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远处走来了两个身影,他们边走边互相数落着对方,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说相声。直到走近了之后,丛晓曼才认出这两个人竟然是那对黑白无常……不,应该是黑鸾和白无常才对。
“你这死小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再打小羽儿的注意,你怎么就是听不懂!你的脑袋里装得都是玄国盛产的黑豆吗?”
“你才是脑袋内外都长着白毛吧?我只是单纯看你不顺眼而已,不要什么事都扯上羽彦!”
“丫丫呸,也不知道当年是谁躲在门外偷看小羽儿洗澡被我逮个正着。”
“我……我那是为了保护羽彦不被你这个轻浮的家伙偷看!”
“还敢狡辩,鬼才信你对小羽儿没有非分之想!”
“……谁管你信不信,不信的话我现在就让你去做鬼!”
两个人说着又要动起手来,直到不远处的皓羽彦终于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他们才悻悻地收了手。
一段时间不见,当丛晓曼再次看到这两个人时,他们美男和酷哥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
只见白无常一身如雪的白衣早已滚满了灰土,头发上还沾着几片枯叶子。而黑鸾更是浑身除了面罩就没一块完整的好布了……
“看来这次又是无常胜了。”伍秋澄笑着抬手帮白无常将头上的叶子拿下来。
“那当然,从小到大,他哪次赢过我?”
“还不是你一遇到对自己不利的情况就耍赖逃跑?”
“那是因为你太笨了。”
“你……”
见两个人还要继续吵下去,皓羽彦不做声响地走到白无常面前,狠狠踩了他一脚,疼得白无常忘了挑衅,哀叫连连。
“再不住嘴就罚你睡半个月柴房。”皓羽彦的语气十分阴森。
“别……小羽儿,我错了还不行么?”白无常顾不得脚上还痛着就凑过去讨好皓羽彦。
皓羽彦则厌恶地和他保持着距离,“一身的尘土,离朕远些。”
白无常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再看看皓羽彦的,赔笑着说:“我一身尘土,你一身焦黑,咱们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对于他的嬉皮笑脸,皓羽彦一如往常只回了一个字:“滚。”
丛晓曼看着眼前这几个人光顾着斗嘴耍宝,完全无视云杳和自己的存在,她向云杳身边靠了靠,在他耳旁说道:“那个孩子就是小羽儿?白无常的恋人?”要说那个白无常简直是禽兽啊,对这么小的孩子也下的了手?
“怎么?你知道他?”
丛晓曼点头。她刚穿越过来的那天有听白无常提起过。
“他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他是当今皓国的国君,皓羽彦。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不过他再过一年就年满十八,就快要成为大人了。”云杳回答道。
“诶?十八?那他也太矮……”
云杳用手指在她唇上轻轻一点,“在这里,一切有关矮或是小的话题都是禁句,让他听到会生气的。”
“……”丛晓曼心想,这么娇小的身材,即使生气也没什么可怕的吧?
“还有其他的禁句娘子也要牢记在心……就是绝对不能提起有关于孩子的事,以及不可以说羽彦做的菜难吃,”说到这里,云杳的语气明显没有刚才那般轻松。
他们都是男的,不能提孩子的事还有情可原,但不能说菜难吃是什么意思?“……我刚才看到整个御膳房跟被人烧了一样,该不会是他引起的吧?”
云杳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可是他一个皇帝,为什么非要去学做饭呢?而且他又不是女人,即使厨艺再烂,也没什么关系吧?”想起皓羽彦那张黑乎乎的小脸,丛晓曼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皇帝非要来厨房遭这种罪。
云杳叹道:“也许正因为他不是女人,所以才想为无常做些什么吧……那孩子的心思其实挺好猜的。”
“切,别人的心思猜的那么透,而我为你做着同样的事,你却看不出来……眼看蛋糕都快凉了,你还要不要吃了?”丛晓曼白了他一眼,这个男人总是在一些时候出奇地没神经。
“娘子辛苦做的,当然要吃。”说罢,他清了清嗓子,以引起那几个除了打情骂俏就是看热闹的好友的注意。
“咦?云杳?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云杳挑眉看着问话的白无常,“我在这站半天了,只是你和黑鸾都围着羽彦转,谁也没看我一眼而已。”他说着,揽过丛晓曼到他们二人面前,“这是我娘子,你们应该都见过,用不着我多介绍了吧?”
“怎么是你?”黑鸾见了丛晓曼后惊呼道。
而白无常则是看了她半天,然后转头望向黑鸾冒出一句:“她谁啊?”
“你这个脑子里长白毛的笨蛋,当初不是你从异世把她带回来的么?”黑鸾鄙视地瞪了他一眼。这个人对于那些对自己不利或不感兴趣的事,总是习惯性地忘得一干二净。
“异世?啊……说起来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而且就因为这个女人被你这颗黑炭抢走,我还被小羽儿和天神大人责备了一通呢。”当初他还为这事儿写信跟云杳诉苦来着,不过一直没收到回信,他自己也就慢慢想不起来了。
“那你可真是活该。”
“你说什么?死小黑你皮又痒了是不是?”
“……”丛晓曼被这两人的无视气得牙根直痒,但是碍于他们是云杳的朋友又不好发作。只能僵着笑容看他们在那里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别吵了。”云杳也看不下去了,喝了一声,制止了他们这种没完没了的斗嘴。接着说道:“晚上我和娘子要办一场喜宴,你们两个必须参加,但是最好给我安分一点。黑鸾,恐怕又要委屈你让着无常了。”
黑鸾皱了皱眉,仅露出在外的双眼中呈现出复杂的神色。
“……知道了,今晚我不会搭理这个笨蛋。”说完,他施展轻功,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白无常摸着下巴说道:“那个黑炭怎么那么听你的话?难不成他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云杳别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其实不止是他,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
“啊?什么把柄?我怎么不知道?”
“唉。”云杳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摇了摇头:“想不起来就算了。”
说罢,他向丛晓曼要了帕子,包了一块蛋糕递给皓羽彦。抚着他的头说道:“这个给你,这可是全天下只有我娘子会做的蛋糕,你一定想要带回去好好研究一番吧?晚上的喜宴就拜托你了,一切按皓国的规矩办,切记不要铺张繁琐,差不多就好。”