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只因你是污水之源主人，就能对你下杀手的女修炼者，你却一直纵容她、哄着她，最后将自己的污水之源变黑了，达到现在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地步，说实话，你挺没用的。”
戚冉冉未掩饰自己眼底的嫌弃，杨桃也跟着说：“她无缘无故推你进秘境的时候，你反拉一手，我还觉得你是个狠人，结果到秘境里面，你那些表现可真丢脸啊。”
都知道对方在害他了，还一次次的纵容，真不知道富裴图什么。
富裴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把这些事都说出来，会得到这个反应。
“你们……竟然觉得我懦弱？不应该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富裴不解地问：“她那么对我，我却一直在救她，难道我做的不够好？”
“这一点很难评。”
所以戚冉冉决定不评价。
毕竟她不知道富裴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事情也已经发展成现在这样，评价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直接问富裴，“你找我们，又说了这么一大堆，想让我们做什么直接说吧。”
要是事情简单，而她又正好闲着没事，倒不是不能凑个热闹。
富裴愣了愣，没想到戚冉冉会这么直接说这些，他停顿片刻，说道：“我想让你们将她抹杀掉。”
“她现在已经彻底不受我控制，甚至开始吸收我的生命力，我不怕死，但我怕我死了，她能想办法留下来祸害这世界，那我的罪过就太大了。”
富裴长叹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身侧，坐着的污水之源冷漠一笑，“我可是你的召唤兽，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
“至少在我能够独立前，我肯定不会让你死，不过我可以控制你啊。”她将手攀在富裴肩上，毫不掩饰自己对富裴的控制和自己的想法，“等我能彻底操控污水之源后，我再慢慢控制你，早晚有一天，你会变成我的傀儡，我会通过你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富裴脸色变得难看。
戚冉冉歪着头看污水之源，杨桃也歪着头看她。
两个小姑娘直勾勾的眼神把污水之源看得有点蒙，她愤怒地吼道：“你们看什么？觉得我很丑？！”
戚冉冉和杨桃一起点头，诚实地说：“好丑啊，我们真的很难想象你以前竟然是修炼者。”
“一个人类修炼者，最后为了活下去寄居在污水之源里，这种活法真的很难看。”
“你们懂什么？！”污水之源暴怒，像是被戳中同痛处一般，她脸上满是怨毒，“如果不是富裴挖掉我灵骨，我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戚冉冉淡漠地说：“那也是因为你把富裴推进死亡秘境，你要是不推他，他怎么可能挖掉你灵骨？”
“可他是污水之源的主人，他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不配活下去！”污水之源怒吼。
戚冉冉眸光晃了晃，“这么说真是你将他推下去的？”
“是我，那又怎么样？”污水之源冷哼，“你不用在这里套我的话，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们，就是我把他推下去的，也是我让污水之源变黑的，那又如何？”
“你们不过是学院争霸赛的参赛学员罢了，该不会真以为能除掉我吧？”
污水之源毫不在意地笑，“一群实力没多少的小学员罢了，就算你有七阶，也伤不到我。”
“七阶是有点难办。”戚冉冉皱眉看着富裴，“她都这样了，你没把这种情况告诉富家主？”
富裴脸色变了一下，“说了，我父亲不信。”
“他觉得是我自己做了坏事，染黑了污水之源，他不愿意听我解释。”
“污水之源在我父亲面前表现的也特别乖巧，我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也只有在你们面前，她觉得你们实力低，伤不到她，她才会实话实说。”
说白了，就是污水之源认为戚冉冉几人伤不到她，她才会显露出本性，换到有实力有地位的人面前，污水之源就会蛰伏起来，将一切错事都推到富裴身上。
换成一般人，都不会相信富裴的话，在众人意识里，富裴是驭兽师，污水之源是他召唤的灵兽，他才该是所有一切的主导者，他又因为这些年的经历在某些时候显得很疯批，就连戚冉冉都有些不信任他，套了污水之源的话。
不过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戚冉冉表情很平静的看污水之源，“我们是七阶，出手抹杀不掉你，不过我们可以喊大人啊。”
现在富裴等阶还低，污水之源的实力也没那么强，只需要随便一位九阶尊上出手，都能轻松抹杀掉污水之源的意识。
那个曾经将富裴推入死亡秘境、如今又占据污水之源的女修炼者，说白了就只是污水之源的一个意识而已，抹杀掉了，污水之源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对富裴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戚冉冉还有一个好奇的地方，“污水之源原本的意识呢？”
每头灵兽都有自己的意识，包括污水之源。
那污水之源原本的意识去了哪儿，该不会是被这个女修炼者吃了吧？
“在心脏处。”富裴眼底满是心疼，“那个小家伙躲在了心脏位置，不过它也要坚持不了多久了。”
污水之源看着自己身体里唯一一块雪白的地方，冷笑，“再过不久我就能将它吞噬，这具身体就彻底是我的了。”
心脏处冒出一丝微弱的光，像是在反驳污水之源一样，却只换来污水之源更大声的冷笑。
“大致弄明白了，不算难，能治。”
戚冉冉拍拍小手，用稍显冷漠的目光看富裴。
她不喜欢富裴，比赛的时候他还企图说些挑拨的话，戚冉冉挺讨厌的。
但最初的不喜欢确实来自发黑的污水之源，抛去这一点，富裴的那些话就变成了心理战术，比赛上玩心理战术没什么不可以，只要不是太肮脏的手段，戚冉冉的反感都能少一点。
“富裴，你确定要求我们除掉她吗？”
戚冉冉认真看富裴，“她是你心悦的那个女修炼者，如果除掉她的意识，那你心悦的那名女修炼者便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还有一点我也要提前与你说明，如果我们帮你除掉她的意识，发现污水之源还是黑的，那就说明那些杀人噬魂的坏事不是她做的，我们能帮你除掉她，也能帮这个大陆除掉心肠歹毒的你，懂吗？”
富裴点头，脸上带着坦然，“你们做吧，如果她死了，污水之源还是黑的，那你们就杀了我便好。”
“至于我以前心悦的那个她……她早就已经不是她了，在她将我推进死亡秘境的时候我就该想明白的。”
如果当初他动手了，那他只杀了一个害他的人而已，哪里会像现在这么狼狈？
一个驭兽师，连自己的召唤兽都驱使不了，真的太丢人了。
戚冉冉见他回答的认真，污水之源又不屑地冷笑着，小姑娘就开始在自己脑海里思考着找谁来帮忙。
她认识的九阶强者并不多，能帮忙的好像只有严牟冀和郑院长。
这种事直接叫严牟冀过来有点太大材小用了，要不就请郑院长来吧。
反正学院争霸赛刚结束不久，郑院长也还没走呢，请他过来出手也很方便。
戚冉冉打定主意，正准备去请郑院长时，心底有点委屈的清冷男声响起。
“冉冉，你宁愿找郑院长帮忙，也想不到我吗？”
“明明我才是随叫随到的那个。”
话音落，身旁白光闪了一下，严牟冀出现了。
男人一袭白衣，飘然若仙，身上气势凛然，好似寒冬中出现的一抹光，神圣却又冰冷。
“半神……”污水之源低喃出声，瞬间缩回了驭兽空间。
严牟冀抬手，平静地往下一拉，刚逃回驭兽空间的污水之源被他硬生生拉出。
她惨叫一声，双眼立刻装出迷茫模样，好像自己只是一只没有神识反应的普通灵兽。
“演技挺一般的，转世重修吧。”严牟冀抬手，一缕白光落在污水之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