这些年悉心教导你，给你吃、给你穿，给你灵丹妙药，也教你修炼，而你是怎么报答婆婆的？”
“你若真是好样的，就算我回来婆婆也不会放弃你，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神殿的，我们神殿家大业大，不差你那一口粮食，可你自己不行，恩将仇报，我们今日只是收回了给你的东西，没要你的命，你若是再胡搅蛮缠，那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冰冷的声音从绝美的少女口中吐出，有那么一瞬间，亦若儿竟然很想让戚冉冉杀了她。
等她回过神，戚冉冉等人已经走了，唯有一名侍女站在原地看她。
侍女曾与一起在灵山照顾过赵婆婆，亦若儿紧忙爬到她面前，抱着她大腿苦苦哀求。
“姐姐求求你了，别没收我的家产，那是我好不容易才赚到的产业，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就将这座府邸留给我吧。”
侍女皱眉，嫌弃地将亦若儿踢开，冷声道：“你知道吗，以前在灵山的时候我就很讨厌你。”
“你自认为与我们不一样，觉得自己是被赵婆婆亲自带回灵山的，还和主母有那么一点像，便比我们高贵，工作的时候总是偷奸耍滑，当着赵婆婆的面却说那些事都是你做的。”
“我们都是修炼之人，不与你计较，你却越来越过分，日日夜夜地与我们叫嚣，你那个样子在我们眼里就和跳梁小丑一样，我们都知道你早晚有一天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如今惩罚就来了。”
“我很开心我能是你的监督者，亦若儿，你放心吧，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你有翻身的机会，你这样的人老天都不会给你变强的机会。”
侍女眼神冷漠，简单的一句话似乎宣告了亦若儿的结局。
也正如侍女所言，亦若儿并没有翻出任何风浪。
戚冉冉收走了她的灵力，却没有收回她脑海里的记忆，如果亦若儿是个愿意吃苦的人，大可以重新再修炼，甚至会比第一次修炼时更快，可她天天自怨自艾，没多久便和家里的曾外孙闹翻。
不到一年，城主便将她撵到城外，永远禁止进城。
而去了外城，亦若儿经常将自己是灵山老神仙弟子的事挂在嘴上，刚开始侍女还会在她这么说的时候提醒她闭嘴，时间长了，侍女发现根本没人信亦若儿的话。
侍女不由认真打量起亦若儿，仅仅一两年，亦若儿就已经憔悴狼狈到不行，身上最后那么一点像戚冉冉的感觉也没有了，现在的亦若儿就像一个疯疯癫癫的乞丐一样，怪不得她的话没人信。
某一年的冬天，大雪飘过，一夜间寒冷覆盖了一切。
第二天，躲在破庙里睡觉的亦若儿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
侍女在那里一直守着，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到春天，春暖花开的时候，亦若儿的尸体发臭腐烂，侍女低低叹了声，挖了个坑将亦若儿埋进坑里，算是与多年的同僚之情告别，才回到神殿复命。
而此时，正是小渊宝满十周岁的一年。
戚冉冉听到消息只点了点头，便转身去忙。
“娘亲，我明天就要十岁了。”
小渊宝抿着小嘴，夜里要入睡的时候，他罕见地赖在戚冉冉身边不肯走。
如今的小渊宝已经长得很高，戚冉冉与他说话再也不需要蹲下身子，可面对小渊宝，戚冉冉还是不由自主放轻了语调。
“是啊，明天我们的小渊宝就要十岁了，就可以召唤属于自己的召唤兽了，我们渊宝是不是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