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神仙治病救人竟然也要钱？”
中年男子有点没想到，他惴惴不安的说：“不知兄台是否知道……这位神仙治病需要多少银钱，若是不能免费的话我们也愿意花钱，就是所剩的银钱实在不多……”
“这个我也不知情，据说是看病收费的。”与他搭话的人说道：“你来都来了，就求着见一面呗，要是治得起就治，要是治不起也没遗憾，至少你为了孩子努力过，对吧？”
中年男子点着头，脸色却已不如最初那么轻松。
这一幕戚冉冉尽收眼底，可不止她和严牟冀所站的位置有如此对话，其他位置也一样。
几乎是所有从城南排队进城的人都在讨论‘神仙’，戚冉冉也从人们对话中听到了不少信息。
她眼帘微微垂下，听到那个孩子竟然自称‘灵山老神仙’的弟子，戚冉冉忍不住拿出传音符，指尖点在上面。
……
夜色蔓延，终于在天彻底黑下来前，戚冉冉和严牟冀进城了。
两人径直走到神仙居外，看着大批在地排队的人，戚冉冉转头对严牟冀说：“我们隐身进去看看吧。”
严牟冀轻轻点头。
两人走进一旁的巷子里，隐去身影，直接翻墙进了神仙居。
墙外，是终生苦难，墙内却载歌载舞，极尽繁华。
“小神仙，您能在此定居可真是保佑吾城啊，有您在，咱们这座城才会如此繁华，我代表全城百姓敬您一杯！”
宴厅里，一个城主模样的人端着酒杯，对主位上一名年轻女子敬酒。
年轻女子颇为傲气，等城主端着酒杯笑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自然会一直在的，这几年也多谢城主照拂，希望我们今后合作得更加愉快。”
城主连忙笑着答应下来。
从两人身上，戚冉冉都感受到微薄的灵力。
她的神识覆盖整座小城，小城并不大，戚冉冉仅能从城主与那名年轻女子身上感觉到些许灵力，她心下了然。
“看样子这城是太小，附近也没什么强大的城镇，才会让她有神仙之名传出去。”
戚冉冉眯起眼睛，打量那个年轻女子，细细看过去有点惊讶，“她和我长得好像有点像啊。”
“不像。”
严牟冀淡声否认，“她眼睛不如你的好看，眉毛不如你的好看，全身上下都不如你，与你一点都不像。”
男人似乎不喜欢戚冉冉这样说，否认得非常坚决。
戚冉冉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感觉像，现在的她看起来很像咱们刚认识时候的我，我好像知道赵婆婆为什么会收养她了。”
严牟冀蹙眉，低声道：“她与最开始的你也一点都不像，她太势利了，没有你的一身风骨。”
“谢谢。”
戚冉冉勾唇笑起来，两人的声音与身形一同隐匿，并没有惊到别人。
酒足饭饱后，年轻女子送走了城主，独自走回房间，紧闭房门，拿出一枚小型空间戒指，将里面剩下的灵丹都倒了出来。
她看着桌上仅剩的灵丹，脸色阴沉，“该死的老太婆，我伺候你一千年，你就给我这点东西，根本不够我用的！”
“要不是你身边的侍女太强，我早就把你掐死了，岂能让你守着那么多灵丹妙药生活？”
“你等着！等我修炼到五阶，就回灵山里杀了你们，到时候宝物就都是我的了！”
夜色遮掩天际，却遮不住她脸上的贪婪和怨毒。
戚冉冉皱了皱眉，并没有现在就去捉拿女子给赵婆婆谢罪，而是和严牟冀一起等到天亮。
差不多快到正午的时候，戚冉冉的传音符亮了下，她立刻欣喜地打开传音符，宠溺却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婆婆马上就来，冉冉等等婆婆。”
戚冉冉高高兴兴地将传音符收起来，正在此时，神仙居的大门打开了。
昨日那名年轻女子在众多仆人的拥簇下走出来，她高昂着头，淡声问：“我就是神仙居里的神仙，你们可以叫我亦若儿，称呼只是一个代号，你们叫什么都可以。”
亦若儿淡漠地扬着头，那么说便是希望别人称呼她神仙。
大门处围着的都是穷苦百姓，没见过世面，听见她的话连忙磕头叩拜，“神仙大人，求求您救救我们吧，我们给您磕头了……”
“大慈大悲的神仙啊，求您救救我的孩子，他病了三个月，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神仙大人，求求您……求求您……”
哀求声混在一起，响亮中混杂着痛苦，却道不尽人们的忧愁。
亦若儿却像没听见一样，任由人们求着，直到好一会儿后，她才道：“行了，别吵了，你们的愿望我都听到了。”
“但神仙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在城里生活也需要吃饭，你们想让我帮忙，也得给我一些回馈，这些你们懂吧？”
门口，哀求的人们忽然闭上了嘴。
大家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亦若儿会要钱，却没想到她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说出口，穷疯了吗？
可没人敢把这句话说出口，他们只停顿了片刻，便有真着急的人抢先喊起来，“神仙大人，只要您能救救我孩子，我愿意把身上所有的银钱都给您！”
“哦？”亦若儿感兴趣地看过去，毫不避讳地问：“你身上有多少钱啊？”
“有……有十两。”
说话的人正好是昨日与戚冉冉一起排队的中年男子，他局促不安地掏出一个钱袋子，生怕亦若儿觉得不够，连忙说道：“神仙大人，求您先救救我家孩儿，要是这些不够我再回去筹。”
“你把孩子放在地上，我看看。”
亦若儿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淡声道：“不是什么大病，我能治，不过需要一千两。”
“你三日内拿过来吧，三日内拿来我就给他治，要是拿不来你就可以给他准备后事了。”
“一……一千两？”
中年男子呆住了，他身上的衣服破旧，膝盖处还打着补丁，十两对他来说已经是一年的家用了，一千两……就算把他卖了也不值。
亦若儿也看出中年男子没钱，多一句话都懒得搭理，转身问道：“你们谁还有求于我？”
“提前跟你们说好，我是神仙，却也不是真正的神仙，能做的事有限，灵丹妙药同样有限，你们要是想求我治病救人，那就只能赶早，别说你们家病人能不能等，我的灵丹妙药也不一定能等到你攒够钱。”
“我建议你们真想救人就去找亲朋好友借一借，要是等你们攒够钱那一天来找我，我没了灵丹妙药，你们也别跟我哭，更何况我也不一定会一直在。”
“我是在附近灵山修炼的，此次下山也只是暂住几年，至于我什么时候回去，我也说不准，只能看你我有没有缘分了。”
亦若儿在周围扫了一圈，似乎没找到有足够银钱的人，便转身欲回府。
门口这些人都是跋山涉水来求人的，一见她要求，又忍不住出声挽留。
戚冉冉叹了口气，往前一步迈出，她的身影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显露在众人面前。
“大家想求药的就来我这边排队吧，我给你们治。”
“想答疑解惑的，可以去他那边，让他开解你们几句。”戚冉冉用手指指严牟冀，随着戚冉冉的动作，严牟冀也像是凭空出现般，能被众人看见了。
戚冉冉：“如果是想求财、求升官之类的，就回去吧，我们这边帮不上忙。”
“让死者复活那种事也做不到，那种也不需要过来排队了。”
她从星辰手链中拿出两张木桌，几把竹椅，就摆在亦若儿神仙居的门前。
亦若儿眼睛瞪圆，怒目瞪着戚冉冉，见她能凭空拿出木桌竹椅，就知道戚冉冉也是修炼者，亦若儿眼睛瞪得更圆了，“你是修炼者？”
“哪个门派的？来我这里抢人了？”
“不知道我是灵山老神仙的弟子吗？知道我们灵山老神仙背后靠的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