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秘境意识消除，我们也出不去吗？”杨桃疑惑的看牧家主。
牧家主沉重点头，“除非有人能成为这处秘境的主人。”
她的视线落在杨桃、戚冉冉和山彬郁三人身上，“你们是它亲口承认满意的人，秘境的主人可以从你们中产生。”
“最后一关并不是三个人决斗，而是要去秘境最深处，坐在那个王座上，可是……”牧家主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和为难，“王座在秘境最中心，是我这种守墓人进不去的地方，我也没办法给你们提醒。”
被牧云溪捏着的秘境意识左右晃动着，还想通过哀求的眼神让牧云溪心软。
可不论它装得和牧家主有多像，牧云溪依旧没放开它。
牧家主用银白色的眸子看牧云溪，轻声说：“它不需要杀死，只要有人成为秘境主人，它就必须乖乖听话。”
“有它在，这处秘境会更好管理。”牧家主顿了顿，才低声说：“那孩子也不是一个坏孩子，只是它诞生的时候没人引导，等我来之后它的意识已经形成，性格阴晴不定。”
“可它吞噬了你……”牧云溪心疼的看牧家主。
牧家主却只是随意地笑，“吞噬我，我也没有死，不是吗？”
“我们都是守墓人，时间久了我们自然而然会融为一体，一处秘境只能有一个秘境意识，不是它就是我，或者是我们的结合体。”
“小云溪，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你为何还看不淡这些？生死对我们来说不都该习惯了吗？”
牧云溪低下头，眼睛红红的，带着不甘心，“别人的生死我能看透，姐姐的不行……”
“就算姐姐最后要和它融为一体，那也只能是姐姐主导，不可以是它。”牧云溪执着地抬头，双眼发红地看严牟冀，“尊上大人，求您指点。”
“灭了那处秘境意识吧。”
严牟冀淡淡开口，“牧家主心善，但秘境意识留不得，即使以后融为一体，秘境意识的坏习惯也会在潜意识里影响牧家主。”
“真的不能放过那孩子吗？”牧家主眼底露出伤心。
严牟冀点头，伸手从牧云溪手里扯过那道半透明的灵魂，手为掌，抬手下劈。
在他下劈的那一瞬间，被他抓在手的半透明灵魂眼神变得平静，而坐在原地的白发牧家主眼中却闪过一丝得逞。
可本该落在透明灵魂上的一掌竟在半空中转了个方向，稳准狠地击打在白发牧家主身上。
白发牧家主一声惨叫，像是不解一样问：“为什么……你是如何发现的……”
严牟冀淡漠地垂着眼帘，并没有回答白发牧家主的话。
随着他那一掌，白发牧家主身体越来越轻，最后变成了灰飞消散在秘境中。
剩下的那道透明灵魂则是缓缓叹了口气了，半跪在地上向严牟冀行礼，“多谢尊上搭救，我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众人目瞪口呆。
这一次就连戚冉冉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眨着好看的黑眸，等严牟冀解释。
严牟冀看到她那张满是疑惑的小脸，唇角无奈又宠溺地笑了下，“刚刚那个白发牧家主的话，有漏洞。”
“她前期都伪装得很好，但说到让咱们放过秘境意识时，我觉得不对。”
“真正的牧家主被秘境吞噬、融合，已经达到无法开口说话的程度，好不容易能开口了，她会让咱们放过秘境意识吗？”
“唯有真正的秘境意识会想留着牧家主，因为它想将牧家主完全吞噬。”
“是。”这一次，真正的牧家主点头应道：“它是这处秘境自己诞生的意识，比我这个后来者厉害得多。”
“最初我和小云溪见面的时候，它一直躲在暗处没出现，我以为这处秘境只有我，我是这里唯一的守墓人，便将我所有灵力都传给了小云溪。”
“但当小云溪离开后，这个秘境意识却忽然出现，偷袭了我。”
“那时候我很虚弱，抵挡不住它，便被它困住，它如蚕丝一般缓慢地侵蚀着我。”
牧家主转过身，看着牧云溪的目光浸满复杂情谊，“这么多年我不见你，是因为我被它困住无法见到你，好在你每次都来，我能听到你的声音。”
“知道你过得好，我在这里也很放心，我想着一直见不到你也很好，时间久了你自然会忘记我。”
“可惜了，你太执着，这样执着如何能修炼呢？”牧家主温柔又无奈地看牧云溪。
这一切变故对牧云溪来说也很意外，她呆呆地回头看严牟冀，“我抓错了？”
“我差点害死了我姐姐？”
严牟冀垂下眼帘，摇了摇头，最后只说道：“那个秘境意识已经很成熟，本尊也差点被骗到。”
“可我差点害死了姐姐……”牧云溪堂堂九阶武神，却跌坐在地，像是差点办错事的孩子一样，无助到极点。
苏何曦连忙上前两步，安抚地拍着牧云溪肩膀，“你别这样，秘境本就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宝物，是一个又一个强者毕生建造的宝物，这里有什么谁都不清楚，你分辨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可我差点害死了姐姐……”牧云溪呢喃着同样的话，这话如刀一样刺在自己心间，泛着生生的疼。
牧家主轻叹了一声，“小云溪，秘境意识有句话说得很对，你已是修炼者，又已经是九阶强者，怎么还看不透生死呢？”
“我本来便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留下神识灵魂，被困在这秘境中，成为这里的守墓人，你又何必在乎那生死？”
换成普通人，在身死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而她还能留下神识和灵魂已经比别人幸运得多。
多少人死时连最后一句遗言都没能说出口，她却还有机会再见到牧云溪，便该觉得庆幸了。
牧家主轻轻摇着头，看戚冉冉、杨桃和山杉郁，“秘境意识为了伪装成我，所说的话都是真的，这是一处只能进不能出的秘境，你们三人是唯一被它承认满意的继承者，你们需要到秘境深处坐在王座上，谁能坐在那上面，谁就是这处秘境的主人，也是我以后的主人。”
“我们能否出去，就靠你们了。”
若出不去，叙旧的话她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说。
若能出去，她们依旧有时间慢慢叙旧。
牧家主不急着和牧云溪多聊，而是将戚冉冉、杨桃和山彬郁送到了秘境深处。
她指着下方那处不停旋转的深青色漩涡，“那里便是王座所在地，可惜秘境意识去不了，里面有什么我是真的不清楚。”
“你们考虑一下，再决定是否进去吧。”
牧家主认真地说：“创造这处秘境的主人是九阶巅峰强者，这处秘境也确实没有过其他主人，得到这处秘境，将收获一名九阶巅峰强者的所有宝物，但难度也可想而知。”
“一处创造了不知多少年的秘境，它都能自己长出意识的秘境，你们……”
牧家主很想说，不然就别去了。
可不去的话便要一直留在秘境中，她在秘境里生活这么久，知道这里的日子有多煎熬，实在不忍心让众人留下来陪她。
若是去，牧家主又觉得太冒险，他们这么多人的未来都压在三个小朋友身上，未免负担太重。
“哎呀，终于轮到小爷出手了吗？”山彬郁晃了两下手，做出一个伸展的动作，迈着得意步伐往前走了两步，“让开让开，这种拯救世界的重任必须让小爷去，谁都不能抢了小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