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霁月想起跟季婕一起去后台要的签名照，立刻表示可以把它送给莹莹。
“真得么？！”莹莹眼睛亮得惊人，都快跟顶上的灯泡一较高下了。
许霁月笑盈盈的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不追星的。”
莹莹高兴的给了她一个拥抱，心直口快道：“你有这么帅的男朋友，当然……”
话说到一半，就被她自己给咽回去了，是想起了在公司里跟季朗聊过的事，不对啊，季朗不是说自己在追求季老师么？怎么现在季老师反倒跟陆执在一起了？
这些问题把得到偶像签名照的喜悦都冲淡了。
莹莹先是沉默，后是发懵，末了以一个机械无比的动作在许霁月和陆执之间来回转，仿佛是想搞清楚眼前的情况。
她该不会是不小心撞破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要被灭口了吧？！
许霁月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出一套措辞，小声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是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开场白了。
陆执站在莹莹身后，刚好能看到许霁月的地方，他用眼神询问她，真得不用我来解释么？
许霁月嗔了他一眼，不许他开口。
“我明白的。”莹莹眼中满是理解的说，“换作是我被两个男人同时追求的话，肯定也要选一个最合适的。”
她以为许霁月已经做出了决定。
许霁月有苦说不出：“你误会了，我和陆总没有在一起。”
陆执听到这话，心里略有点受伤，他配合道：“是的，我们早就分开了。”
这还不如不解释。
莹莹想象力原本就丰富，这时便忍不住把他跟许霁月曾经讲过的事联系在了一起，惊愕不已的问：“你们从前在一起过？！”
得亏是在公共场合不得不控制音量，不然以她此时的震惊程度，非让所有人都听到不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算是许霁月坚持不回答，也阻止不了莹莹胡思乱想，为免她脑补出大戏，只好主动去提那段闹得挺大的绯闻：“具体情况已经在先前的声明上解释过，你忘了么？”
按理说，莹莹身为项目组成员，应该对此了解的特别清楚才对，可她却是连连摇头：“难怪我忙完那一阵发现周围人都在讨论八卦，没想到竟然是错过了这么重量级的消息。”
她暗暗下定了回去补课的绝心。
许霁月欲言又止：“不了解也没关系的，反正现在都过去了。”
莹莹心直口快，一不留神就揭了季朗的底：“季总监前阵子卯足了劲儿的打扮，还找公司里有女朋友的男同事打听他们送给女生的礼物，我还以为他是开窍了，没想到是有竞争压力了。”
闻言，许霁月总算是明白她收到的那些倒热水就会显示照片的杯子和做成玫瑰花造型的梳子是从何而来了，截止到目前为止，他送的最靠谱的礼物就是她正戴着的这条围巾。
这建议真是一个敢提一个敢信，真不知道季朗公司里的男同事是怎么找到的女朋友。
陆执不知道季朗具体给许霁月送过什么，但从她表情中已然猜出了大概。
莹莹性子活泼，同许霁月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串，好不容易等到快到他们结账了，才刚起来要问一下斯黛拉的事：“这孩子真可爱，是陆总的亲戚么？”
她隐约感觉这小姑娘的眉眼有些眼熟，但却没能立刻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陆执答得极快：“是我女儿。”
斯黛拉很配合的叫了他一声爸爸，又探出小脑袋，对许霁月叫了声妈妈，表现十分自然。
莹莹险些被这接二连三的劲爆消息砸晕，支支吾吾道：“啊，这……女儿确实也是亲戚，你们四舍五入应该……算了，还是不舍了。”
这关系越理越乱。
莹莹心里闪过一句没敢当着陆执的面说出口的话——季老师和季总监各有一个女儿的话，双方的条件似乎更配了，完全是教科书级别的重组家庭。
许霁月考虑到她的身心健康，认为有雷的话还是一次性砸个干净比较好，承认道：“她小名叫斯黛拉，是我跟陆执……分开之前的女儿。”
关于两年前的事，就此被含糊带过了。
莹莹心理素质不算好，但适应能力委实是不错，这时已经能保持着浑浑噩噩的状态点头、结账，然后匆匆离开超市了。
只是从她莫名站到了许霁月和陆执前面，以及临走时忘了要跟他们告别的状态来看，受的冲击显然是不小。
许霁月没来得及叮嘱莹莹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旁人，原本是要摸出手机把这话补上的，但到底还是放弃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